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嗎?」美娜主動的問。
「認識,可惜……唉!」姝曼頓時不快起來。
「怎麼了?」美娜問。
「他老婆與他分居,間接受傷害的是我。」
「真的!?」美娜叫出聲。
「不瞞你說,他就是我很喜歡的那個男人。」
「喔!」
「你們開始烤肉了嗎?」易凡又走了過來問。
因為良柔不時地催促他過來這邊搭訕。
「剛開始而已。」姝曼搶先回答。
易凡又蹲在美娜和爾玲中間。
「你近來好嗎?」姝曼問易凡。
「還可以。」
「她回來了嗎?」姝曼急問,仿佛旁邊沒人似的。
「沒有。」易凡抬起眼看著爾玲回答。
「對不起,都是因為人我一時昏了頭,以致讓你們變成這種局面。」姝曼自責的說。
「都已經過去了。」易凡淡淡的說。
「虧你對我那麼好,不厭其煩的點醒我,不然,我現在仍可能幻想纏著而無法回頭呢!」姝曼說。
「別再這樣說了,我過去那邊看看。」易凡再看爾玲一眼,後說。
姝曼看著易凡走過去那邊。
「唉,可惜我愛錯了人。他根本不把心放在我身上,他只愛他老婆,對我根本沒有一絲絲的愛意。」姝曼自怨自艾的說,「不過,說真的,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姝曼不曉得今日她顯得有點嘮叨。
美娜心里想著姝曼的這些話,對爾玲來說該是當頭棒喝,爾玲對王老師敢該釋懷了吧!
他們一行人,以優閑的步伐、自然的呼吸,漫步于這林場的步道區中。花開遍地,果樹滿山,陽光普照,陣陣的泥土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每個人都因走動後而面頰泛紅,起初,爾玲只感覺胸口微微悶痛,可是她為了不掃大家的興,遂繼續參與。過了一會兒,爾玲卻愈來愈不行了。胸口的悶痛漸漸地變為一陣陣撕裂的痛楚。她直撫著胸口,整個人就天旋地轉的昏厥過去。
易凡見爾玲愈加蒼白的臉,以他熟練的醫學判斷,爾玲心髒病發作了。他腦中轟隆作響仿佛失去知覺,不曉得該怎麼辦?直到良柔大喊「爾玲」時,他才回復。隨即鎮定又迅速地抱爾玲,動作敏捷的直沖停車場,發動車子,急駛而去。
他們這一群人對著這一瞬間的急遂變化都傻了眼。
第九章
爾玲就這樣昏迷了兩天。這兩天仿佛一世紀那麼長,易凡見爾玲一點一滴的流失生命原動力,他徹夜地照顧她,只為她醒來時能第一眼就看見他。
傍晚姝曼和美娜、志杰都來到病房外面。
姝曼對美娜提出她的疑惑,「美娜,易凡怎麼整天都待在里面照顧爾玲?」
「他是醫生。」美娜露出苦惱狀。
美娜別過臉偷瞧姝曼。難道姝曼瞧出什麼了嗎?美娜這兩天來直懊惱地自責,想不到她想出的「好辦法」會發生這樣的事來。
「但是,醫生也用不著這樣二十四小時都耗在那里呀!」姝曼不厭其煩的發出她的疑點。
「你吃醋了嗎?」美娜很沖的說出口。
「怎麼會?」姝曼一臉無辜的看著美娜。「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易凡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爾玲,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听姝曼這樣親口問她,使得美娜不知該不該出易凡和爾玲的夫妻關系。
「他們只是朋友。」美娜還是選擇謊話。
「對了,你朋友沒有通知爾玲的先生?怎麼一直未見他出現?」姝曼好奇的問。
「唉!」美娜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只好嘆氣。
「怎麼嘆氣?該不是爾玲的先生也發生什麼事了吧!」姝曼大聲刺耳的話,刺得美娜無言地看著志杰。
「易凡就是爾玲的先生,他們是夫妻。」志杰終于宣布了答案。
「什麼!?」姝曼瞪著大眼楮大聲的說,引得旁人側目,她忘了這里是醫院。
姝曼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這是她從未相迅的事情。爾玲會是易凡的太太!?這直教她無言問蒼天。
姝曼抬起頭,無語的對著美娜和志杰,見肯定的答案寫在他們臉上,她終于才相信,這是件千真萬確的事!她失笑,而後又不可抑制地掩面痛哭了起來
「別再自責了,王老師。」美娜實在看不下去,見姝曼愈來愈恐慌的面孔,遂安慰她。
「我想一個人靜靜。」
語畢,姝曼轉身落莫的離去。
「志杰,她會不會看不開?」美娜偎進志杰的懷里哭了起來。
「不會的,她只是想一個人去靜一靜而已,她會跟你一樣勇敢的再站起來。」志杰拍拍她的肩膀說。
「嗯。」
***
是的,只有真愛一個人,才會為了他不顧一切的付出。姝曼回想著,往事一一浮現腦海——
那次她邀易凡陪她去購物,在路上他們踫見爾玲,爾玲見到他們之後,也許是震驚,也許是傷心得無法接受,而閃躲起來;那時她卻心喜——
所以,那次上課爾玲遲遲未來,大概是在思考著是否要來?她卻還直叫美娜打電話催她。而在美娜一通催促的電話中,爾玲決定來一探究竟。不料,來後,卻听到她歡天喜地的說著爾玲最不想听到的話——于是爾玲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心髒病按發而昏厥。從此,爾玲不在出現于畫室中;易凡也和她畫清界線。
這時她才覺悟到與易凡這段情不可能……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卻因身陷錯愛中,而未曾注意到這些小小的不對勁,這些小小的不對勁;加起來竟是她對一個家庭的傷害。
「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啊!?」她自責問著。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兩個人,他們的夢想、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毀于她,啊!她這一身罪孽,該如何償還呢?如何能了卻他們所有的不幸?
她想到,她必須自己所有的力量使易凡和爾玲這對夫妻復合。
***
「爾玲現在的情況如何?」良柔下班後,過來問情形。
「不知道。」美娜憂心忡忡的說,「她再不醒來,林大哥恐怕也要跟著躺下去了。」
「探病時間到了,我們進去吧!」
他們一進去就見到易凡坐在床邊,直望著爾玲,連招呼也沒跟他們打。
「你們看!爾玲的眼皮動了!」美娜眼尖看到了。
忽然間,他們三個人都看見爾玲稍稍有了動靜。
我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是哪里?我不是正在玩嗎?我看見了易凡,也看見了王姝曼……都是他們安排的!喔,我要睜開眼楮看看。爾玲在內心深處喊著說。
終于,爾玲奮力地睜開那雙好重的眼皮;她看到四張焦慮的臉,正望著她。
「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美娜快語地說。
爾玲轉頭看見易凡。
易凡激動得一句話也擠不出來,當爾玲把眼楮看向他時,他只睜著閃著淚光的兩眸看著她……
「你們好好照顧她,我去請醫師。」易凡說完就走出病房。
「爾玲,你終于醒過來了,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
良柔說。
「是嗎?」爾玲冷冷的應。
三天後,爾玲已經回家靜養了,醫生慎重的跟她交代,這段休養期對她的身體很重要,疏忽不得,所以,她只好待在家里。
門外的電鈴響起,她順手拿起了听筒。
「爾玲是嗎?我是希可,可以上去嗎?」
「你上來吧!」
希可上來後,爾玲倒了杯水給他,順便請他坐。
「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最近你去了哪里?我老是找不到你。」他一連串的問。
「我住院了。」
「怎麼會這樣!?」他略為緊張地低叫。
「已經好了,只是不曉昨下次是什麼時候會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