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趕緊想想法子才行!他是個聰明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的。
就在木鐵真來回踱步中,他忽然急中生智的想了一計,但卻是一個險計,如果行不通,他等于自投羅網……
不管了,事到如今,不走險招也不行了。不理會陷人纏斗中的康大格,木鐵真轉身離去,他必須加快速度才成。
靳少尉帶著負了傷的承妍回到青龍鎮,他需要一個地方為她療傷。客棧並不是最好的落腳處,那兒人多口雜,行蹤容易敗露,只要有人報了官府,承妍便將再次陷人危險里,沒得選擇的,他只能再回青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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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了銀兩,差了跑堂的小廝去藥鋪子請了大夫來看過承妍,靳少尉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幸好她只是受了點內傷,只要吃藥調養個兩天就會沒事了。
看著承妍安睡在席榻上,靳少尉的心里真是五味雜陳。不久前,負傷在床的人是他,才幾天的光景,靳少尉便回報了當時承妍照顧他的心意。他們兩人仿佛注定要經歷這樣生死劫難的試煉,才能看見彼此的真情。
「快些好起來吧!你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我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呢!」靳少尉在承妍耳邊輕聲說著。
第六章
京城為天子麾下的重要之地,許多朝廷命官的府邸也設在此處,方便上朝輔佐君王施政,因此京城是全國最繁華的地方。這兒有全國最好的書院,最大的客棧,而為了保護一國之君與朝廷重臣,這兒也是禁衛軍最多的地方,尋常百姓早習慣了在街上閃躲巡邏的士兵與坐騎了。
一日,京城街道上依舊人潮熙攘,卻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城,步行的士兵加上坐騎、馬轎起碼三十來人,那轎上的人物顯然來頭不小,最教百姓們議論的則是為首被押解的囚車。
囚車里,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被人銬上了手鐐腳銬,兩眼無神的盯著前方。此番前去的地方並非刑場,而是朝皇宮去。百姓們紛紛猜測著此人犯的必定是重罪,才會需要皇上定奪論罪吧!
木鐵真坐在轎子里,掀起簾子看著百姓的反應,不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這招也許真的有用也說不定!
插著皇家旗幟的一行人進人戒備森嚴的皇宮大門,木鐵真讓其他人在大殿外的廣場里候著,差了人去通報皇上,在等待的時間里,他一直在腦海演練著計劃。
一會兒後,兩位將軍伴隨著皇上進了大殿,坐上了象征權威的龍椅。
德順皇帝年方三十,是個愛物親民的好皇帝,他施行許多德政,深受百姓的愛戴。如今,邊境安定又無外患,和異族間也維持著良好的和平關系,若非國內一些野心分子的蠢動,在他統治的時期真可謂是太平盛世、國泰民安。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木鐵真行著臣子之禮,對比他年輕好幾歲的天子請安。
「舅舅免禮了。」沒有太多人在的場合,皇上還是願意敬稱長輩的。
對于木鐵真的突然造訪,德順皇帝多少存有戒心。听了些關于木鐵真伺機造反的傳聞,也間接的搜集到一些可以佐證的證據,按理說已經可以將木鐵真關人天牢里治罪。但正因為木鐵真是母後的親哥哥,是他德順皇帝的國舅,想要定他的罪就必須握有確切的直接證據,使得他心服口服,也讓其余的朝廷命官無話可說才行。
所以他才商請他在民間結拜的義弟幫忙,將追查、搜集木鐵真等人叛亂證據的重責大任交給靳少尉去執行。算算離他們約定的日子也近了,事情應該就快要有個水落石出了。
但是木鐵真卻快一步的來到宮里見他,為什麼呢?德順皇帝在心中猜想原由。
「不知舅舅因何而來?是來探望母後的嗎?」德順皇帝有禮的詢問。
「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木鐵真開始進行他的計劃,「我在蓬萊鎮里听見了有人要對皇上不利,經我四處打听追緝,終于讓我抓到了主謀者的一個手下,特地帶來請皇上定奪。」
「哦?真有此事?」德順皇帝露出懷疑的神色,心想著該不會是木鐵真知道事情敗露,便隨便抓了個替死鬼頂罪吧!
「那叛賊正在大殿外听候發落,皇上若是不信,請隨微臣一同出去便知。」木鐵真朝外比了個「請」的手勢。
德順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他想看看這木鐵真究竟在搞什麼鬼。
大殿外,所有人看見皇上紛紛下跪請安,「萬歲」兩字響遍了大殿內外,囚車里的那個人更是害怕的打起哆嗦。
「這是……」德順皇帝看著發抖的囚犯,心底甚是不解,一個如此膽小的人怎會有膽子叛變?
「這是叛賊靳少尉的手下。」木鐵真慷慨激昂的說︰「這靳少尉是個武林人士,號召許多同道中人預謀造反,微臣深怕皇上受傷,接獲消息後便立即展開圍剿,無奈那靳少尉武功高強不說,還有許多高手相助,幾番被他逃月兌成功,微臣無能,只抓到了他的黨羽。」
木鐵真說得一板一眼,若是在旁人瞧來,必定深信不疑。但皇上和靳少尉相處過,深知他的為人剛正不阿,俠客心腸里有的只是正義與忠誠,絕不可能會是亂臣賊子。
看著眼前頭發都已花白的木鐵真,德順皇帝在心中暗自好笑的想,靳少尉果然給了木鐵真不小的威脅,否則他也不會用上「做賊的喊捉賊」這步險棋了。
德順皇帝走近囚車,眼神凌厲的問著犯人,「木大人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犯人閃躲著皇上的眼神,結巴的承認。
「你可知叛國賊的下場?」德順皇帝冷著聲音問。
「我……」那男人立即眼神驚恐的看向木鐵真,說不出話來了。
德順皇帝故意忽視那男子向木鐵真求助的眼光,對身後護衛的將軍說︰「將此人關人天牢嚴加看守,沒有聯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將軍一揮手,來了四個侍衛,將囚車押往天牢。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木鐵真加緊的追問,他一定要讓皇上以為靳少尉真的是幕後主使者,轉移自己的被懷疑性。
「舅舅有何高見?」德順皇帝反問木鐵真,試著了解他的企圖。
「臣以為,不如率兵百眾,將那靳少尉以及殘余黨羽一網打盡,免得勢力愈來愈大,到時想平反叛亂就更難了。」木鐵真說著。
「那靳少尉人現在何處?」
「應是在離京城不遠處,和他隨行的小泵娘已被臣打傷,一時半刻間一干叛賊應是不會有什麼舉動。微臣自願帶兵前往,趁此時一舉擊潰亂源。」
「還有個小泵娘隨行?」這才真的令德順皇帝驚訝,他原以為靳少尉是不近的清教徒呢!「那小泵娘可有何特別之處?」
「沒有,只除了刁鑽一點,連拳腳功夫都不會。」木鐵真對這點也覺得奇怪,他不明白靳少尉為什麼要帶著個包袱跑江湖。
「聯不明白。」德順皇帝說︰「若靳少尉真欲圖謀造反,他干嘛帶個不會武功的姑娘?他身邊應該都是高手助陣,不是嗎?」
「這……微臣也不明白。」木鐵真低下頭,含糊的說。
德順皇帝快速的在腦海里轉著主意,這木鐵真已經自動送上了門,倘若不假裝相信他,肯定會讓他起了戒心,到時連夜逃離京城,想要抓回他勢必要花一番工夫。不如……將計就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