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半夜到我家,模黑想要強暴我?」可藍冷冷的。
于齡手中的擁抱更緊了一些,緊到可藍以為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然後他才說︰「你知道了?」
「本來我不想去想的,可是,還是讓我想出來了。」可藍想到畢頡,現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他,讓她有勇氣去踫觸一些不想去深究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找什麼東西?」她沒有忘記那屋里零亂的一面。
于齡張開雙手,向後退了幾步,坐倒在沙發里,「本來我想讓事情就這樣過去的,可藍,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
好老套的台詞,可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坐到她爸爸的大椅子里。
「我沒有要找什麼東西,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害怕,想讓你以為生活受到了威脅,想要讓你就這樣回家來,回到我的身邊。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本不在家,本來我是想偷偷的把客廳破壞一下,等你一早起床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景象,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找我求救,這樣,你就會又回到我身邊。」
于齡面對沒有表情的听眾,卻仍保持著他演說家的特質,繼繽下去,「可是,那時候你突然回來了,我只好出此下策,假裝想要對你不軌,因為,這樣才符合歹徒的行為模式嘛!可藍,你要相信我,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就算是當時沒有人來救你,我也不會踫你的。」他口沫橫飛的說著。
可藍只是冷冷的瞧著他,「姊夫,我不管你是為了誰,今天我回到這里找你,只是為了想弄清楚自己對你的感覺。」
于齡身體向前傾,手臂輕放在大腿上,「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可藍定定的望著他英俊的面容,瀟灑的體態,他的外形仍然教她著迷,只是,現在的她終于看清了他堅定誠懇的眼神里面,到底有幾分真實。她也明白為什麼四年了,她始終沒有真正考慮過要嫁給他,因為她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愛意。
可藍輕輕的喟嘆起來,當年,如果不是姊姊死得太快,她一定也會發現,這個想要和她朝夕相處的男人,看中的到底是什麼。
「我把姊姊那一半給你。」
「你什麼?」于齡是真的沒听懂。
「我知道你和姊姊沒有法律上的關系,所以,外公的東西都落到我手里,這樣,我把姊姊那一半給你,等一下我會找我的律師幫我辦好這件事,但是,爸爸的公司,我不會給你的。」
「可藍,你怎麼這麼說呢?」于齡急著想要解釋,但看到可藍的表情,又改變主意,「嗯,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多說也是無益。」
可藍點點頭,如果這時于齡想再說些冠冕堂皇解釋的話,她就真的看不起他了。
「但是,我希望屬于我的那一半,是我自己選擇的。」
「隨便。」她也染上李純的習慣,「等下趙律師到了你自己和他說,你和他也挺熟的,應該很好談。」
「嗯。」
可藍跟趙律師通了電話後,不一會兒他人就到了,她大概跟他講清了自己的意念,然後,便把他交給了于齡,接著就想離開。
「可藍,你要走了嗎?」
「嗯!」可藍只是應了一聲。
「我,我明天……今天就搬出去。」
「嗯!」可藍面無表情又應了一聲。
「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我對可芹是真的……」
「再見。」可藍沒有留下來听于齡最後的良心告白,現在說這些話沒有一點意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
「爸爸,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小健坐在餐桌上,面前不是餐點,而一本童話書。
「咦,小健,這是陳媽媽買給你的嗎?」他記得家里面沒什麼書。
「不是。」小健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一樣,「是姊姊買給我的。」
「姊姊?」畢頡一臉的不解。
「是可藍姊姊!」可藍的聲音在畢頡身後輕快的響起,她穿著亞麻圍裙,手上戴著橡膠手套,腳底下踏著雙棉布拖鞋,這三樣東西都是她今天買給自己的。
畢頡看到她嚇得後退一步,「小不點,你……我以為你……」
「哈,終于輪到你不出話來了吧!」可藍勝利的大笑,她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後面有飯菜,你吃過了嗎?要不要我幫你熱一下?還是,你要先洗個澡?」
畢頡向後又退了一步,看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態度面對這樣的她,「你不用這樣的。」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這樣。」可藍甜滋滋的,「可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夠為你做一點事,像是帶帶小健,幫你清清房子,給你一頓好飯吃之類的。」她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我也知道這個樣子好像給你很大的壓力,這樣吧!我保證,以後,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已經不在了;畢頡,我真的只是想要幫你做一點事。」
看著這樣穿著的可藍,畢頡的心思飄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這兩個女人實在太像了,就連個性都這麼相似,他轉過身去,不想讓別人讀到他臉上的表情。
「你不高興嗎?」可藍見狀有點不知所措。
「不會。」
「那,我可以這麼做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畢頡轉過身來,見可藍的眼楮瞪得好大好大,真像「她」,「你記住,海鮮我只吃魚,紅肉我只吃牛不吃豬,青菜喜歡葉菜類……」
「你等一下!」可藍突然阻止他的要求,「我拿個筆記下來。」
畢頡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哽咽的加了一句,「還有,最重要的,我不要你把頭發盤上去!」
正要找紙筆的她听他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畢頡走到她身邊,拙拙的解開她盤起的發髻,「我不要你把頭發盤上去。」
「我頭發放下來比較好看嗎?」可藍臉紅紅的,聲音小小的,「我去找紙,把你剛剛的話記下來。」
畢頡看著可藍,頭微微往上揚,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他怕隱藏在眼眶中的淚水,會不爭氣的滾下來。
第四章
「等等,你是說,你跟他……」說到這種事情,李純聲調也不禁高了起來,「你太不夠朋友了吧?我都已經說了我想要……算了,你跟我說,是你主動還是他主動?」
「你說什麼啦?」可藍靠著牆,曲膝坐在地板上。
「你知道我說什麼。」李純靠著可藍,也坐下來。
「這個我才不要告訴你呢,還有,我跟我姊夫攤牌了」
「跟你姊夫攤牌?這又是什麼意思?說你不要嫁給他?天啊,你不過幾天沒來,怎麼發生這麼多的事!」
可藍笑笑,「都是好事啊!」
「是嗎?」李純看著好友的臉,從口袋里模索出打火,點上了一直沒離開過她的煙,用力的吸了一口後,將煙放在隨身攜帶的煙灰缸里,「我想也是,你今天看起來就是不一樣。」
可藍皺皺眉,嘴角還在笑,「怎麼不一樣?」
「你讓我抽煙。」以前在可藍心中,抽煙是十惡不赦的,「還有……感覺不一樣了,以前我總覺得你繃得緊緊的,好像什麼事情都很嚴重一樣,現在不會,至少,今天不會。」
「因為我讓你抽煙?」
李純笑笑,優雅的彈掉煙灰,「因為你讓我抽煙!」
可藍跟著會心一笑,「我知道我不一樣了,那天晚上,畢頡苞我了一些話,讓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抱膝坐著,「其實也不是他說的話讓我不一樣,應該說是他這個人,我覺得他有無限的能量,只要有他在身邊,我覺得好放心,可以隨隨便便,輕輕松松的過日子,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