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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男偷女 第4頁

作者︰霜降

長大後的她實在太笨了,竟會在別人動手前先殺了自己,也不冷靜地想一想——這分明就是個夢嘛!

……如果,世間真有那種力大無窮的人的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救救她呢?

她已經被關在這里好幾天了,唯一與外界相通的是一扇夠不著的小鐵窗。那些人真可惡,竟把她關在離河最近的小屋子里,夜里河水的聲音從鐵窗外傳來,讓她一陣陣地哆嗦。想起了、想起了……

那天她與小峰被人追得好慘,好不容易過了河,她躲在樹後等著小峰搖搖晃晃地走過狹窄的木板橋。

然後她看見小峰掉了下去。

明明就只有那麼幾步,她該叫的,也許她一叫,附近正在找她們的人就能來救起小峰。可是她不敢,那些人說過無論怎樣都不能被人發現。

她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小峰在河中心失去了蹤影。

幾天之後,他們在下游發現了小峰的尸體,好可怕,她從不知道死在河里的人會膨脹成那樣,像一個蒼白的氣球,可小峰的手里還死死抓著那個偷來的錢包……

不!不要想了!她再也不去偷錢了!

「不去了!」樓嵐尖叫著跳起來。

不干了,再也不干了……

眼楮一時無法適應眼前的黑暗,她在床上顫抖了半天,才醒悟到剛剛只是一個夢。

「王八蛋……」她喃喃著抹了一把臉,指尖上全是冷汗,棉質T恤也像是浸過水似的黏搭搭地掛在身上。她下床去開燈,模了半天卻沒觸到床頭的開關。

開關呢?雙眼在牆上掃視一圈,發現燈的開關竟跑到了床對面的牆上。

怎麼回事?樓嵐不禁有些糊涂了。

不管了,反正天色又不暗,不用開燈也看得見。

撓撓頭,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窗外的天空明明就很黑,而且,她家的窗子有這麼大嗎……

「 嗒!」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樓嵐尖叫一聲,霍地轉身。

站在門邊的男人顯然沒有被嚇到,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

「你醒了。」

說著隨手關上門,仿佛很累地邊松領帶邊在沙發上坐下。

「我……我沒有死?」樓嵐驚魂不定地問,看到男人的一剎那,所有的事都涌回了腦中。

「沒有。」傅允修開始找打火機,淡藍色的火苗閃過,熟悉的煙味便淡淡飄起。奇怪的是,盡避沒有開燈,樓嵐仍能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似乎對傅允修也不起作用,他瞥過她古怪的臉色,蹙起了眉,「你沒死成,覺得很遺憾?」

表才遺憾!樓嵐咬咬牙,「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她不是笨蛋,不會認為對方將她救回來卻一無所圖。

「條件?」男人詫異地揚起眉,「……沒有。」

沒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需要我為你做什麼事情?」殺人放火走私販毒之類的?

「你能做什麼?」男人冷冷地反問,眉間有些不耐,仿佛她是個大麻煩似的懶得多看一眼。

「……」樓嵐靜默了半晌才體會到他說的是實話,她開始慢慢地朝門口移動,「我不會多嘴的。」開玩笑,能撿回條小命就算不錯了。

暗允修哼了一聲,起身月兌去身上的西服外套。

「我以後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她要搬家,她一定要搬家!

眼角瞥見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了,樓嵐一口氣將剩下的話說完,「所以謝謝你的關照打擾了後會無期——呀!」

那聲哀叫發在離自由只有一步之遙之際,她明明就要觸模到門把了,可就在那一瞬間,門上的彈鎖「嗒」一聲自動閉合了。

冷汗再度滑下樓嵐的背脊,不……不可能,她根本還沒有踫到門鎖,白天時也是,那幾人死在那里,她卻沒看到這男人手上有任何武器……

她僵硬著身子緩緩回頭,正踫上傅允修剛將外套掛好轉過身來,領帶斜掛,襯衫扣子松至胸前,一歪頭,嘴角的香煙便在昏暗的空氣中劃出一道亮線。

「你以為,」他抱臂倚在壁櫃說道,「我會放你走嗎?」

樓嵐再度感到那股恐怖氣息,白天她面對著這個一邊笑著一邊舌忝自己指尖上鮮血的男人時,那種恐懼。

她之前怎麼會認為這個男人很優雅?不,他的一舉一動確實很優雅,就連眼下這樣衣冠不整的時候他也不難看。她弄錯的是僅僅因了從望遠鏡中看到他穿著家居服給花草澆水的樣子,就直覺認為這是個溫柔的人,她一定是瘋了!

「你說過……不要我做什麼事的……」她從喉間擠出聲音來。

「你確實無需為我做任何事,但不意味著你可以離開。」

「你要把我關在這里?」樓嵐臉色發白。

暗允修聞言頓了一下,「不是,你可以出門,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一入夜就必須回來。」

「為什麼?你還不如殺了我!」開什麼國際玩笑,她才不要與這種奇怪的人扯在一塊!

「你以為我願意嗎?」此刻那個「奇怪的人」端正的臉上滿是不耐煩,「還有,請你弄清楚,不是我要殺你,到底是誰在我面前莫名其妙地刺自己一刀的?」

他走向樓嵐,看到後者下意識地縮起身子,又哼了一聲︰「過段時間我自然會放你走,在那之前這個房間暫時讓你使用——至于原因,我不認為有必要向你解釋。」說罷,他伸手拉開她身後的門走了了出去。

第3章(2)

好像被討厭了。這個念頭驀地鑽進樓嵐的腦中,莫名地,惱怒竟壓倒了恐懼。

拷……你個大頭啊?喃喃著,她揉揉汗濕的長發,冷靜下來。根據以往的經驗(不要問她是什麼經驗),處于暴力之下(?)時不能以硬踫硬,最好的方法是……先虛以委蛇,然後伺機逃月兌!

現在……先洗掉這滿身臭汗再說。

不客氣地打開那家伙的衣櫥,于滿櫃的白色衣物中翻出一條棉質襯衫,旁邊似乎有一條大褂模樣的東西,樓嵐瞥了一眼,也不在意,只顧著對一櫃子的白色唾棄。之前總見這個男人一身白色,只覺挺搭他的氣質,現在呢——她只想破口大罵變態自戀狂!

樓嵐絕不承認自己善變,她只是不能忍受犯到她頭上的東西而已,這個男人現下惹了她,所以管她之前對他有多少好感,如今都成狗屎!

在進浴室之前,她把門板上所有的鎖都閂上了,還搬來椅子抵在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多余,可樓嵐堅守了十幾年的信念是︰我很小人,所以別人鐵定比我更小人。

她沒有開浴室的燈,模黑洗了個戰斗澡,可竟沒有踫翻任何東西,連沐浴液與洗發露都分得清清楚楚。套上襯衫之前,樓嵐有些忐忑地模了模胸口,驀地,那種怪異的寒意又從腳底直顫上了頭皮。

傷口……消失了。

不,並非真的完好如初,只是竟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疤。她沖到洗手台的鏡前,沒錯,不是自己的觸感出了問題,心髒的位置上真的只剩下一個硬幣大小的淺紅傷疤。

「哈、哈……」奇怪的干笑逸出嘴角。

般什麼嘛!原來她並沒有真刺下去,只是破了點皮就嚇昏了……她就說嘛,像自己那麼怕痛的人怎會有那種勇氣!真是丟臉,哈、哈……

……可是存在于記憶中的痛感難道也是假的?還有當時那樣決絕的心情?

細密的汗珠從剛清洗過的皮膚上沁了出來,樓嵐突然瘋了似的模索著鏡面,發現了她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原因——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要開燈,可仍在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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