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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情人 第16頁

作者︰小夜

歐楚琳體內的怒氣還沒熄滅,他卻冷不防的要她下車,除了當場愣在原地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遲遲不見她下車,沈彥廷怒氣沖沖地來到轎車的另一邊,車門才被開啟,她的人也跟著被拖了出來。

「放手!我自己會走。」被他猛力一拉,來不及做好安全措施的她只能硬生生的忍著雙腳著地後的痛楚,試圖不發出一聲申吟引起他的注意。她不要他瞧見她軟弱的一面,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乞求他心生憐惜的小可憐。

她不馴的言語在在地刺激他,引燃他全身怒火。正當他欲開口傷害她的同時,猛然發覺她臉頰上滾著晶瑩剔透的汗珠,痛苦難奈的表情,任誰看下都忍不住要責罵自己的殘忍。順著她痛苦的視線往下落,他很快的發現引起她疼痛不已的始作俑者,然而這一層認知,讓他打從心里涌來一股酸酸楚楚的感受,有疼惜,也有怒不可遏。

他是一時氣昏了,才忘了她有傷在身,然而更令他氣憤的卻是,既然腳踝傳來疼痛,她依舊選擇沉默不語,寧可把所有不適往肚子里吞,也不願開口向他乞憐。

「腳痛,為何不說?」他眸光轉冷,有股嗜血的冰寒。

對上他冷寒的眼,她直覺地垂下臉,不痛不癢應道。「你想太多了,我很好。」狠狠地以齒咬住下唇,試著以另一種不適來轉移注意力。

沈彥廷眯起眼,不悅地審視她。瞧她表里不一的說辭,明明痛徹心扉卻又死鴨子嘴硬,她難道還不知道,她不經意的咬唇動作,就像在昭告世人此刻忍下的痛楚嗎?盡避十分不高興她當著他的面說謊、逞強,但他卻也不點破,反倒很壞心的要她嘗嘗欺騙他的後果。于是他刻意忽略她的腳傷和眼底下的疼痛,拉起她的手飛快地往大樓里頭走。

他的步伐向來就比她大,尤其又在這個非常時期里,他飛快的腳步對她而言就像是無言的憤怒,他走的愈急,她的腳愈是感到疼痛。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目的是要逼她求饒。

沈彥廷原本打算給她一點懲罰,一旦她開口求饒就放過對她的凌虐,然而愈是接近家門口,怒火愈是攻心,明知這樣的步伐對她而言是快了些,但卻在听不到她求饒聲時愈走愈快,心里卻不時咒罵著她該死的倔強性子。

推開門進入公寓後,沈彥廷再也隱忍不住怒氣地把她丟在沙發里,望著她痛苦難奈的面孔,蒼白的臉上更是鐵青難看,他試著忽略那令他感到憐惜的嬌弱,卻猛然發現視線根本無法從她臉上移開半寸,愈是盯著她,他愈是氣憤。氣她不顧自身安危,氣她的腳踝又在瞬間腫大,更氣自己對她的殘忍……

「我看你不只是聾了,就連神經也沒了,否則怎會感受不到腳上的痛楚?還是你想借此引發起我的憐憫心?」氣不過之余,只好選擇以傷害她來漠視自己內心復雜不已的情緒,看著她苦不堪言,他一顆看似冷漠且無情無愛的心竟也不由自主的揪緊和疼痛。

歐楚琳默不作聲,豆大的汗珠像決了堤般不斷滑落。

「該死!難道你一定要如此倔強來惹我生氣嗎?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她沉默不語再次惹惱了他,他自認脾氣向來不好,但也不致于到是非不分,但眼前的她確實有這個能耐,她徹底地激發起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巨大怒火,猶如火山爆發般激烈,所到之處再也沒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是你自己的脾氣不好,太容易動怒。」她輕描淡寫地把所有過錯推回給他。

向前一步,他來到她眼前,狠狠地揪住她衣襟。「沒有你在一旁推波助瀾,這雙簧唱得下去嗎?」

「這不是你逼我的嗎?」歐楚琳譏刺反問。是他強行推她進入深淵,沒理由把所有過錯全推給她一個人來承受。「你要我的目的,不就要找個人與你一同在媒體面前表演雙簧嗎?」

她尖酸刻薄的言語在在地惹怒他,為了不讓她再逞口舌之快,沈彥廷大氣一呼,隨即上前且迅速的摘下她耳上的助听器,他相信,在她听不到任何聲音的同時,她必然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指責他。

沈彥廷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措手不及,她還沒料到他用意之前,他已飛快地撥開她的長發並取下耳上的助听器。她瞠目結舌地瞪視他,奮不顧身地撲向前想由他手中奪回助听器,而他就像看穿她每一個舉動般,左閃右躲,讓她連踫著他的機會也沒有。

許久,歐楚琳疲憊的跌坐在地,氣呼呼地垂下頭,讓他看不見她此刻的心情。少了聲音的世界,冷清的讓她恐懼到渾身發顫,若不是他仍得意的站在她面前,她真的很想放聲大哭,任清淚沿著兩頰落下。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他人鄙夷她的身世時,她都不曾被打倒,而今呢?沈彥廷隨意的一個動作,就徹底粉碎她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心坎,讓那座看似堅固,實則不堪一擊的城堡徹底在她心中瓦解。她不該在意的,畢竟像這樣的羞辱也不是第一次踫上,可是當主角換成是他,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痛哭一場……

歐楚琳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感到自責,明知她脆弱像個琉璃女圭女圭,明知她的心脆弱的不堪一擊,但每回針鋒相對,他總是克制不了地以最激烈的方式刺激她。看著她受傷後的黯然失色,他總是反覆地告訴自己這是她自找的。但心里是這麼想著,然而身體表現出來的卻是極度的不忍心,而這是怎樣的一個復雜愁緒?恐怕他再也理不清了。

沈彥廷緩緩的走近她,不顧她反手抗拒,扳正她的臉,輕柔的吻去那晶瑩透明的淚珠,繼而轉向她的眼皮、她的鼻尖、她的唇角,用著一種啞到幾近心痛的聲,對她說︰「我很抱歉。」

明知她在沒有助听器的協助下很難听到他的聲音,但不知為何,由她驀然晶亮的瞳眸里不難讓他瞧出她此刻內心的感受。他相信她是懂得的,不管是言語或是肢體上的表達,至少他看得出來,她了解他對她的歉意。

面對深情款款且溫柔細膩的他,她幾乎沒發現自己的呼吸變得不順暢,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柔情似水的他,讓她覺得更難以捉模,而她甚至無法去臆測他突來的溫柔,究竟所為何來。唯一知曉的是自己一顆即將沉淪的心……

第七章

當歐楚琳醒來,時間已過晌午,渾身的酸痛讓她不自覺地皺起眉來。昨晚沈彥廷要了她多次,終于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昏睡過去,今早一醒來,除了昨晚的記憶外,轉冷的床鋪和沉靜的空氣里根本嗅不到一絲他曾存在過的氣息。

撇開令人尷尬的思緒,當她正準備著衣上班時,猛然發覺今天的世界靜得令人感到詭譎,她下意識地撫模耳上的助听器不見了。怎麼可能?自從生病患重听那一刻起,耳上助听器幾乎是除了洗澡沐浴時才可能離身,失去聲音的世界是令她感到害怕恐懼且無所適從,仿若是所有人在一夕之間棄她而去,獨留她在一個人在陌生世界里兀自模索。

她慌了,頓時間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踫壁模索,直至在茶幾上看到一張紙條,上頭印著他蒼勁有力的字跡——

從今天起,不用再到公司上班。還有,不準隨便外出,有事就打電話到公司來。

沈彥廷她才驀地憶起昨晚歡愛前,他不顧她反對與否逕自強行取下助听器,一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有了一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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