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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搶檀郎 第16頁

作者︰小桃子

還叫了一小壇的女兒紅。

寒梅先囑咐掌櫃用上好瓷壇子裝好新鮮豌豆黃,好帶回去給太後品嘗,然後轉過頭來沒好氣道︰「你吃得完這麼多東西嗎?」

「誰說要吃完來著?我想每樣都嘗一點兒,省得你下回再也不帶我出來吃飯了,那我豈不是再也吃不到這等好菜?」她拍著手,「你會喝酒吧?咱們來比拼酒力如何?在呼延國,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要千杯不醉的。」

他揉揉眉心,「我沒興趣。」

「來嘛!難道你怕了嗎?」

「就當我怕吧!」他冷冷地道。

「你這人——」她嬌嗔。

很快地,一道道香噴噴的菜肴輪番上桌,轉移了寶華的注意力。

她贊嘆又新鮮地瞧著滿桌精致又飄香的料理,忍不住道︰「真好看!不曉得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公主,請。」他自斟了一杯茶啜飲。

「你也吃呀!」她夾了一塊魚肉入嘴,心滿意足地道︰「唔,真好吃!我們那兒可沒這麼鮮女敕的魚可吃——住在京城真好,我也想一輩子都住京城。」

「貴國國王可能舍不得吧!」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菜,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腔。

她愛嬌地瞅著他,「我父王最疼我了,只要我想要的,沒有要不到手的。」

「嗯哼。」他想也是。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將飛鳳翠玉釵拿了出來,「你幫我戴上嘛!」

他一怔,先打量了她兩眼;如果她是繡娘,不用她提,他早就替她簪上還順道偷個吻。可是,今日是這個他毫無興趣的寶華公主——

算了。

「男女授受不親,臣不能。」他慢條斯理地搪塞。

「什麼瘦不瘦的?你們大宋人就是這麼奇怪,要哭要笑要好要壞都被禮節給束縛住了。要喜歡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還有什麼能不能的?我就是要你幫我戴上嘛!」她嘟起紅艷艷的嘴兒,「快點,難道你怕了嗎?」

「是啊,我好怕。」他還是不理。

寶華氣死了,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就著將發簪簪入了自己的發里。

他沒好氣一瞪,迅速抽回了手,「夠了,這種把戲很無聊。」

可沒想到繡娘捧著一疊裝花生米的盤子走了出來,本來要交給掌櫃的,但是當她不經意地看到了簪發的那一幕,懷中的盤子倏然嘩啦啦摔落地面,巨響驚動了酒樓的客人。

眾人不約而同望向聲音來處——

她小臉蒼白如雪,全身僵硬,完全——不能思考。

是他!而且和一個好美的姑娘——

寒梅更加震驚,他倏然站起,臉色也變了,「繡娘,你在這兒做什麼?」

懊死的,她這一身是什麼打扮?這麼憔悴——粗布衣裳前裹著的圍裙濕意淋灕,額上還有汗意——

他的目光落在她腳前破碎的盤子。

他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一手隔開正要跑過來罵人的掌櫃,低頭怒瞪著她,「你在這兒洗碗?」

繡娘的意識總算清醒了過來,小臉一白,倔強地抿緊了嘴唇,「與你無關。」

他——竟然帶了一個好美麗的姑娘,而且還深深情情地替她簪發——如果他已經有心上人了,為什麼還要欺騙她,說他要她?

她的心好痛好痛,卻死命忍住即將奪眶的淚水,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就想逃。

他一把扯回了她,繡娘跌回他懷里,又驚又怒,「你放開我!」

他快氣瘋了,雙臂緊箍著她,咬牙切齒,「你居然跑到酒樓里洗碗?該死的!你以為你的身子多好,經得起這樣折磨?」

「洗幾個碗算什麼折磨了?」若要說折磨,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才是天大折磨!

「你還敢回嘴?」他氣結,「明明就是你不听話!我不是教你回傅家去嗎?你為什麼不听我的話?」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你去陪你的心上人,不要打擾我做事。」她死命的掙扎。

無奈他雙臂如鋼似鐵,她只是徒然掙得氣喘吁吁,釵搖發亂。

掌櫃的搓手在一旁,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半天才賠著笑擠出了一句,「傅大人——」

他倏然怒瞪過去,「她是我的女人,從今以後不準你再雇用她!」

掌櫃的嚇了一跳,「啊,是是是,原來是傅少夫人——失敬失敬——可是——」

暗少夫人怎麼會跑到他們這酒樓來找工作呢?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誰是你的女人?掌櫃的,請你不要听他亂說,他——」她又羞又急又驚惱,「他不是——掌櫃的你听我說,我並不認識他——」

寒梅氣得七葷八素,怒吼,「你這女人,竟然跟人家說你不識得我?」

掌櫃的看得頭昏眼花,索性模模鼻子乖乖躲到一旁去,省得被波及。何況這事兒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哇!

「你跟我回去!」寒梅也不管全酒樓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抱著繡娘就往外拖。

「我不要!快放開我,要不然——我給你好看!」努力掙扎,努力大叫,可是整個小臉都被他壓在懷里了,所以話里的恫喝感大大減少。

「你再反抗,我才要給你好看。」他緊繃著臉,怒氣沖沖。

就在寒梅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掌櫃之後,始終愣在一旁的寶華回過神來,往前一攔,「慢著!」

寒梅眸中火焰熾然,「你要做什麼?」

寶華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吞了吞口水訥訥道︰「你、你是帶我來的,怎麼可以帶她走呢?」

「這是我的私事。」他咬牙切齒。

繡娘好不容易勉強從他緊窒的臂懷中掙出一絲絲,大叫道︰「你放開——你——唔,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活該!」他面色鐵青,但還是稍稍把手臂往下移,露出她全部的臉蛋,「誰教你不听話?」

寶華看得目瞪口呆,最後不是滋味地道︰「你們倆在玩什麼花樣?傅寒梅,我要你放開這個女的,你不是說什麼男女授受不樣嗎?為什麼又跟她授受呢?還抱她抱得這麼緊!」

寒梅瞪了她一眼,硬著聲道︰「公主,今日臣有要事,你自己回內宮去吧!失陪。」

「什麼?」竟然要她這個對京城全然陌生的公主自己模回皇宮?

寶華忍不住狠狠地瞪向他懷里的繡娘,「都是你!」

繡娘震撼極了,他的心上人竟然是公主?

難怪——難怪——可是他明明有金枝玉葉了,還來招惹她做什麼?難道是故意做來讓公主吃醋嫉妒的嗎?

萬千思緒紛雜而來,繡娘心如刀割,受了傷的她顧不得思索,張口狠狠咬下他的手臂。

她一時激憤,咬得又狠又用力;寒梅一時不察,來不及動勁避開,因此手臂上登時鮮血殷然。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寶華更是驚愕,她想也沒想,一個大步沖上前,飛快摑了她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巴掌摑得繡娘一陣頭暈目眩,嘴角立時破裂了一道口子,鮮血迸出。

「公主!你——」寒梅目眥欲裂。

「她好大的膽子敢咬你!你看,你的手臂都流血了。」寶華急急拉起了他的手,心疼不已。

繡娘月兌離了寒梅的懷抱,小臉慘白地凝望著他,看了看他流血的手臂,抬頭望入了他的眼底——

她滿眼淒楚和歉疚心疼——還帶著一絲絕望。

「對、對不起。」她別過頭去,嗚咽地奔出酒樓。

「繡娘——」他痛吼一聲,可怎麼也喚不回她消失而去的身影。

而在酒樓角落,有一雙炯炯然、得意興奮的眸光正緊緊地盯著這一幕——

寒梅本能就要追趕過去,可是寶華卻死命地抓緊了他,連聲叫道︰「來人啊!快點拿藥箱子過來!快呀,你們是死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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