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眉頭是下沉的,但唇角是上勾的。
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啊!喜她像是沒要拒絕他的求婚,還算頗有共識,但憂她競不想成為幫他顧家的賢妻良母……看來,她需要再教育。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女人是下靠男人生活的,每個女人都可以靠自己創造一片天,不見得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過活。」
「看來,你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避他的,先扯開話題再說,誰會笨得在這當頭跟一個有大女人主義的女人聊男女之別?又不是找死。「走,我們去訂婚戒,婚禮我已經著手在安排了,整個禮堂以各色玫瑰花妝點,來個繽紛的玫瑰婚禮吧。」
先和任達方設計好婚禮,他簡直是太聰明了!
她傻眼再傻眼。「搞藝術的果然都是異類。」
八字都沒一撇,他居然已經想到婚禮了,那麼這幾天,笨得重復沙盤演練該要如何與他交往的她,豈不白白浪費時間?
「走吧。」拖著她走。
「你動作太快了!」天啊,她趕不上他思考的速度。
「會嗎?我總覺得太慢了。」他唇角勾著邪氣的笑,笑得煞是好看。「我要綁住你,用婚姻把你綁在身邊,一回家就能見到你,只要一想你,就可以馬上呼喚你,你說多好。」
「……男人很少會像你這麼浪漫……」他好像已經畫出了藍圖,而她成了藍圖中的主角,所有的一切恍若都是為她打造的,但是……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她不否認喜歡他,但變數實在太多了.
「知道我是人間少見的珍寶就多關心我一點,多珍惜我一點。」
「齊子胤——」
「你跟我有仇啊,干麼連名帶姓叫我?」神色不爽得緊。
「齊先生——」
「我跟你有那麼不熟嗎?」靠,婚都求了,還在搞生疏啊!
「我跟你有很熟嗎?」可惡,老是打斷她的思緒。
「那就想個辦法熟一點嘍。」廢話不多說,他近乎粗魯地封住她的唇,大掌擒住她的後腦勺,不容她逃月兌地壓向自己。
在她想開口掙扎的瞬間,舌頭伶俐地鑽入其間,強悍地吮舌忝她口內的每一寸甜蜜。
「你給我停住、我有話、有話……」嗚嗚,要說啦∼∼
不給她喘息的縫隙,他吻得渾然忘我、欲罷不能,就連手腳都像有心思似的自動自發動了起來,發狠又凶猛地像是要將她揉入體內,將她填入心版空洞的一角,補足靈魂的殘缺。
「我有話要說……」她氣喘吁吁地喃著,唇舌被他蹂躪得又痛又麻。他吻得又重又強烈,感覺不像是浪漫親吻,反而像是要把她給吃了。
「你很煩耶,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說什麼?如果不是甜言蜜語和婬聲浪語,就給我閉上你的嘴!」沒瞧見他忙得很嗎?
手腳並用地拉扯她的衣服褲子,而她則是七手八腳地捍衛自己的領土,一來一去半晌,他生氣了。
「你到底是怎樣?把火點燃又要我熄火,就不怕我會死啊?」
「我有話要說,你到底听見了沒有?」
「你說。」他開始月兌衣服。
一心二用,他已經很習慣了,況且不過是一邊月兌衣服一邊听她說話而已。
「你在干麼?」看見他赤果的精實上身,閃耀的小麥色光澤,幾乎快要閃瞎她的眼,于是她開始往後退。
「你說你的,我忙我的。」這就是齊派的溝通方式,夠民主吧!
「如果有一天,你真正要的女人出現了,那我怎麼辦?」趕在他惡狼撲羊之前,她快快說出。
齊子胤的動作頓住,瞪她,瞪得視野發茫才閉眼.「女人,如果殺人無罪,我想,我第一個就殺了你,再陪你一起死。」
「什麼跟什麼?」
「你還搞不清楚我有多愛你嗎?這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人比我還要懂得我要的到底是什麼!你可以裝傻,可以耍笨,但是不可以質疑我的愛情!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能愛個人嗎?你以為我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求婚到底是為什麼?你到底懂不懂啊?是我說話模式有問題,還是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氣死了,穿衣服!
幸多樂愣在當場,見他穿好衣服,走回辦公桌前點了根煙,很凶狠地抽了一大口,然後很用力地呼出一大口,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但他剛才激動的神情卻是深深烙印在她心底了。
「總而言之,我等你,可以了吧。」再抽兩口,受不住靜和心底的慌,他舉旗投降。
他向來如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思緒極怪,行動力強,一看中目標立即出手,不給自己任何錯失的機會,因為他不想再遺憾。
他可以後悔,但不能有遺憾,那感覺強烈得像是他靈魂的一部份,恍若時時刻刻在警告他,絕不容再錯過。
絕不能!
「真這麼喜歡我?」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個膽小表,那麼想愛,但當愛來臨,偏又退縮了,不敢爭取。
不是她太宿命論,而是有太多的未知數擋在面前,她實在沒辦法全心投入去愛。
「多愛?愛多深我不知道怎麼衡量,但我敢說——只要有你隨行,哪怕是黃泉路上也歡喜。」那是他前世的誓言,她知不知道?
他的話一出口,猶如電流橫竄過她的心頭,麻麻痛痛,就連整個頭皮都麻到發疼,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這麼對她說過,而她現在,感動得想掉淚。
「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哪知道你在想什麼?」什麼時候變成悶葫蘆了?「你不是向來有話就說嗎?說啊,是我不想听的話,頂多我閉上耳朵直接跳過去,順便再發誓,就算你以後說話再白目,我也不會氣到想掐死你,總可以了吧。」
瞧,他修身養性得多有效果,為了她,把「死」字給封印起來,順便打算把相隨二十多年的火氣一並撤除,一般人都會很感動的.
「……」
「嗄?」他湊近一點。
「……」
「你屬蟑螂的啊?講那麼小聲是講給鬼听啊?」
幸多樂恨恨抬眼,咬牙暴吼,「我、餓、了!」
「你那麼大聲想害我聾掉啊?!」
「是你要我大聲一點的!」虧她剛才還感動得要死,可感動沒兩秒,他又開始鬼叫,超會破壞氣氛的!
「不用那麼大聲。」還吼?
「到底要不要吃飯啦!」煩耶,喊得她喉嚨都痛了。
「要不是你剛才發神經,我早就吃飽了。」他很自然地扣上她的手,瞥見她右手尾指上的一圈紅,黑眸閃過一陣悸動,突然心情大好。「走走走,吃飯了!我有沒有跟你解釋過我的家世背景?還沒對吧,正好,今天跟你說個詳細。」
然後,用很輕很輕的力道,交扣她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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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回到慎遠美術二館,玻璃推門才開,已有一道人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來到眼前。
神準如齊子胤,嘴形默念秒數,就在人影逼近的瞬間,伸起長臂,五指大掌精準無比地按住任達方飛奔而來的臉,而且還巧妙閃過他的鏡框,適度擋住他的沖勢。
「你見鬼了啊?」他懶懶問著。
以往當他練身體跑白米就隨他了,但今天不行,他的準老婆在身旁,要是把她撞壞了,他上哪找一個來賠他?
「不是、是、不是、是……」任達方抱頭哀叫。
「神經病。」懶得理他,牽起親親準老婆的手,齊子胤準備上二樓再續未完的綿綿情話。
「辦公室有人。」苦命助理趕緊追上。
「誰?」語頓,微涼的口吻透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