雲琛大驚,掙扎起來,急道︰「皇上……」卻換來更火熱更強悍的唇舌交纏,「不要……」
「啟稟皇上,龔大人求見。」大內總管陳公公前來稟報。
「不見!」齊硯不悅道。不願此良辰美景被人打擾,盡避來人是他的最信任的人龔嘯欽。
「且慢,陳公公。」李雲琛起身阻止,該來的遲早會來,也許僅此能阻止他了,「皇上,你曾說過要納我為妃?」
「君無戲言。」齊硯定定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突然提起是何意。
「等見了龔大人,皇上再定奪不遲。」李雲琛幽幽道,身子輕依在亭柱邊,深邃的眼眸直逼朗朗蒼穹,他的吻,讓她怕極。
強壓心中不祥之感,齊硯準備先送她回去後再召見龔嘯欽,「起風了,你先回房吧。」
她的目光依舊漂移在天盡處,也許這樣對他和她來說,是最好的,「聞龔大人有驚世之才,雲琛也想見見。」
「宣。」齊硯不耐地揮揮手,雲琛的怪異讓他憂心。
「嘯欽,有何要事?」齊硯安頓好雲琛坐下,開口相詢。由于雲琛大病初愈,不可吹風,齊硯體貼地擋在風口處,剛好也擋掉了龔嘯欽看見她的角度。
乍看有外人在場,龔嘯欽不忙回答,用眼神詢問齊硯是否妥當。
齊硯知他心中顧忌,微笑道︰「但說無妨。」
看來此女深得皇上寵幸,連此等機密大事也不避開她。
「護國公主的確在興都,但不知為何……就是查不出來。」龔嘯欽懊惱道。生平連續兩次敗于一名女子之手,真是讓人喪氣。
「查不出來,那就不要查了,此件事朕已有定奪,你辛苦多年,也該歇歇了。」
報嘯欽大嚇,跪倒在地,「臣辦事不力,請皇上降罪,但請讓臣繼續追查,臣……」
「朕沒怪罪你的意思,你可以起來了。」齊硯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態度讓龔嘯欽誤會了,畢竟他追查了多年,突然要他放手,是有些讓人不能接受,但……繼續追查已沒有了意義。
听罷,李雲琛緩緩從齊硯背後走出,問道︰「龔大人找的可是前洛宇王朝的亡國公主,封號護國?」
「雲琛,你身子太弱了,不要站在風口處。」齊硯皺緊了眉頭,但仍細心地為她擋去冷風的侵襲,沒讓冷風蝕了她的痛骨,她不是應該努力避嫌嗎?為何還要走出來?
報嘯欽不敢抬頭直視皇妃,但心中暗暗驚奇她的大膽,皇上面前,她怎敢妄議國事?
「听聞龔大人深諳相面之術,可否替小女子相上一面?」
見皇上並無異議,龔嘯欽抬起頭來,他也好奇究竟是何種女子能得到皇上如此寵愛,連美若天仙的燕姬娘娘也沒此福分。細細一觀,她天庭飽滿,隱含睿智光芒,地角方圓,此乃尊貴福氣之相,此女命格貴不可言,而且……莫非……
「啊!」龔嘯欽驚叫一聲,顫聲道︰「你是──」
「住口!」齊硯怒目相向,大喝道,「龔嘯欽,退下。」他望著眼前氣定神閑的女子,不禁心如刀絞,她是這麼想逃離嗎?不惜已身犯險。
「皇上,臣不得不說。」龔嘯欽豁出去了,得來不易的狂喜讓他沒有覺察到皇上的不對勁,「她就是護國公主啊。」
「滾!」齊硯暴怒,一把拽住雲琛,「該死的你……」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雲琛驚愕地望著震怒的齊硯,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步她是走錯了,誰能料想到齊硯獲知實情後,會如此不動聲色呢。
齊硯抓緊她的手腕,向望月軒方向奔去,徒留下目瞪口呆的龔嘯欽。
第四章破城
一踏進望月軒,齊硯就喝退左右。雲琛見他在盛怒之中,知道多說無益,直覺地想要躲避,剛退開一步,他腰間的軟劍龍吟出鞘,削斷了她發間的白玉簪,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披散下來。
「啊!」她悶哼一聲。
齊硯扔掉手中的長劍,怕在盛怒之下傷了她,而那後果卻是他承受不起的。他鉗住她細瘦的腕,將她甩到床榻上,虛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他此刻的氣力,她剛順了口氣,正欲起身解釋。
齊硯欺上身來,壯碩的身體鎖住了單薄削瘦的她,先前深邃的眸已變成了鬼魅的琥珀色,帶絲暗紅,透著邪惡的信息。
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彼此交錯的呼吸讓雲琛靶到頭暈目眩。
強悍駕馭地吻封住她有些泛白的唇,夾著懲罰或是鞭撻的寓意,那吻如同狂風要征服大地,把空氣自她體內抽空了似的,持續不斷地落在她的唇齒間,一再地掠奪她的呼吸,原本就已被搗如亂泥的意識,現在更是被絞成七葷八素的死結,再也解不開。
「不要……」她虛弱地抗議著,唇齒間的緊密相依,讓她的氣息紊亂起來,卻不是情動,好……
難受。
他熱切且粗暴地侵犯她的唇,雙手在她身上渴求地游移著,想要借此發泄心中的怒火,她怎能不死心,她怎能用虛假的順從敷衍他?
「唔……」她昂起首,想要推開他,卻沒有氣力,只是讓彼此的身軀貼合得更加緊密,嘴里的血腥味兒讓她幾欲作嘔。
「雲琛,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妄想用護國公主的身份阻止我得到你,那只會陷你自己于痛苦中。」
「皇上……」還未及出口,「刷」的一聲,外衣已被齊硯粗暴地撕裂,露出她溫潤如玉的頸項,他一時失了神。這一生從未確切地想要得到過什麼,惟有她,他渴切地想要得到。
「皇上?」優美的鎖骨被他侵佔,懲罰似的啃噬,無論她如何躲閃,他的吻都如影隨形。
「雲琛,你明知我不喜歡你叫我皇上,既然我是皇上,那朕要一名女子,就無人敢拒絕。」
「齊硯,你听我說……」雲琛急切地呼喚眼前從謙謙君子變成只顧掠奪的男子,試圖阻止其此刻突襲的沖動,卻不能。
體內元珠受外界侵擾,蠢蠢欲動。一陣撕心裂肺的劇咳之後,她嘔了一大口鮮血,雪白的床單被浸紅得令人觸目驚心,她的臉色也更加蒼白,唇邊的血漬是她惟一的裝點。
齊硯望著身下嘔了血的女子,心髒漏了數拍,動作漸緩。無論如何憤怒,他總不忍心真的去傷害她。可她呢?總能知道他的痛處在哪,再狠狠地給上一刀。
心中不平之氣又起,他咬牙說道︰「即使你今天嘔血至死,也不能阻止我要了你,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身子永遠記得我。」他緊擁著她,替她順氣,看著她如此難受,痛心道,「雲琛,你為何如此固執?難道我的踫觸就這麼讓你難受?你……」
齊硯驚愕地看著懷中的女子,一動不動地死盯著她,「你……該死的居然……你居然會……好你個李雲琛!」
她艱難地從他身下挪出身子,滾落一旁,不住地喘氣,不敢接觸他瘋狂的眼神,搖首道︰「對不起。」
「沒想到柔弱的公主會武,那你還要近身侍衛干嗎,擺設嗎?好深沉的心計啊,你連我也騙過了!」生平第一次受制于人,讓齊硯憤恨不已,他一向是掌控天下的強者,今天居然栽得如此之慘,還是栽在他心愛的女人手上。他怒極、恨極,也怕極了。
「我不會武功,點穴手法是我從一本書上看來的,我是學醫之人,本就能認清穴位,我沒有內力,你的穴道一個時辰不到就可以解了。」
雲琛整好身上的衣物後,扶齊硯躺好,並替他拉來錦被蓋上。她緊捂胸口,喉頭微甜,鮮血又從嘴中溢出,雖然如此,她更希望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解釋道︰「剛才情非得已,才胡亂用上的,請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