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哈哈哈……」霈林海干笑,「四月一日啊……」
「四月一日,西方的愚人節嘛!」和樂遂一起拖著依然念念有詞的公冶的蘇決銘插話道。
「……」怪不得那變態要過節……
「四月一日怎麼了嗎?你剛才對管理員做了什麼啊?你和霈林海是不是之前就已經計畫好了?害我們還那麼擔心,以為霈林海暴走了哪。也是啊,他可是靈力未測的高人,就算加上咱們所有人也不是對手,幸虧他不是暴走……」
「羅天舞,你給我閉嘴。」
「對不起……」
一直被禁錮在圖書館中的學生們,見到他們六人在毫無阻礙之下離開,立刻也一個個跟在後面連滾帶爬地逃走。
「再也不去那個該死的圖書館了!」這是許多人回去以後反覆念叨的一句話。
與此同時--
「嗯……我的預感告訴我,我躲過了危險……但是也錯過了好戲……真是為難啊。」
By︰稍微有些遺憾的天瑾。
第二章轉校新生
「……轉移?」
教學研究室窗外的海荊樹開著大團淡藍色的花簇,一刻不停地散發出濃郁香氣,就算待在緊緊關閉了窗戶的室內,也會被那香味嗆得直想打噴嚏。
背對窗戶坐著的海深藍好像聞不到那種香味,正用細長的食指和中指交替輕敲桌面,表情看起來很冷靜,但太陽穴處的青筋卻出賣了她。
「是誰答應讓他轉移的?」她的聲音溫柔卻透著僵硬,看來正在努力抑制滿腔的怒氣。
她辦公桌的對面,懶散地坐著一身便服的雪風,他一只腳搭到辦公桌上面,還在不停晃動。
「還能是誰?我……」
「果然是你!」海深藍猛捶一下桌面,怒吼,「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麻煩!他回來是為了干什麼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為了當大法官,把副校長的位置一丟就跑了,把事情甩給我們,現在又找這種事來!嫌我在這里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我話還沒說完……」雪風笑得懶懶的,身體隨腳尖的微晃而在轉椅上左右轉動。
「我為了把學校里惹禍的那幾位學生和貝倫、愛爾蘭帶出來,可費了不少勁。輕刑監獄那里好說,可是重刑監獄的量刑不歸我管,光是愛爾蘭的破壞,就夠她在那兒待個三五年的,還有貝倫監護不周,讓未成年妖怪……」
「說重點!」海深藍再次猛擂桌子,桌上的木紋卡地裂了一道縫。
雪風抽回腳,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好吧,總之就是我為了讓他們出來,就去重刑大法官那請求特赦令,他倒是很爽快地給了,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回來。」
「他是他什麼人!八舅的丈人的兄弟?還是什麼遠房親戚!居然為他這麼效命!」
「不是為他效命,而是……」
「而是?」
「而是連特級監獄都不想收他,所以才……」
「什麼!連特級都不收的你就這麼大方收回來!」海深藍尖叫得連聲音都變調了,「我們這可不是監獄,就算是為了救妖學院的理事長,也不能這麼做!必了一個就夠了!你現在馬上把他給我退回去!那位大法官提出什麼要求都可以!只有這個不行!不行!」
「可是他已經來報到了。」雪風輕描淡寫地說。
海深藍的臉發出了青色︰「你說……他……?」
「已經來報到了。」
淒厲的嘶叫聲打碎代理副校長的窗戶,碎玻璃在陽光下閃亮飛舞,濃郁的花香味沖入了室內,香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
氨校長的門被輕輕打開,一個二十七、八歲,身穿運動服的男子斜背著和他衣服同系列的挎包,走了進來。
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大,從挽起的衣袖外露出的手臂來看,肌肉也非常發達,大概是常常在戶外運動的關系,他的臉顯得異常黝黑,明明應該是個顯得很粗野的人,但是架在他鼻梁上的粗框眼鏡,卻讓他顯得很老實而且文質彬彬。
他的雙手交叉放在小骯附近,好像無法伸展似的,看來有些怪異。
帕烏麗娜抱著胸靠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他,雖然在微笑著,但表情中看不出半點溫度。
「你還真是有手段,」當他站在她面前時,她笑著說︰「居然逼得重刑大法官都無能為力,就算用手段也要把你送回我們這里來。」
那個男子移開視線,舉起自己的雙手︰「我已經到這里了,可以給我打開手銬了吧。」
他的手腕空空如也,但將兩手稍微分開時,手腕的皮膚上卻顯現出鮮紅色的奇怪紋理,像鏈鎖一樣捆綁著他雙手。
押送犯人有很多種形式,比如有人隨行和無人監控之類。
他這種便是無人監控,但是手腕上卻被刻上了級別最高的「一級言字契約」,假如他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他應當去的地方,那麼言字契約就會變成言字詛咒,那種奇怪的紋理將蔓延至他全身,將其絞殺。
帕烏麗娜看他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是為他解開,還是讓他的契約過期而被絞殺,但最終沒有堅持下去。
「……我是帕烏麗娜,囚犯號CZ3357928已經到達拜特學院,言字契約解除。」
咯地一聲,紅色紋理斷開,轉瞬間為藍色紋理取代,而很快藍色便也隱去,看不見了。這是比一級言字契約低一級的二級言字契約,在關押重度罪犯時使用,雖然犯人可以隨意行動,但它一旦超過某個範圍的約束,二級契約便會轉回一級契約,直至將之絞殺。
「你的契約範圍就在這學院里,」帕烏麗娜轉過身,在背對他時眼神變得陰冷,「但是不準你打我學生的主意,若有違反,我絕對會發動你的一級契約,直到把你弄死為止。」
那男子淡淡苦笑︰「這可不是我的身體,小P……」
「不準你叫我小P!」帕烏麗娜猛然轉身,右手小指的指甲驟然變長,尖利而精準地指向他的咽喉,惡狠狠地說︰「更不準再接近我!我是這里的副校長帕烏麗娜!你記住--」
門在一聲巨響後被撞開,某個全身都蒙著黑布的變態勇猛地沖了進來︰「呀呼!好久不見,花鬼!」
他猛撲到男子背上,把他撞得往前一個趔趄,帕烏麗娜的指甲噗地一聲就扎穿了他的喉嚨,從後面穿出,又恰恰穿過那個變態的脖子。
安靜。
「呀--麗娜你想殺了我嗎!好疼呀--」變態抱著脖子在地上打滾。
……活該。(另外兩人共同的心聲)
兩分鐘後,兩個脖子上還帶著鮮血的人被推出副校長室,房門在他們身後用力關上。
「都是你的錯,花鬼。」那個黑布變態--拜特用嬌憨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
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離開。
拜特愣了一下,舉步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花鬼你怎麼能不理我!這麼多年我都想死你了花鬼!難道你不想我嗎?花鬼!難道你還記得我判你刑的時刻?不要這麼小氣嘛花鬼!花鬼?花鬼!花鬼!花鬼--」
「不要再叫我花鬼!」男子猛回身,砍向拜特的頸項。
若是平常人絕對躲不開的,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但拜特只是輕微向後一仰,便躲開他的攻擊,只有布袍被他砍擊的風勢割裂了一道縫隙。他慌忙用手擋著缺口。
「呀!討厭啦,花鬼你怎麼能月兌人家衣服,人家會不好意思,喔呵呵呵……」
「拜特•HSX!」那個男人指著拜特,厲聲喝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準你再叫我花鬼!我的名字是雲中榭,如果你敢再叫錯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