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最聰明了。」瞧他開心的樣子,真是被他打敗。
被她肯定就是那麼與眾不同,徐安揚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加明顯了,明顯到他覺得唯有再和她貼近一點才能夠得到更多慰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隨口稱贊一句,在他听來都比其他的人花心思說上一百句還要叫他開心,開心得甚至讓他有些赧然,開心得他可以忘記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一抹臊紅又浮上他的臉,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慶幸燈光有點暗,不然就糗了。
「既然你跟我說這句真心話,那我也跟你說一句真心話,這樣才公平。」
伍白梅沒開口,神情專注地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其實,我是故意帶你到這里來的,當然和老總的賭注是真的,本來我一個人躲也沒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丟你一個人在下面,而且我……我比較想……」
「嗯?」她見他越說頭越低,就著頂上星光,她瞥見他耳朵微紅。
啊!也可能是她的錯覺吧?但她卻又一陣心悸。
「比較想跟你在一起。」他像鼓起勇氣般地道。
伍白梅故意裝作一臉的平靜。
「兩個人一起躲,比較有伴嘛,沒關系,我不介意陪你。」她告訴自己不能胡思亂想,怕自己又滿心瑰麗遐思。
「不是,不是那樣。」他不知該怎麼反駁。
不是因為要有個伴一起躲,他才不想跟別人在一起,誰要敢闖進他的秘密基地,他就把那人轟出去。
可是為什麼?他真的不明白。
他討厭說話就是這個原因。
應該說,他討厭說關于自己的事,他可以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發明,講述身邊朋友的事,而且多話的程度曾經讓好友們忍不住揪著他痛扁一頓。
但要他表白自己,訴說自己的內心與過往,他就覺得旁徨無助、不安,又害怕辭不達意而被誤解,或者交心太多卻得不到相等的回報,那樣還不如不要說。
這世上每件事都有個道理可循,你想橫著看世界,那麼世界就是橫的,獨獨自己最難被自己理解,橫看豎看,好像都是自己,心卻在做反駁。
好難啊!
只有一件事是最簡單的……
「管家小姐。」
「嗯?」她感覺他像是又換了個人。
他一天里總是有好幾個面貌,變臉比翻書還快,所以她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望進他的眼,心髒又猛地一跳。
「我想吻你。」他的聲音像是迷魂的魔咒。
她輕抽一口氣,身體想退,她卻不讓自己退。
伍白梅!你明明就想要他,還要故作清高到什麼時候?她在心里罵著自己。
她知道在感情上她並不想退,會一直逼著自己退的,是故作矜持的高傲。
如果前一刻她還想著他對她的引誘,卻在這一刻倉皇地推開他或逃離他,那她簡直就是個最虛偽的假道學!
別再自欺欺人了!她對他動過心,以前有過,那個雨夜里更有過,而這三個月來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她的心都在他身上。
要不,怎麼會放不下他?
伍白梅不只沒讓自己退,反而傾身向前,捧住他的臉,將唇湊上他的。
她主動的親吻像是一把鑰匙,把徐安揚壓抑的感情與釋放,他反身把她壓在身下,情場上的浪子、床上的惡魔,立刻以他帶著侵略性與誘惑性的深吻,讓他的獵物、這個帶著神秘的吸引力左右他情緒的女子降伏在他的魅力之下。
伍白梅的發披散如瀑,她的身體由緊繃到全然放松,徐安揚像獵豹開始了他的饗宴,即便一只手並不自由,但那並不影響他的逃逗游戲。
他的右手與她左手交纏,溫柔的,纏綿的,指尖輕輕在她指月復上畫著,時而游移向她掌心,輕點如羽毛撫觸,再滑向指間蹭著她修長五指間的敏感,好像每一寸都舍不得放過,每一寸都要愛憐。
他的左手毫無阻礙地解開她身上束縛,就在他吻著她的同時,他迅速地將女神的胴體呈現在銀色的星海之下,夜的光輝像海潮將他渴望的人兒包圍,他開始察覺自己的貪婪,察覺當他望著她時,恐懼星光會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于是他的左手化為惡魔,狂野的,熾熱的,她最誘人的敏感帶,粗魯地在她雙乳上侵犯玩弄,像沒有一絲憐憫,像帶著惡意的欺陵,指尖彈弄櫻花色的玉珠,卻讓它綻放得更嫵媚。
他要在她的肌膚上烙印他的火焰,連銀河的潮水也不能帶走她!
當徐安揚的吻一點一點地灑在她身上,當他柔軟的唇舌含吻住她身為女性最美的表征,他溫柔且戀戀不舍地反覆吮吻,靈巧的舌戲弄著含羞的朱萸,也逃逗著她的感官,勾起她體內一波波情潮翻騰,她朦朧的眼看見璀璨的銀河,唇邊又抹上溫柔的笑。
他說得沒錯,星空很美呢!
柔媚的申吟逸出口,伍白梅感覺到那帶著魔性的襲向最原始神秘的地帶,撥弄出情火交纏的樂音,讓人臉紅羞赧,卻也是最坦然,最誠實愉悅的。
當他伏向她,也和她一樣赤果地沐浴在星光銀河下,當他挺起昂揚著代表剛強的男性要與她合而為一時,她抱住他,以吻融化兩人因為那一剎那沖擊而發出的申吟,讓愛火持續放肆地狂燒與律動。
這世上只有一件事是最簡單的——
想愛就愛。
第八章
夜更深了,但他們倆似乎都沒打算下樓去。
反正公司派來的人會打理,佣人們也早已知道該如何在主人突然不見蹤影的宴會上善後,徐安揚是這麼和她說的,而且慶功宴的主人早在那位有本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大人物到場時就易主了。
他們依偎著躺在沙發上,他又像在樓下時那樣,連睡著也不忘黏著她,緊密地把她抱在懷里,帶點撒嬌,帶點任性和佔有欲。
好奇怪,伍白梅以為自己是喝醉了才會這麼大膽地主動要他,可是現在她清醒得很,而且還帶著笑意,心口飽脹著過去所沒有過的滿足與快樂。
她沒有怪自己被激情沖昏頭,反而覺得自己從沒有作過這麼值得喝采的決定。
想愛就愛!為什麼不?
原來放手去愛的覺悟真的與時間無關,也不過就短短的一天,她的感情就歷經封閉偽裝到坦然相對,想通一個道理有時要靠點機運。
同樣的,愛上一個人也與時間無關。
所以……
她又笑,回異于前一刻的溫柔,是一種豁然的開朗。
她應該要原諒她的前男友了,是真正的原諒,不是嘴里說不在意,心里卻屢次想起,屢次怨懟他才見過她表妹兩次面,就傾心于她……
她的表妹是那個第三者,長得像瓷女圭女圭般漂亮。
在還沒走進徐安揚的秘密基地以前,在還沒想通坦白面對真心以前,她一直都認定是因為表妹長得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才從她身邊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情人。
要不,她和男友有五年的感情,表妹和他不過才認識兩個月,見了兩次面,他卻可以對她說︰他放不下她!
她當時帶著悲傷發誓,她會堅強,然而現在,她才真正地不再有悲傷,她不在意,也釋懷了。
她微笑著依偎向身旁的徐安揚,其實也沒多的空間可以再更靠近他了,他像牛皮糖一樣死抱著她,她不禁又一陣好笑。
她端詳著他的睡臉,目光往下移至他的胸膛和手臂。
因為作息和工作的關系,他的身材並不壯碩,甚至是有些消瘦的,但所幸他不容易胖,這樣「清淡」的身材其實也滿養眼的,反正她本來就不怎麼欣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