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切都是大宇宙的意志金吉
網絡流行一個術語叫作「捏」或「捏它」,據說是日文譯音來的,(吉某大學上了一年的日文課,都還給老師了,所以請原諒我無法考證原文。)在討論版或BBS上,是指行文時因為涉及劇情透露,會在標題上注明「捏它」,以免還沒看過故事的網友誤踩地雷,所以也有人稱作「雷」,但「地雷」大都指的是情節難看到讓人感覺像被地雷炸到。
我要說的是,這篇序文也有「捏」,還沒看書又不喜歡被捏的可以先閃。
每次遇到難以用邏輯與道理去解釋的心理現象時,金小吉就將它稱為「大宇宙的意志」——例如某某人明明條件很好、個性也很好,偏偏人家就是看他不順眼;或者是某年某月某曰的某一刻,你忽然靈光乍現,過去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的事,那一刻你卻忽然像任督兩脈被打通了一樣大徹大悟;又或是某件曠世巨作,世人紛紛歌頌,偏偏你怎麼看都覺得那跟路邊石頭沒兩樣……
《男友要耐操》的前身是某天剛睡醒時,金小吉腦海里冒出來的小紅帽故事——
有一天,姊姊叫小紅帽送飯團去給女乃女乃,可是小紅帽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因為好幾天沒吃東西,所以暈倒在路邊的大野狼,于是小紅帽決定把飯團分給大野狼,吃飽了的大野狼和小紅帽成了好朋友,于是大野狼和小紅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某部被友人戲稱為「畜生版的BL」電影(不接受男男的朋友當然可以改稱它是「畜生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正巧上映,當時腦海里冒出這個情節時,只覺得自己大概陪著小表弟看東森幼幼台看太多,心智開始返璞歸真。
話說那天很懶得起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想著跟小紅帽成為好朋友的大野狼,就開始在腦海里延伸出各種情節的版本,例如奇幻版——小紅帽決定把大野狼收為寵物,後來才發現大野狼其實是上古時代的神獸。BL版——原來小紅帽是男的,大野狼是被詛咒的鄰國王子。當然,還有言情版——詳情請翻下頁……
所以,這本書可以說是靠賴床生出來的,所謂「行行出狀元」,賴床也能出頭天,賴床絕不等于偷懶,而是大宇宙的意志突然入侵腦波,所產生出不可力抗的行為。就像明明不是睡眠不足,還是想在課堂上打瞌睡;就像大綱都已鋪陳好了卻還是卡稿,你常常很難解釋為什麼會那樣……
《男友要耐操》大致上跟當初計劃的沒有太大出入,想要表達的東西其實是一邊寫一邊成形的,比較傷腦筋的就是原來預定要寫的某些橋段到最後忘了寫,還有就是配角戲分的分配問題。
夙櫻大姊姊的戲分被我狂刪,只剩下原來的一半,「情人永久保固」的角色是以十紋蘭八個堂口的年輕一代為主,當初打算一本書只帶出一個堂口,畢竟沒人規定小說的背景要交代完全吧?
不過這個計劃在這一本就月兌軌了,應情節需要,一下子冒出三個堂口,免不了要交代一下相關角色,可是又擔心出場的人物太多……八萬字的小說總不能一下子冒出十幾二十名配角來吧?
原本《男友要耐操》中楊大俠和葉小兔是不出場的,可是想來想去,最後一章翻牆的帥氣除了楊大俠,還有誰做得出來呢?于是前一本的角色與下一本或下下一本要出場的角色,林林總總加起來要處理也相當頭大。
總之,希望各位在閱讀時不會覺得人物太多,那麼我也算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
最後,金小吉決定打個廣告——
楊大俠和葉小兔的故事請看「情人永久保固」之一——《老公可回收》,而下一回的情人永久保固,嘿嘿……寫的是猛男喔!咱們下回見!
楔子
修長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游走,靈巧指尖所變化出來的音符跳躍在空氣中,踏著繁復的節拍,舞動繞梁的旋律。
空曠的琴室里,舉目所見非黑即白,格子窗欞的影子被映在反射著月光清輝的黑色石英地板上,另一處開啟的落地窗邊,晚風的造訪讓窗簾像被花童牽起的新娘白紗,白色窗欞、白色牆壁和白色天花板,黑色大鋼琴仿佛是地板升起的一部分,鋼琴旁的白衣男子正是這流泄一室音符的指揮家。
男子有一雙鋼琴家一般修長的手,他清瘦的臉龐與立體的五官在皎白的月光中,像大理石雕像一樣光影分明,若不是他那黑天鵝絨般的發,柔軟地隨著晚風飄揚,幾乎會讓人以為那真是一尊如神祇般絕美的雕像。
任何人都不願去打擾這一刻,不願打碎月光與琴音的和諧,穿著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卻仍是走了進來。
「少爺。」男人垂首,聲音極輕,帶著惶恐。
白衣男子的手沒停下,甚至沒睜開眼,琴音仍與月光共舞,微揚起的側臉卻像在等待黑衣男人再開口。
「少爺,剛剛董事會已經決定依照成昊少爺的提議,革除你在長澤的所有實質與非實質職務……」男人說到這里,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琴音驟止,孤獨的月光不再能驅逐黑暗與寒意。
白衣男子這才睜開眼,形狀優美的長眸竟迸射出狂獸般的殺氣,雙手因暴怒而握拳,手臂上青筋浮凸。
「這有……」黑衣男子突然說不下去了。
在江家那麼久,他很清楚少爺的脾氣,那看似教養良好、出身高貴的表象下,其實是禁不起一點挑釁的野獸。
「說下去。」江瀾繃緊的聲音一如他握拳的手,冷凜的口吻卻迥異于胸月復狂燒的烈焰。
「董事會采納了你心理醫師的建言,」不受歡迎且不該在此時出現的男聲揚起,黑衣男人身後,西裝筆挺、面容嚴肅的高大男子走進琴室。「你必須到合適的地方靜養,直到你的心理醫師斷定你能夠回到工作崗位為止。」
江瀾倏地站起,雙手在琴鍵上拍擊出驚人的巨響,在闇夜里听來,格外令人膽戰心驚。
他憤恨地轉過身,面向他的仇人與不速之客,「誰準你們讓他進來的?」江瀾怒喝地問向站在門外的佣僕和管家。
「你把氣出在他們身上也沒用。」男人笑道,「別忘了,雖然我並不住在這里,但我也是這宅子的主人之一,難道你看過僕人趕主子離開的嗎?」
「你不配站在這里。」江瀾幾乎是咬著牙斥道。
男人冷笑,「偏不巧,這房子在我名下,而我也還是你的兄長。」
「江家只養了一條姓霍的狗。」
霍成昊沒有被激怒。
「只要我名義上是江家長子,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是長澤的現任掌權者,你的任何反駁都像喪家犬的狂吠,我很好奇究竟誰比較像一條狗?」
「你……」江瀾俊美的面容幾乎因為怒火而扭曲,如果他身邊有東西,早就被這頭盛怒的野獸給破壞殆盡。
「明天你就動身,我已經給你找好地方。」霍成昊離去前,這麼說道。
「霍成昊,別以為你能命令我!」江瀾追出琴室,幾乎是嘶吼著叫道。
但霍成昊卻離開了大宅,在坐上加長型凱迪拉克的後座之前,他對著大宅門口自己帶來的數名黑衣保鏢吩咐道︰「把屋子內會傷到人的東西搬走,在明天二少爺去山莊靜養前,不準讓他踏出大宅半步。」
第一章
又是新的一天。
早晨對向陽山莊來說,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不同風情的其中一面,淡薄的晨光和夜的殘影會將所有顏色調上一層淺灰,讓這座巴洛克式建築的山莊更添幾分時空錯置的幽詭;造型復古的街燈在忙碌了一夜之後一個個睡去,干淨整潔的街道上有人晨起慢跑,或送牛女乃,或送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