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再誤會我。」扁著嘴,她覺得自己受盡了委屈,好像被狠狠甩了兩巴掌之後,又拿了藥膏給她貼的感覺。
「我答應你。」
「我根本不愛他。」
「我知道了。」他的吻愈來愈放肆了。
「我餓了。」
「……現在?」就在這麼情生意動之刻?
「我、餓、了。」再次重申,惡意強迫他蠢動的就此打住。
看著她惡意挑釁的美麗嘴臉,他不由得勾唇笑著。「那還等什麼呢?走吧。」他坐起身,再次吻上她的唇,然後趁她不備,將她打橫抱起,快步往二樓沖。
「喂,你干麼帶我回房間?」她小聲抗議著。
「喂飽你。」說得很狂野,動作卻像是蓄滿月華的柔情款款。
「我是肚子餓,我……」
唇被堵住,再多的抗議也說不出口了。
「我懷孕捏∼」她在喘息縫隙中掙扎著。「我過兩天要去產檢。」
「所以我會很小心。」
「厚,就跟你說,我是肚子餓——」
第七章
「……高劑量的化學治療確實能夠殺死體內的癌細胞,但也能傷害正常細胞,而連久的成立宗旨是在拯救生命的同時,能夠延續生命,讓血癌不再是可怕的夢魘……」
聚光燈打得渾身發燙,利正揚卻若無其事,以嚴肅的表情偶爾穿插輕快的口吻,干練而簡潔有力的敘說連久制藥的成立宗旨和藥品制作過程。
這不是頭一次有媒體邀他上通告,但卻是頭一次他點頭答應。
因為他最近心情很不錯,也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
「今天我們非常謝謝連久制藥總裁——利正揚先生的精闢解說,謝謝。」主持
人笑吟吟的,發現場邊人員在旁舉牌,她又問︰「不知道能不能談談利總裁的新婚呢?有傳聞說,利總裁是相親結婚,而且是閃電結婚,願意談談嗎?」
利正揚笑意微噙。「已經偏離主題了。」
「只是一個輕松的話題。」
他笑而不答,但笑意不達冰冷的黑眸。
主持人見他以沉默應對,也只能無奈地趕緊畫下句點。「非常謝謝你的配合,利總裁。」
利正揚滿意微勾唇,輕握過手後,確定攝影機已經停拍,笑意隱遁,只想立刻離開現場。
莫名其妙!
明明是來談公司理念的,為什麼扯到他的家務事?
利正揚快步離開,順手掏出手機,想打給千絹,詢問她今日去產檢的結果,卻見有人走向前來。「抱歉,那話題讓你覺得不舒服,但沒辦法,我也想知道。」
「……朱汶?!」他震愕得說不出話。
「好久不見。」朱汶輕勾笑意。
七年的歲月,她並沒有因此蒼老或憔悴,甚至比他記憶中更加亮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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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凌千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晃著,整個人失魂落魄到極點。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千絹?」
她像是沉入海底,耳邊的雜訊听來總是隔了層水幕,听不真切,直到有人強而有力地扳正她的身子,她才驀地清醒。
「你在干什麼?紅燈了耶!」陸克翔低吼著。
她下意識地朝一旁探去,發現燈志早就變了。「喔。」
「你怎麼了?」
「我……」未語,淚先流。
「你……」看了下左右,他拉著她走進一旁的咖啡廳。「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情緒不要這麼豐富,想哭也要等到沒人再哭。」
她總是這麼真性情,和繁忙都市里的人不大相同。在每個人學著藏起眼淚武裝自己的時候,唯有她會笨笨地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壓根不懂偽裝,那般真實的深深吸引他,曾經。
「我沒辦法。」
「真是被你打敗了。」拉著她入座,幫她點了咖啡後,耐心等她哭個過癮,遞上面紙,這才問︰「發生什麼事了?總裁對你不好嗎?」
他可是很清楚慶功宴那晚,總裁消失了。
凌千絹用力搖頭。
「不然呢?」
「我沒有懷孕。」
他眉微挑。「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懷孕,結果卻沒有,醫生還說我不容易受孕……」嗚嗚,怎麼辦?她要怎麼跟正揚說?「之前我出現懷孕的癥狀,所以買了驗孕棒,明明是陽性反應,醫生卻說,我是太想懷孕造成假性懷孕,至於驗孕棒總是偶有失誤。」
陸克翔頭上壓下數條黑線。「你們還年輕,不需要這麼急吧。」想到前女友跟他家總裁有肌膚之親,這感覺還真有點不太爽。
「很急好不好!」不急,她哭心酸的哦?盡避君君近來的狀況較穩定,但還是要趕在一年內趕緊懷孕,總是要未雨綢繆啊。
「急什麼啊?難不成你不能懷孕,總裁就會離婚嗎?」
凌千絹瞪大眼,剔亮如琉璃的淚水凝在眼眶。
離婚?對厚,要是她無法懷孕,根本沒有利用價值,為了救君君,說不定他會要求離婚……
思及此,她肩頭垮下,快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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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攝影棚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有著極具隱密的隔間座位,一對出色男女面對
面坐著,誰也沒先開口。
「如果無話可說,我要走了。」利正揚懶懶道。
「你不點杯咖啡?」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朱汶慢條斯理地淺啜著。
「不需要。」
「你還恨我?」她從杯沿看著他。
他變了好多。七年不見,褪去稚氣的他更顯挺拔昂藏,魅眸淡漠如刃,強硬地劃開與她之間的界線,然而他的眉間卻多了抹憂郁,再也找不到以往愛笑的痕跡。
利正揚不語,黑眸冷峻無溫。
「我要見詠君。」放下杯子,她一鼓作氣地說。
「沒必要。」
「我是詠君的母親。」
「當你七年前離開時,你就不是君君的媽了。」他語調冷漠,黑眸噙著悶燃的火焰。
「就算是如此,也切不斷我們身上的血緣!」
「你還敢講血緣?就因為你有輕度地中海貧血,才會導致君君遺傳重度地中海貧血,幾乎要了她的命!」利正揚字句鏗鏘,眸若激揚的火花噴灑著。「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那個節目的導播,我是死也不會去上這個通告!」
他甚至想要立刻起身就走。
「詠君的病,不是我願意的,看她那麼痛苦,我心里就快活了?」
「哦?你痛苦嗎?那麼陪在君君身邊七年的我就快活嗎?」他咬著牙低咆,盡避在盛怒之中卻還是努力維持情緒。
朱汶無言地垂下眼,清麗的面龐爬滿掙扎。「我、我只是……」
「眼不見為淨?」他哼笑,勾在唇角是最傷人的哂笑。
「不是!」拔尖為自己搶白。
她只是太年輕,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種意外狀況,所以她選擇逃開,把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可是,那不代表她可以逃開良心的譴責。
「現在再談這個問題,不嫌太晚了嗎?」他冷笑的唇角像是嗜血的彎刀。
也許他曾經深深地恨過她,但現在的他不再那樣束縛自己。他有千絹作為他的後盾,讓他無俊彼之憂。
朱汶咬了咬唇,一臉悲淒的開口,「七年來,我沒有一天忘得了詠君,一想到她哭,我就想哭,一想到她痛,我就好痛,我……我知道這七年來,你為了救她,花費了很多心神,可是我也沒有因此好過,我好想她,我想見她。」
利正揚濃眉微擰。「想看早就可以來看,為什麼等到現在才看?」
「因為我听說你結婚了,到時候你會有自己的小孩,那麼詠君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