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寵愛子女的父母部是一個樣,不願見到自己的心頭肉受到傷害。當時,他們一定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動危險的手術,才會求助子他師父吧?不過說來也真巧,他師父竟是用藥的高手,用中藥抑止了他的病情。
多綠蔭暗暗佩服君威明的師父能力過人,能讓他活到現在算是奇跡了。
「是嗎?」君威明又起針縫入另外一塊破布,神色一黯。「就些作是我放手一搏吧!在我還沒去治療之前,就相信了師父的話,先來找你,看看你是否真能帶我徹底擺月兌病體,可是……」
迷信終究只是迷信,他在見了她之後身體也沒啥好轉,上次還發了病,果然還是要動手術嗎?只是這麼一來,不就拆穿了師父的好意嗎?
他實在不願辜負師父的一番苦心,生伯會毀了心中對師父的崇敬,更不想質疑師父對他所說過的話。
「你不想質疑你師父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對吧?怕他都是騙你的。」仿佛心有靈犀一點通,多綠蔭看出他的難處。
瞧他一副害怕受傷害的模樣,怎麼想就只有這個可能。畢竟從他的言談之間,就可以听得出他對他師父的尊崇,想必他內心一定很掙扎吧。
「沒錯!所以我寧願死馬當活馬醫,也不要讓自己去懷疑師父所說的每一句話。」沒有惱火,君威明的反應很平靜。
他低垂著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思緒陷入一片無限的掙扎密網里。
到底……他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
為了不想讓自己毀了師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而不去動手術,他這麼做真的是最好的嗎?
他煩惱這件事已經很久了,現在他已照著師父的話來找宿命妻,但就連宿命妻也這麼說,他真的很害怕師父所對他說的全都是謊話;若真如此,他會怨恨他,甚至怨恨他的父母,恨他們為什麼當時不讓他動手術,偏要他留在師父身邊,倚靠他的藥方活到現在……
「嗯……這是我的想法啦,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這種說法。」
起先為這個宿命論而生氣的多綠蔭,現在用很客觀的態度說出自己的看法。
「或許,你師父只是善意的欺騙,他可能知道待你找尋到宿命妻之後,宿命妻不會讓你月兌離病體,而是能改變你的想法,勸你去動手術;往這個方向去想,你師父不是說得很準嗎?宿命妻真的是能改變你的人。」她是這麼想的啦!不知道他的看法如何……對了!差點忘了自己就是他的宿命妻,莫非……那個改變他的人就是自己?等等,她只是幫他一把,幫他客觀地分析而已。
在剛說完沒多久,多綠蔭就很惱怒自己的失言。她居然拼命的勸他依著他師父的指示走,甚至為了不讓他懷疑他師父的用意,還硬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瞎掰,而疏忽了自己就是那個關鍵人物。
她這麼改變他的想法,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為何她要這麼說?難道……她在意他?不可能!
君威明經她這麼一說,恍然大悟。
也對,或許宿命妻並不會帶給他月兌離病體的力量,而是可以靠她改變自己的想法,讓他安心地去動手術;這很有可能是師父叫他找尋宿命妻的用意,就是要他更堅定動手術的意念!
君威明雙瞳瞪大,心中滿是對他師父的感謝,以及對多綠蔭的欽佩,其中還包括了些許感情的成分。
依目前的狀況看來,多綠蔭應該是很厭惡他的,可是她卻說出了這些改變他想法的話,她可能也滿在意自己的吧?不過,這樣子就好了,他不想奢望太多。
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已經被施恩的他怎可膽大妄為的再多要求些什麼?這樣豈不是太過分?君威明繼續手上的動作,心中打定了主意。
丙然是命定的宿命妻,居然有辦法改變他根深蒂固的想法,改變一向死腦筋的他。
他微微一笑,「謝謝你,不過你也不能忘記,改變我的人可是你。」
他道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話。
他發覺到她不只是個容貌與才華兼備的女人,同時還有一副好心腸。雖然她有很多缺點蓋過優點,可是一旦發覺了她的優點,他就更不舍得放掉她。
「我……」她好恨啊!她轉過頭去面向牆壁,非常懊悔自己一時的失言。
懊死、該死!多綠蔭槌打著水泥牆,更加討厭自己為何會是他的宿命妻。可是當她這麼想時,她卻又不厭惡宿命妻的論調。
哎呀!心好亂啊!多綠蔭你要記住,他只是個對多家意圖不軌的家伙!
「對了!你的這些破布是要縫成沙發,還是抱忱呢?」無淪她的決定為何,他都有自信將這些破布化腐朽為神奇,變成有用的物品。
「這些破布有辦法‘縫’成沙發嗎?」能把這些東西留下來,她就已謝天謝地了,壓根兒沒想到這些破布能被縫成「沙發」。
「也沒有那麼容易,不過如果你真的決定耍弄成一張沙發的話,那我還要先請人做好沙發的骨架才行。」請人仿是沒啥問題啦,但困難的是,在充填的過程中,需要大量的充填物,他擔心已經縫成沙發布的破布所剩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填滿整個沙發。
「那就先做抱枕吧。」她不奢望他真能弄一張沙發給她,只要他不把這堆東西丟掉就好了。
「好,這倒容易。」他點點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在夜深人靜的巷道中,在某棟尚未熄燈的屋子里,多綠蔭與君威明的關系漸漸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第七章
隨著時間不停的流轉,轉眼間服裝展在即,蜻蘇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如火如荼地趕工,當然,參與走秀的模特兒也緊鑼密鼓的練習再練習。大家這麼努力就是為了不讓服裝展毀在自己手上,也因為如此,若是自己相一起工作的人員有什麼摩擦,也全都往肚里吞,沒人敢在這緊要關頭惹是生非,生伯被誤以為是乘機偷閑。
想綠蔭和君威明也不例外,一個是首席設計師,另外一個是臨時要被派上場的模特兒,兩個人此時都很忙碌,尤其是多綠蔭。
身為公司負責人兼設計師,是整個公司的靈魂人物,理所當然的,她的工作也會特別多。她一天的工作量就相當于三個人的工作量,十分累人,但她從未露出疲憊的樣子,只有目前借住她家的君威明知道,多綠蔭在回家之後,都是飯也不吃的倒頭就睡,可以看得出她有多麼疲勞,只是在眾人面前,她拉不下面子表現出自己的倦態。
就如同現在,她雖然精神抖擻的指揮工作人員,可是誰料得到回家之後的她,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頭就睡的人。
「袖口的地方再改一下!」她對著一位正在幫模特兒試穿衣服的工作人員大聲喝道。
「領子有些高低不齊,等一下趕快改-改!」她又提醒另一位工作人員。
接著,她回到了工作室,看看里頭的進度如何。
一踏進工作室,映人她眼簾的是身穿皮大衣,頭發燙染成小波浪卷的女性。本來清秀的臉龐抹著暗色的眼影,櫻唇涂上了一層紫色的口紅,原本不是妖艷容貌的女性,經由化妝大師翎雅的巧工雕琢後,競蛻變成如妖姬般美艷的人。
此人,正是財神多孟紅極想要趕出多家的敗家女--一事無成的多夜藍。
「嘖嘖,小雅,你把她的妝化太濃了,雖然她不想讓大姐認出來,可是這妝未免也……」雖然是配得上她那件野性十足的皮衣,可是粉會不會太厚了?遠看有點像抹了一層太白粉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