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澀卻火熱的攻佔持續著,在她的衣裳被月兌去時,水晶壓抑了好久的恐懼終于一擁而上。
「別,別……不要!」
她推拒的力量在他跟中,就像是妄圖推動大山的螞蟻般渺小。扣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他成功地褪下她的里衣。
難以名狀的絕望攫住了她,扭頭掙扎中,兩行清淚滑下了她的臉。
月光下,她臉上的淚痕觸目驚心。他挫敗地申吟,繃直了自己的身體,終于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終止了對她的攻擊。
預料中的劇痛沒有到來,她驚訝地張開眼,看到他緊緊皺起的兩道眉。嚴厲的眼神直直地投射到她身上。
再度低咒一聲,他挫敗地拉開被子,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抱在懷里笨拙地拍撫。
他能眉頭也不皺地殺盡天下人,卻無法對抗她的一滴眼淚。
朦朧的淚眼並沒有阻擋住視線,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她看到了在乎。那種宛如她是全天下惟一值得重視的珍寶似的在乎。望進他的眼中,她怦然心動。
水晶勇敢地扯去身上的被子,顫抖著向他伸出了手。
他驚詫莫名.看著上一刻還流著淚推拒的女人朝他露出魅惑的笑容,那雙該死的小手甚至還大膽地伸到他胸膛上輕輕撫模。
一個男人所能忍受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低吼一聲,她再度被卷入他的懷中。那種熾熱的感覺又回來了,可是這次卻不再有恐懼。
可是,真的好熱啊!
像置身在最熾熱的火爐中,她輾轉申吟,模糊一片的思緒里,再也分不清他加諸身上的是愉悅還是痛苦,惟有顫抖著,跟那挑起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同墜入這一場靶官的盛宴……
同一時間,陝北的某處山脈中。
一陣夜梟般的笑聲響起,上百個紅衣光頭的怪人正站在山腰工場外,望著一地橫七豎八、口吐白沫的死尸,得意地笑個不停。
笑得最開心的是中間的那個大胖子,他旁邊長相陰沉的瘦禿子也拼命地擠壓臉上的肌肉,難為他硬是擠出—朵扭曲的笑花。
「恭賀副教主!副教主果然神機妙算,將半日仙下在唯一的水源處,這下我教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這座金山,回去教主必定重重有賞!」
半日仙者,服下半日便死去成仙是也。此乃紅衣教最夕毒的毒物之一,無色無味。最是難防。
大胖子聞言,笑得更是見牙不見眼。
「本座哪敢望什麼獎賞,只要順利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務,途中不出亂子已經是阿彌陀佛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教主責罰下來……」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說得也是!眾光頭點頭。想到教主那凶狠殘暴之處,各人只覺一股寒氣直透上來。
「可是……」旁邊那瘦子再湊上來說,「若是教主心情大好,再將大機殘掌那剩下的三掌傳授給副座,那不是更好嗎?」
那是那是!想起威力強大的天機殘掌,胖子差點連口水也流了出來。
不過現下還是先做正經事要緊,別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然,別說天機殘掌了,只怕他這條小命轉眼就要成了「天機殘命」了。
他正一正色,大聲喝道︰「派兩個人過去看看地上這些死絕了沒,沒斷氣地給我補上兩刀。其余的人跟我入礦場。」
眾紅衣光頭轟應一聲,正待一擁而入,地上躺的「死尸」突然復活,一個個敏捷至極地跳起,同時手中灑出一大蓬的白霧。
猝不及防之下,紅衣人全都讓那蓬白霧灑個正著。尖銳的慘叫聲響起,隨後撲上的「死尸」們一掌—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紅衣大爺們侍候得妥妥帖帖的了。
仔細一看,這班人身子好得很呢,連隨手發出的掌風也凌厲得驚人,根本不像是應該留守在礦場外的小角色。
昏迷前,紅衣大胖子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他們中計了!
第五章
悠閑的日子終于宣告結束,水晶又過起了「管家婆」的生活,只不過這次管的賬由俞家莊的換成了銀龍幫的罷了。
接手的第二天,她向展其極指出賬冊中兩處疏漏的地方,替銀龍幫挽回了幾萬兩銀子的損失。
第五天,她開始重建一套更有效率、更不易出錯的記賬系統,一如她以往在俞家莊做的那樣。
不到一個月,所有要整理的賬目已經全部登記完畢。
將賬冊交給展其極撰寫副本,看見展其極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眼光,她有趣地笑了。
連最老謀深算的展其極都被她折服,看來銀龍幫以後也找不出敢給她臉色瞧的家伙了。
奔負了某人的期望,她穩穩地坐牢了幫主夫人的位子。
想起那個整天在「幫主大人」身邊跟出跟入的某人,她的眉頭被了起來。
最近他不知在忙些什麼,回到銀龍山一個月了,她可以見到他的時間少得可憐。當然,晚上的時候除外。想起每晚火熱的纏綿,她臉頰微紅。
「最近幫里都在忙些什麼?那個計劃進行得還順利嗎?」水晶狀似不經意地問。
「還可以,托夫人的洪福。」展其極微笑著答道。
丙然,是在忙紅衣教那件事。
于是,這天下午,她抱著一本賬冊上找他。
本來他在忙公事,她不應該去打擾,她向來不認為自己有做一塊貼身膏布的潛質。
但是,第一,她對紅衣教和銀龍幫的過節有興趣;第二,是時候該去向那個虎視眈眈的女人宣示主權了。再不出現,只怕她這個正牌的幫主夫人會讓人以為是只沒了牙齒的老虎。
虎議堂里沒人,書房里也沒有,偏廳、練功室,統統沒有。最後,穿過—片林子,她輾轉找到刑房。
刑房位于幫內最偏的一隅,由一整排陰森的大殿組成,超生殿、森羅殿、幽冥殿……光听名字都覺得冷森森的,後面連著的就是水牢。
水晶向來不愛來這些地方,只覺得這兒似乎連空氣中都飄著血腥味兒。
據刑堂的守衛說,他去了「超聲殿」里頭的密室,並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
那好吧,她只有在外頭等了。
餅了半個時辰左右,密實的門終于開了,走出來的是滿手血腥、—身狠厲之氣的叢嘯天。
水晶吃了—驚,待他走過來才發現,原來不是他的血,沾染上別人的罷了,只是乍看之下很嚇人。
他雙跟布滿紅絲,對站在殿旁守侯的水晶視如不見,直直地走了過去。
不太對勁!
水晶張口想叫,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猶豫了半晌,他的身影都快消失了,她才月兌口喚道︰「嘯天……」
他震了震,回過身來看到了水晶,提身輕輕一縱,來到她面前。
「去收拾行裝,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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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魔啊!
水晶坐在馬背上奄奄一息地想。
自從被拋上馬背以逃命般的速度趕路後,她也算不清已經過了幾天了。
那天,她被支使去收拾行裝時,曾想要問他去哪里,是他身上輻射出來的強烈恨意震住了她。她下意識地知道,他不想她問。
那好吧,她住口。
隨著目的地的接近,他那種憤恨內斂的張力越來越大,眼中隱隱帶上了噬血的光芒。他在期待,期待用敵人的血洗清他的憤恨。而她則開始擔心,萬一此行撲空的話……繃得太緊的弓弦,是不是會就此折斷?
馬蹄紛飛,兩匹千里良駒在他的催促下跑得飛快。沒多久後,他們終于進入了西藏。
藏境內,蒼穹深遠,草原似無盡頭。極目望去,遠處群山蒼蒼茫茫,成群的牛羊在這藍天白雲之下悠閑地嚼著草兒,牧民們蒼涼悠遠的歌聲遠遠傳來。在這世界上最接近藍天的地方,似乎能讓人的心境也跟著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