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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狐狸難逃大野狼 第10頁

作者︰黛芸

「你憑什麼對我說教?你以為你是誰!」

「巧巧,我是為妳好……」

「我很累,可以請你出去嗎?」不客氣的,我下了逐客令。

「那我走了,妳自己好好想想,不要當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天真很可愛,但是幼稚卻是很可笑。」說完,程仕泙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因為他的腳步,完全不曾稍緩。

刺蝟,總是以堅硬的刺來偽裝自己的堅強,所以刺帽沒有朋友,因為牠的刺嚇走了敵人,也逼走了朋友。牠始終無法區分靠近自己的究竟是敵,還是友。

我的臉龐,滑下一滴悔恨的淚,我的心被這滴淚灼了個缺口,有一點點的疼痛。

「官副總,妳做得不錯。」余董事長在開發合並的會議上當眾夸獎我。

「哪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企畫組努力的成果,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我知道因為我年紀輕、又是女性,對于我任職海外開發部副總一事,不服氣的大有人在。

「那是運氣好。」出口代理商不滿的耳語飄入我耳里。

「不知道她和董事長是什麼關系?」

「听說官副總和董事長獨生女同年耶!」

「唉喲,好惡心喔,現在的年輕女生呀,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秘書科的吳小姐不懷好意的語氣令人厭惡。

「是呀、是呀,尤其官小姐又那麼漂亮,你看她那雙腿……」常務委員露出一副豬哥的嘴臉。

會議結束後,我一肚子火,實在不想出席今晚的宴會。

「官副總,我想請妳陪我出席晚宴,畢竟妳也該見一些大人物了,別忘了妳以後可是芷芯的左右手啊。」董事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知道了。」除了答應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呢?

回到飯店,服務生已送來參加晚宴的小禮服。禮服的盒子上還附了張卡片,上面寫著︰

巧巧︰

這件禮服,我覺得非常適合妳。

趁這個機會,好好發揮妳凡人無法擋的魅力,吊個全龜婿吧!

芷芯

放下紙盒,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決定先去沖個澡。

一邊洗頭發,一邊思考著我要上哪種妝才不會流于庸俗又不失莊重。這四年來,我每次出席商場上的聚會,都會刻意打扮,那是出于自傲,也是出于自卑。我不想讓別人看不起,所以必須以顏色妝點,以華麗掩飾。

芷芯曾對我說過,我冷艷的美,是需透過一絲淡淡的悲哀才能呈現。

沐浴後,我以光感眼影輕輕刷在眼瞼,若有似無的珍珠光澤,呈現出有深度的色彩,且會因臉部角度的關系,不斷變幻著。打完粉底液後,先上保濕唇膏,再涂濕潤唇蜜,企圖塑造豐潤的唇峰和緊致的唇角。

打開紙盒,換上細肩帶深紫色禮服,禮服是緊身的,深紫色的綢緞配上群襬上深淺下一的藍紫色雪紡紗,將我的肌膚襯托得更白皙。我在肩胛和鎖骨的地方上一些蜜粉,更添嬌女敕。

我不否認,我不想輸人,因為我知道劉靈姿也會出席這一場晚宴,芷芯的邀請卡上有所有的賓客名單。

噴一點雪世界香水,這是玫瑰花和紫羅蘭混合的香味,具有神秘的致命香。

微卷的黑長發慵懶的披散在肩上,隨手盤了幾條發辮,其余的就任它飄散在脖子、臉頰旁。

「加油!」我對鏡中的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女人上戰場,一支口紅足矣。」這是一位已故的造型師的名言。

六點五十分,余董事長的車已停在飯店門口。

「官小姐,妳真是天生麗質。」余董事長的語氣有著一絲愛憐,畢竟我和她女兒芷芯是好朋友。

「哪里,還不都靠化妝品。」這可不是我謙虛,卸下彩妝的我,並不妖艷,雖然芷芯說如出水芙蓉,但那不過是友情的稱贊,算不上數的。

「女人的小玩意還真多,想當年……芷芯她媽……唉!」余董事長長嘆一聲,難掩的落寞寫在他臉上。

芷芯曾告訴我,她的生母在她十歲時就生重病去世了,後來董事長雖然續弦,但卻始終難忘舊人。芷芯的後媽是個溫婉的小女人,沒能為芷芯添任何弟妹,是她一直以來的遺憾。

男人真是自私的動物,心里頭住著一個死去的女人,身旁卻又留著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如果去世的女人是真愛,那麼陪伴在他身旁的女人又算是什麼呢?

總覺得有一點點悲涼。在感情的現實世界里,公平交易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誰坐上了「被愛多一點」的那張椅子,另一個人就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時時奉獻。

「董事長,官副總,請下車。」司機必恭必敬的說道。

宴會在11樓B廳,鮮艷的火鶴布滿了大廳。

「余董,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听說您最近在特區發展得不錯呀!」一個油嘴滑舌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哪里哪里,托您的福。」余董事長開始打起太極拳,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里,說不得真話。

「這位美女,看來不像令嬡呀,是哪家的千金呀?」

「這位官小姐可是我們公司特區經理的得意幫手呢,以後要請您多多關照嘍!陳副理。」

「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不簡單呀!闢小姐。」陳經理別有深意的話听起來真刺耳。

「哪里,不敢當,您過獎了。」不得已,我只好微笑著隨便搭理幾句話。

「看!那不是傳聞中有財務危機的深央財團的劉敬先生嗎?」陳經理語帶刻薄的說道。

我轉頭一望,劉敬,我的父親,仍是一身西裝筆挺,昂首闊步的向這走來。在看見我時,他的眼神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復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接下來,映入眼簾的畫面是劉靈姿挽著程仕泙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

不知為什麼,我輕輕咳了一聲,或許是上次重感冒的後遺癥吧。從前听人說過︰心中受傷的人,感冒總是好不了,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強烈的想讓它好。感冒,或許是一種很傷感的病吧。

我沒退縮含笑的站著,看著劉靈姿一副名媛高貴的姿態。

劉敬,我的父親,就停在我面前。

「沒想到妳也闖出了些名堂來。」他的語氣,有些微的顫抖。「妳和年輕的我很像。」

「哪兒的話,您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會和深央財團的董事長相像呢?」當初,您既然不認我,那麼,現在一切無須多說。

「念慈,是怎麼教妳的?」

「董事長為何直呼亡母名諱?」我氣,氣他污辱了我深愛的母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喚她名字的人。

「難道這四年來妳都沒有變得比較成熟嗎?怎麼還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是我听錯了嗎?劉董事長的語氣中竟有幾分憐愛。

「那您呢?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重重的傷害了一位愛您至深的人,而且,永遠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我想,您不是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人。」我媽已經死了,這些話,是為了我那長眠的母親所說的。

劉董事長的臉沉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如果再待下去,我害怕我會落淚,先到洗手間去恢復一下情緒吧。

洗完手,走出來剛巧踫到程仕泙和劉靈姿,我馬上轉身想回化妝室。

「怎麼了嗎?」程仕泙不改紳士風度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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