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貪戀起這片刻的溫存。
「少爺,吃飯了!」
門外,吳嫂的喚聲,打住了封弼其快要失控的吻。他不舍停住,摩挲著她的唇,沙啞道︰
「記住,不準讓我再听到你說髒話。」起身,開了門,對著吳嫂,他笑得爽拓。
她尚在震憾之中,然對上吳嫂的笑臉,她強迫自己回神。
「必夏,她是吳嫂,從我媽那里請過來,幫我們準備晚餐和整理家務的。」封弼其簡單解釋著。
「少夫人,你好。」吳嫂圓圓的臉笑起來很親切。
「不要叫我少夫人。」羽必夏干笑著,超別扭的。「叫我必夏。」
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少夫人這種名詞?
「陛下?」吳嫂有點愣住。
瞧吳嫂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羽必夏想解釋,卻有些力不從心。
「叫她女王。」封弼其笑著,快一步下樓。
「我去你的!」她吼著。
封弼其的腳步停下,回頭,冷硬的線條表示他沒有半點玩笑氣息。
「喂、喂,你干嘛?你要干嘛?!」羽必夏察覺已慢,想退已遲,身形被他攫入懷里。「放手啦,吳嫂在那里耶!」
總不可能當著人前輕薄她吧,她會翻臉喔。
「那又怎樣?」吻,結實落下,輾轉舌忝吮著她口內的芬芳。
靠,這個狂徒!
第四章
「又退?!」
鄭寶玉無奈地把資料退回給羽必夏。「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他們公司上層就是不滿意,已經退第三次了,我實在是不懂,依我的角度來看,我覺得你的底稿已經將近滿分,實在是沒得挑剔了。」
拿起資料比對照片後,再看著自己精心設計的底稿和分鏡,她不懂為何竟被連三退。
說真的,打她入這行,她從沒被連退三次!
「我再改!」×的,非要對方涕泗縱橫不可!
第一次退,她覺得當初有些興致缺缺,所以設計得不盡理想,但第二次再遭退,她心里已有怨懟,這一次再退……她不得不想,這是那家伙蓄意操控!
她就住在這期要賣的房屋里頭,里頭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幾乎可以說是絞盡腦汁地去畫底稿了,竟然還退?
那家伙,真是太卑鄙了!
雖說兩人是住在一起,但因為工作的關系,兩人的時間完全錯開,實際上根本是難得踫上一面。
想不到他竟在背後陰她,實在是太教人發指了。
「必夏,不用太勉強,房中城已經決定要其他廣告公司來比稿了。」鄭寶玉嘆了口氣。
「嗄?可他不是已經跟你們簽約了嗎?」
「合約上頭有但書,只要底稿退三次,就視同合約無效。」唉唉唉,又嘆氣了。
羽必夏氣得渾身發顫,暗地里咒罵連連,但還是一臉抱歉地說︰「寶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有這條但書。」
小人!退稿三次在業界都算是正常的,在里頭加上這條但書,真是太沒人性了。
可惡,肚子已經夠不舒服了,居然還捅這種樓子!
「沒關系,這不能怪你,其實我很喜歡你這一次擬定的底稿,也對你非常信心滿滿,對方不滿意,只能說是對方不識貨。」他還是給予她滿分的贊賞。
羽必夏內疚了。「這一次還是交給我修改好嗎?我們可以再跟其他廣告公司比稿。」
「可是比稿在一個星期後,你最近的行程排得進去嗎?」鄭寶玉看著她。「必夏,你的氣色不太好呢。」
「OK的啦,看我的。」拿回資料,她笑得爽朗。「一個星期後給你。」
拿著資料走人,開著車離開,她不是要到片場,更不是要回家,而是打算朝房中城建設長驅直入!
在辦公室里的鄭寶玉看著她,再嘆一口氣。「就是這股勁,才讓我愛不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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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玻璃帷幕前,封弼其近乎發呆地瞪著窗外,回想著九年前的往事。
他迅捷如風地在校園里頭跑著,氣喘吁吁地來到會議堂後方的一片青竹,看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他怔了下,停下腳步,瞧見羽必夏朝另一頭走去,壓根沒發現他。
而雷廷則是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不知是在發呆還是欣賞青竹。
「你剛才跟必夏說了什麼?」他走了過去,往雷廷肩上一拍,一拉——愣住。
剔亮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教封弼其霎時說不出話。
「你、你還好吧?」他有點慌了手腳。
照剛才的畫面看來,根本沒有爭吵過的痕跡,而且,就算必夏的個性再野再烈,也不可能無理的和雷起沖突,那他哭……到底是在哭什麼?
「不好。」雷廷沙啞著聲音。
「我失戀了……」
彷若一道悶雷疾厲打中,令他震驚的是,他第一次發現雷也喜歡她。
九年前的記憶飛入腦海,封弼其嘆了口氣。
那時,三人不同系但因為同社團,因為性情相投,所以感情融洽。
他的爽朗、必夏的毒舌加上雷廷的柔軟,稜角互被彼此嵌合,三個角自成一個圓,但怎麼也沒想到雷廷竟會喜歡上她。
難道雷也跟他一樣,看見了潛藏在她體內那抹縴細又脆弱的靈魂?
必夏身為長女,也許是從小就背負著照顧妹妹的重任,總覺得她天生帶著領導氣息,快人直語,盡避老是毒舌傷人,卻沒真的傷著人,只因大伙都懂她,她是不帶惡意的。
他也懂她,卻無法容忍她的毒舌,盡避清楚她不帶惡意,而是天性如此,依舊無法忍受。
在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了。
包慘的是,在那當頭,他知道雷也愛上了她。
他和雷認識不過三年,身為獨子的他想,若有手足大概就是像雷這樣的感覺,彼此是如此地親密,可他卻在對必夏告白之後,自殺未遂且低調出國。
嘆了口氣,封弼其點了根煙,塞滿胸間的煙霧也除不去他心底的煩躁。
而後,必夏開始封閉,看到他的眼神極為古怪,一見面要不是惡言相向,再不就是不理不睬,搞得他也跟著孩子氣,以牙還牙了起來。
忍不住痛恨自己的別扭,可怎能怪他?
必夏那傷人的眼神、殘酷的字眼,痛得他不得不反唇相稽,兩人因此愈走愈遠,幾年難得見上一面。
誰知道那天晚上,竟然因為你來我往的就……捻熄了煙,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基本上他是不後悔啦,但必夏呢?
那時校園流傳著,因為必夏拒絕雷,字眼使用得太毒,以至于雷自殺,所以她從此不跟人交往,就怕憾事重演。
他可以確定她這些年確實沒和人交往過,毀了她的清白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而現在,他只想好好地疼惜她,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兩人的應對模式幾乎已經定型,現在他要是突然對她好,她……會嚇跑吧。
想對她好,可又要給她空間,趁機立下規矩以親吻為罰,已經是他最極限的進步,再更進一步,他很怕她會二話不說地搞失蹤。
煩耶,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疲累?
世界上的女人跟星星一樣多,他為何偏要去踫觸可望不可及的這顆女王星?
為什麼事隔多年之後,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甚至為了能夠和她結婚,為了即將要當她孩子的爹,就高興得不能自已?
封弼其嘆息一聲持續沉思著,就連特助走到里頭都渾然不覺。
「總經理。」特助詹之憲走進里頭,將一批文件往桌上一擱。
封弼其回神。「把東西放著就好。」又點了根煙。
「總經理,關于飛逸廣告的事,已經處理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