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壞蛋∼」向來不愛驚喜,但這一次,羽良秋感動得欲罷不能,她知道,她會永遠記得這一天,這一刻,美麗得恍若可以永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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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下去了啦。」
結束了三天兩夜的旅行,羽良秋原本打算送宋震遠回家,但礙于前車之鑒,于是在他的堅持之下,她將車開回家,而他還從樓下一路十八相送到她五樓的住所。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進去。」他很堅持。
她搖頭笑著,開了門讓他跟著進去,轉過玄關,待在客廳的是羽家大姐和三妹。
「大姐、三妹,我回來了。」沒料到她們會待在客廳,羽良秋有些不太自然。
「回來了。」羽必夏回頭,瞧見她身後的男人,目光冷峻如冰泉,不帶敵意卻噙著不怒而威的莊嚴。
「你好,我是宋震遠。」他還是極度禮貌地行九十度鞠躬禮。
這一次,他決定改變,不要像以前只談低調的愛情,他要把他們的愛情攤在陽光下,接受眾人的祝福。
「喔。」羽必夏收回視線,冷懶地應著。
「你好。」羽乃冬淡淡地招呼著。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吧?」羽良秋決定趕緊趕他回家。「這里沒有你擔心的那個人出現。」
「嗯。」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再送下去就真的沒完沒了了。」他笑得恬靜。
「那麼,手機可以開機了吧?」
「不用,我都要回去了。」
「先開機,待會到家再給我一通電話。」她強勢地從他身上搜出手機,逕自幫他開機,沒一會,手機立即響起,恍若早已預設好般的準確。
宋震遠看了一眼來電,沒打算要接起。
「趕快接。」羽良秋催促著,因她瞧見了來電者是誰。
無奈地按下通話鈕,他懶聲道︰「找我有事?」在她的瞪視下,他試著讓嗓音和緩些。
「震遠,伯母住院了,你快點過來。」電話那頭,莊雪屏急聲喊道。「我聯絡你好久,好不容易現在才接通。」
宋震遠聞言,濃眉團蹙。
「震遠?」羽良秋輕拍著他。
「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听著莊雪屏說出醫院名,他將手機收進口袋里。「小秋,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的手機不會關機。」
「嗯。」沒細問他內容,但她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怎地,剛才還盈滿胸臆的幸福竟在逐漸消散之中。
幸福如緊握在手的細砂,不斷地自指縫中流落,而不安在心中擴大成黑洞,不斷地啃噬她的喜悅,恐懼在她腳底化為一地流砂,快要將她吞沒……
第九章
「震遠,這邊。」
莊雪屏站在二樓的護理站等他,見他三步並兩步地跑上樓,立即對他招手,帶著他穿過另一頭長廊,來到葛美黛的病房前。
「我媽怎會無緣無故住院?」宋震遠沉著臉。
「不知道。」
「你一直都待在我媽身邊,你會不知道?」小秋不斷地在他耳邊說她的好話,要他對她改變態度,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卻覺得這女人根本和母親是同一陣線,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
「我這兩天忙著跟我爸說解除婚約的事,所以沒注意到。」莊雪屏垂下小臉。
「結果呢?」
「嗄?」
「不是說要解除婚約?」他不耐道。
「我有大概提了下,但我爸說伯母已經在安排了,還一直以為我在開玩笑,認為我得了婚前不適癥。」
「嘖。」他啐了聲,推開病房門走進里頭,瞧見母親不著妝的憔悴睡臉,心微微絞痛著。「媽?」他輕喚了聲。
母親向來都會亮麗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已經有多久沒瞧見她卸下妝容後的疲憊素顏了?
「……你還記得我這個媽?」葛美黛話一出口,淚水立即自緊閉的眼里淌出。
「媽……」
「由著你去逍遙快活啊,我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反正你都不在意寶成了,我再強逼你又有什麼用?」高高在上的寶成集團董事長葛美黛解下發髻,卸下濃妝,像是個需要兒子關心的尋常婦人。
「媽,你不要這麼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不過是出去玩個三天兩夜而已。」宋震遠無力地坐在一旁。
「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不許你再跟那個女的在一塊?!」她坐起身咆哮著,丹田之有力壓根不像是個病急住院的老者。
「媽,你騙我?」他想罵人,卻非忍住這口氣不可,只因她是他媽。
媽的,可不可以不要學電視上的鬧劇?
混蛋莊雪屏,還敢說她一直努力在解除婚約的事上,依他看,她才是那個為虎作倀的人吧!
「我不騙你,你會回來嗎?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你只想著自己,宋震遠,你自私!」葛美黛罵起人來鏗鏘有力。
「我是自私!但,你呢?你就不自私嗎?你為了要鞏固宋家在寶成的地位,硬要我娶雪屏,明知道我不愛她,你卻還要我娶她!」到底是誰比較自私?
「愛不愛根本不重要!我跟你爸也是一點愛情都沒有,我們還不是一樣可以相敬如賓地過了二十年?」
「是相敬如冰!媽,你不知道自己的可悲,但我知道自己的悲哀,因為我很清楚我不是你們愛情底下的結晶,你們甚至不愛我,只是要一個繼承人,而我湊巧成了那個繼承人罷了!」
他的一生全都掌控在父母手中,身為豪門又有何悅?說難听些,他根本是生不如死,在認識小秋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愛是什麼,他才知道一家人一起吃飯時,原來也能有那麼溫馨甜蜜的時刻。
懊教導他的事,他的父母從未教過他,但是他的愛人讓他感受到,一家人團聚在一塊是可以打從心間暖到體外的,而不是只有空虛的回音,一個人在餐桌上自問自答。他厭倦那種生活,他不要再制造出另一個宋震遠!
如果硬逼他娶莊雪屏,錯誤會不斷地惡性循環下去,甚至更加惡劣。
「你胡說什麼?你敢說我不愛你?」葛美黛聲音陡高,有些岔氣。
「你愛我嗎?你要是真愛我的話,你又怎麼忍心阻止我追求自己的人生?小秋到底有什麼不好?你不也知道小秋為我生下兒子了嗎?你不是親眼見過了嗎?庭樂那麼討喜,我不相信你會討厭他!」他連珠炮地吼道。
「那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讓那種對寶成沒半點幫助的女人嫁進宋家。」
「媽,我要娶小秋,我已經跟她求婚了。」宋震遠深吸口氣,平靜道。「我絕對不可能讓我的兒子變成私生子。」
「除非我死,否則她永遠踏不進宋家的門。」葛美黛把話說絕、說死,也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再退就是死路一條。
「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辜負她。」他目光淺淡無波。
「那你是要我死了?」她難以置信兒子竟是鐵石心腸,連搬出最後手段,他依舊無動于衷。
「不,或許我會舍棄我的姓。」他放下一切,總可以了吧?!
「你瘋了!」她扭曲著五官不敢置信。
「也許吧。」他哂笑著。「媽,不懂愛情很可悲,但若連親情都無法擁有,那就太可憐了。」
話落,他轉身要走,卻突地听到後頭傳來聲響,驀然回頭,母親已經跌落床下,面色如紙無血色。
「媽?」宋震遠一愣,立即按下床頭的緊急鈕,又朝外頭吼著。「雪屏,去請醫生過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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