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弦被她輕柔的舉止給烘暖了心間。曾幾何時,他被人如此費心地照料過了?
身為長子,扛在肩上的重任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為了父親,為了弟弟,他常是兩頭蠟燭狂燒,根本就不會有人過問他,到底累不累。
她之所以教他如此動心,那就是因為,相親宴上,听到她父親說完他的豐功偉業之後,她沒像一般名媛千金巴結似的說,「你好棒喔∼」他記得,她只說︰「這樣不會很累嗎?」
那一句他一直期待有人問,卻始終無人過問的話,她那麼輕易地就問出口,化為一縷柔情,鎖進他沒有防備的心,教他打定主意要定了她,可誰知道婚姻竟連三個月也守不住。
當他再也無法在冰箱旁的白板上看到她的留言時,他失落悵惘得不知所措,「欣余,你很後悔嫁給我嗎?」他突問。
上藥的動作驀地停住,須欣余沉默了一會,悶聲道︰「沒有,只是一開始很不習慣,竟然一個月內見不到你幾次面。」
「可是,我每天都有見到你啊。每晚凌晨回到家,我一定要先到房里看你,親親你,我才會去睡覺的。」
「听你說的咧,我根本不知道。一覺睡醒,就知道你根本就沒睡在我身旁。」嗟,三年前的事,現在才解釋,會不會太晚了?
況且,她正在意的,才不是這個呢。
「我早上很早就要上班,我怕吵到你,所以我總是在房里的沙發,等我要上班時,再親親你。」她都不知道,靠著日夜兩吻,可以給他無限活力,讓他度過一日繁瑣的公事。
「……你有病啊,你可以把我叫醒,我可以幫你準備早餐啊!」天啊,他的體貼會不會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我怕你睡眠不足。」
「我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大不了再睡回籠覺嘛!」
「我不想你累,我想讓你過得無憂無慮,想給你所有最好的。」
「可我要的只有你啊。」夫妻不一起生活,不奢望晨昏共度,好歹等他回家,替他準備早餐,都是最基本的。「我不怕無聊,我只怕你根本不想見我,只怕你很後悔娶我。」
「怎麼可能?我愛你都來不及了。」
「騙人,你都不踫我。」她哀怨的控訴著。
梅友弦微怔的瞬間,眸色黯沉了下來。「誰說的?我在等兩情相悅,等你愛上我,既然如些期待,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他等得心都痛了!
她傻愣地瞅著他,被他露骨的神情給震懾住。
他像頭猛獸,隨時都會撲向前,將她撕碎咬爛,啃個尸骨無存。
「不,不是要吃大餐嗎?」她羞澀地對上他飽含的黑眸。
「不能等嗎?」他像是只訓練有素的忠犬,被限定不得胡亂進食,于是拼命忍耐,如今解令一下,當然是先大吃一頓犒賞自己了。
「可是,要是安娜和小鋒回來了……」
「放心,我已經安排他們去住飯店了。」
「你……」原來他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須欣余羞怯地看著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就在她猶豫之間,她的沉默讓他當默認了,立即將她打橫抱起,朝她房間而去。
「等等,我還沒洗澡。」她驚喊著。
「沒問題,一起洗。」
嗄?不要啦∼而且這樣一來,她的一日約定,能給他什麼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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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闃的房,只有床頭上點上一盞昏黃的造型小燈,柔和的色彩已經足夠讓他將她看個透澈。
「你不要再看了啦。」須欣余一改往常的強勢,變成柔順小貓喵喵叫。
「不準遮。」梅友弦壞壞地扯開她緊抓不放的絲被。
「那你就不要看啊。」她羞得要死。
「好吧,我用模的。」閉上雙眼,他的雙手滑入被子底下,用指尖勾勒屬于她的完美,突地,指尖一頓。「你干嘛穿浴袍?」
罷才一洗完澡,她就往外沖,他還以為她是全果地躲在被子里呢。
「你也有穿啊。」她嬌喊著。「干麼?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喔?」
梅友弦瞅著她,褪去身上的浴袍,露出精實無贅肉的陽剛體態,他高大偏瘦,但肌里明顯,強而有力地將她收擾在懷里,隔著被子,摩挲著彼此秘密而火熱的敏感。
她不由得輕吟了聲。
「欣余。」他低啞喃著,吻上她的唇,輕吮慢嚙,那柔軟的觸感怎麼嘗也嘗不膩,那唇腔內羞澀的反應,甜美的滋味,教他欲罷不能,一發不可收拾——他以牙咬下她浴袍的綁繩,唇舌吻上她小巧可愛的肚臍眼。
「梅友弦,梅友弦……」她驚呼著。
他身上好燙,像烙鐵似的,就這樣貼著她,貼得她嚴重心律不整,那股熱意在她體內幻化成一股電流,又麻又刺,熱得她快要不能思考。
尤其當他的唇含住她胸上的蓓實時——「梅友弦!」她羞赧地驚喊著。
「有閑!我現在很有閑。」誰敢在這當頭急call他,他會翻臉。
排山倒海的饑渴和讓他幾乎要喪失最引以自豪的理智。
「不是,不是,不要,啊……」他那濕熱的舌挾帶著邪惡的烈焰,焚燒著她的心,竄起激越的快意,她無法思考,腦袋糊成一團。
他吻過的每一處,恍若朝下扎了根,燒起熱浪,焚毀她的理智,當他的手滑入她腿間的敏感時,她因這種親密的接觸倒抽口氣,泛起無可形容的強烈麻憟,卻不由自主地弓身迎向他。
渴望得更多,想要得更多,他徹底地撩撥起她深藏的,讓她瘋狂,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驀地——長指毫無預警地埋入她的體內。
「嗚!」她狠抽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呼吸。
「……痛嗎?」他粗啞問著,長指卻舍不得抽離那片濕潮柔潤。
「不是……」她羞赧搖著頭,長發隨之輕擺,在純白的枕上舞出一片浪花。
「嗯?」他低吟的嗓音透著緊繃的壓抑,等待她的適應。
她不知所措,渾身緋紅,眉羞眼怯,像朵艷正揚香正濃的花,薄汗從她額間輕布,添起了幾幾誘人風采。
「欣余。」他粗嗄喃著。
「嗯?」她氣息紊亂,星眸半掩。
他眸底藏著駭人的,沉痛地閉上眼,胸口被濃烈的情焰繃得好緊。
輕柔地捧起她的臀,用最溫柔的姿態埋入。
須欣余蹙起眉,緊咬的唇,突地感受他溫熱的唇,松開她的不安,由柔漸沉,吻得狂野而瘋狂,隨著蟄伏的律動吻得更重更強悍。
他沉悶地逸出低吼,如此欲罷不能,永不饜足,貪戀這份銷魂,貪求這份兩情相悅之下所結合的。
渴望進入那份濕熱的境地,那緊窒柔密的包圍。
第6章(2)
兩人再無任何的隔閡,沒有任何距離,不留半點縫隙,如此緊密地結合,她于他,他屬于她。
「友弦,友弦!」她喘音低喊著,淚眼婆娑,粉拳緊握,不知該擺往哪去。
她像是大海中載浮載沉的浮木,不斷地被浪兜頭打下,將她打入海底,幾欲將她逼進臨界點,她胸口漲滿了無法言語喻的情緒,分不清是喜悅還是痛苦,她想哭想叫快瘋狂。
他將她緊緊地懷抱,她不斷收緊的脈動,更教他放肆狂野地埋入她令人繾綣的深處,迸射出他以愛為名的種子。
狂喜過後,他粗喘著氣息,汗濕的胴體交疊著,舍不得分離。
他輕吻著她,像陣柔密細雨,在她臉上落下每一份愛意。
她還回不了神,覺得自己坐了趟超驚險的大怒神,直到現在,魂魄還未回身,一股癢意從腳底板竄到腦門,她渾身酥麻難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