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愛上這里了,這根本就是她理想中的家,比鄭寶玉拿給她看的照片還要宛如仙境,她保證這檔房屋絕對大賣,只是……
「這里就我們兩個?」她回頭問著陪著她逛的封弼其。
「嗯哼,是你說,只要我們兩個的。」他懶聲說著,往床上一躺。
今天,兩人總算都有空閑,一同到戶政事務所辦妥入籍手續,回到這間他已經完全擺設完畢的新屋,他只想舒服地睡上一覺。
「我可沒這麼說,我是說不跟他們住。」但沒說要兩人共處。
「還是你打算找人陪伴?我沒意見。」
「我又不是瘋了。」沒事找個人來見證這樁婚姻干嘛?
二妹良秋跟孩子的爹打得正火熱,三妹近來也是佳事頻傳,至于小妹在美國滯留不回,她還能找誰來?
找沐華?別傻了,那個超級廣播電台!
「隨便你要怎麼處置都可以,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兩個。」封弼其坐起身,想點根煙,然想起她有孕,于是把煙丟到一旁。「把你的區塊選出來。」
「什麼意思?」她坐在他對面舒適柔軟的單座沙發。
「這四合院的設計,可以讓住在這里的人保有隱私,你可以挑選你喜歡的一幢作為你的活動範圍和工作室。」他看著窗外的陽台,窗邊的印花圖案蕾絲窗簾,鋪上地毯的木頭地板,就是不看她。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羽必夏走近,停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強迫他必須把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沒禮貌,說話的時候視線老是飄來飄去,非奸即惡!
「都決定要任你挑選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他懶懶抬眼,盡避倦意密布,但魅眸依舊炯亮有神。
「為什麼我得要挑我的區塊?這算是軟禁我嗎?」什麼玩意兒?
這麼大的地坪,這麼多的房間,她卻只能挑選自己走動的範圍,敢情是把她當成禁臠了?
等她把孩子生下之後,就再沒有利用價值了?
是不想讓人發現她和他同住,還是怕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
「我以為你比較想要有私人空間。」口吻像是有些埋怨她的不識好歹。
「私人空間當然要有,但好歹我現在的頭餃是封太太,你不覺得你給我的權限太少嗎?」要就給她全部,她不喜歡被切割的東西,還是說,她待在這里會礙著他的事?所以得要趁早把她打入冷宮?
封弼其沉亮的眸閃過一絲光痕,頗有興味地勾起唇角。「你認為你是封太太嗎?」
「再不願意,你總是我孩子的爹吧,你別想賴帳。」要不是受不了封媽媽的淚眼攻勢,她實在很不想把自己逼進困境里。
「現在倒是怕我賴帳了?你一開始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搔搔頭,笑了。
「有什麼辦法?你媽想要孩子想瘋了,你以為她會允許我把孩子拿掉嗎?」她早就想過了,如果她不點頭,到時候她肯定會被封媽媽給五花大綁給押回去,在她把孩子生下之前,她是不可能重獲自由的。
「你倒是挺了解我媽的個性。」他倒回床上,以手枕著頭。
「拜托,那是你沒看到你媽的眼神有多可怕。」算她狠,她認輸。
「過來。」他招著手。
「干嘛?」她僵在原地不動。
「怕我吃了你?」
「……你吃過了。」卑鄙小人。
「……是你挑釁我的。」是她自己勾起他的噬血狩獵本性,怪誰?
「對,我犯賤,可以了吧。」就因為她一時的錯誤而導致了眼前如此可怕的惡果,她發誓,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她一定會三思而後行。
「說話可不可以溫柔一點?」他皺起濃眉。
「不好意思,敝人在下我從沒溫柔過。」想討溫柔,找別人吧,她身上沒有庫存。
「至少以前不至于這麼粗魯。」以前是用詞隨性,但現在則是處處挾雜不雅字眼,挾得非常自然,像是口頭禪一樣沒有惡意。
不過,听起來還是刺耳。
「待在那個圈子,大伙都是這樣說話的。」
「你可以不同流合污。」
「靠,連同流合污都出現了。」在那種環鏡底下,大伙就是逞勇斗狠,大家比凶猛的,罵得最粗的人就得到發言權,在耳濡目染之下,她只能說是從中謀得了生存之技而已,說同流合污太嚴重了。
「不準說髒話。」他眼色一暗。
「靠,也算髒話?」太苛了吧?這頂多只能說是語助詞而已,就跟啊、哦、喔的意思一樣。
「你以前或生下孩子後要怎麼說,我都不管你,但現在狀況不同,請記住胎教。」他可不希望孩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靠。
「胎你媽啦!」煩死了,只要他不挑釁,她也不會惡言相向。
封弼其凜目生威。「听話!」低沉的語調鏗鏘有力,帶著命令。
「听你媽……」在封弼其不惡而嚴的注視之下,她竟然退縮了。「听∼媽媽的話∼」
唱歌總可以了吧!
噢,她怎麼這麼孬?一定是因為她懷孕的關系,所以她才會臣服在惡勢力之下。
「過來。」再次下令。
羽必夏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貓眼般澄亮清透的眸鎖定他的一舉一動,要是他膽敢對她上下其手,她以父親之名起誓,絕對要他絕子絕孫。
「……我可以模你的肚子嗎?」聲音有些不自然。
羽必夏聞言,努了努嘴。「模啊。」只是肚子嘛,她大人大量,慷慨就義。
封弼其抬起大手,撫向她的下月復──「你在干嘛?!」啪的一聲,拍下的力道幾乎是傾巢而出,毫不容情。
「我模你肚子啊!」封弼其跳了起來,不敢相信她竟能拍得他微微發麻。
「肚子是在那里啊?!你眼楮瞎了?!」羽必夏力持冷靜,拼命地鎮壓臉上翻跳起的熱度。
渾蛋東西,誰家的肚子長那個地方啊?分明蓄意性騷擾。
「子宮的位置不是在下面嗎?!」封弼其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他想要體驗一下即將當爸爸的感覺,也不行嗎?他只是很想知道她那扁扁的肚皮底下真的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而已,犯不著拿他當變態看待吧!
「子宮在這里好不好?」羽必夏火大地拉起衣服,指著自己的肚臍下方。「你媽的子宮會長到這里去?」手又往下移了近十公分。
「……現在算是誘惑嗎?」他的聲音瞬地低嘎。
羽必夏聞言,才發覺自己把衣服拉得太高,就連運動內衣都跑出來見人了,趕緊拉下,再一次努力地掩飾陌生的害羞。
「我去你的,誰在誘惑你啊?!」她看起來有那麼發春嗎?
封弼其神色晦暗。「只要再讓我听到你再說一次髒話,我就親你。」
「你說什麼?!」親她?
「要女人閉嘴的最佳方法。」百試不爽。
「你媽……」
後頭的話未說出,他已經張口封住,把她未吐盡的不滿一並收納,吻得狂野強悍,不容置喙地吻入最深處,彷若要入侵靈魂般地令人震憾。
羽必夏忘了掙扎,被卷入他的狂風里頭,激烈地交纏著,野烈卻又帶著溫柔,不突兀,是他一貫的特質。
他向來如此,外表性格有型,令女子趨之若鶩,卻在男子之間也超具親和力,個性爽颯直率,大伙都以為他是直人快語,但她很清楚,在粗獷的軀殼底下,他有抹縴細又溫柔的靈魂。
這樣的他,會是個花心的人嗎?她認識的封弼其絕對不是雷形容的那個樣子,但雷沒必要對她說謊的,對不?
知道他是個渾蛋,她卻還是如飛蛾撲火般朝他飛奔而去,若是被燒得如屑似沫,似乎也怪不得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