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良羽。」她哈哈兩聲帶過,頭也不抬地打著招呼。
「總監,妳瘦了。」
「有嗎?」她倒是沒感覺。
「真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三天前華先生打電話替妳請假,我們都覺得好怪哦,妳跟他什麼時候變成那種關系了?」邱良羽抱著文件,急著想要知道第一手的八卦消息。
「沒什麼關系,我跟他哪有什麼關系?」輕易地看出助理不信的眼神,她輕咳兩聲。「我跟他是青梅竹馬,認識很久很久了,只是最近又聯絡上,所以才比較常膩在一起。」
她絕對不會讓她們知道她目前正和華時霖試婚同居中,這個消息不對外公布,有利于她日後反悔。
「可是妳好端端的,怎麼會請了三天假?」她還是覺得這里頭有著不尋常的怪,「華先生說妳病了。」
「我是病了啊,」她陰側惻地哼笑著。「那時他就在我旁邊,所以就決定幫我請假。」
哼,她可是被他給氣到病了。
那男人像瘋子似的監視著她,還不準她踏下床,只要她一鎖門,他便立即開門,半點隱私都不留給她,簡直大男人到不行。
所以說,這三天她真的是在床上和沙發之間度過的,慶幸的是,他真的很君子,沒再對她做出令人發指的事。
不過,能熬過三天,她也真的是太堅強了。
「那病已經好了嗎?」邱良羽關心的問。
「差不多了。」只要沒看見他,她相信她會更好的。
「那太好了,畢竟這一次的個展還有許多細節需要討論呢!」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趕快養好身子啊!」想要快點回到公司是真的,畢竟個展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她不希望因為一些私人因素而造成任何不可原諒的瑕疵。
「總監,關于瓖制部分都還進行得滿順利的,而之前放進公司金庫的十幾件成品也隨時可以取出,所以在作品方面,幾乎是沒什麼問題,唯一比較傷腦筋的就是場地問題。」
「場地?」嚴品穎歪著頭,不明白助理的意思。
「嗯,董事長在度假之前,不是有限定辦個展的時間嗎?可問題是,一般預約場地至少都要提早一個月到兩個月,甚至有的要在半年前就得定好,現在這個時候才要臨時找場地,幾乎是不可能的。」邱良羽擔憂地蹙起眉頭。
「嗄?」嚴品穎頓時傻眼。
糟了,正歡答應讓她辦個展,所以她滿腦子就是先安排設計名單,只怕到時候瓖制進度會趕不上,卻沒想到同樣重要的場地問題。
如果沒有場地,就算有成品也沒用啊!
「我已經跟一些單位聯絡過了,但就是卡不了位子。」細心的邱良羽有些氣餒的搖了搖頭。
混蛋,她怎麼會有那種弟弟啊?!
他整外人就算了,居然連她也一起整死?她承認,自己確實也耍過他,可他已經給了一記回馬槍,故意隱瞞試婚三個月等同成婚的事,如今,他竟然連這麼陰險的招數也玩進去了?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可惡,等到他回來,非得要拆散他的姻緣不可!
助理輕柔的嗓音打斷了她的冥想。「總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妳有好的建議嗎?」問她?簡直就是白搭。
她之前待過企劃部門,所以很清楚這些流程問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是絕對找不到場地的。
若是硬要舉辦,或許可以跟百貨業借場地,但是價值那麼昂貴的珠寶怎麼能在保全不嚴密的地方展覽?
她所設計的珠寶配件,光是果石便已經價值不菲,若要辦個展,大概只會邀請VIP會員持帖進入,所以場地不能太小,卻又必須夠隱密,且有周全的保全保護才妥當,因此最適合的場地,若不是飯店宴廳,就應該是大型展覽會場。
但就現階段而言,這兩個地方似乎都行不通。
天啊,她要上哪生場地啊?
「總監,妳要不要請華先生幫忙?」邱良羽突然開口。
「他?」她不屑地啐了一口。
「是啊,華先生不是華東酒店的董事長嗎?要是他肯幫忙的話,場地一定不是問題。」
「啊啊!」對喔!她擊掌。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他自己也承諾過,只要她開得出條件,他一定會幫忙到底,反正他現在是她的奴隸,要是不趁這個時候好好地差使他,那就太委屈自己了。
「總監?」
「良羽,幫我盯著瓖制進度,場地的事就交給我吧!」她笑瞇了眼,唇角得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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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時霖!」
下班時間一到,嚴品穎便準時回家,一到家便拉開喉嚨喊著。
哇咧,不在家嗎?
站在客廳里等了一會兒,沒听見他的回應,她不禁微蹙起眉,瞧了牆上的鐘一眼。
六點了耶,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回到家幫她準備晚餐了吧?
他明明跟她說今天晚上會回家準備她喜歡吃的菜,結果呢,才當了三天的奴隸,他就準備蹺頭了嗎?
太沒誠意了吧?咕。
她噘起嘴,習慣性地走向一樓的房間,然後突然停下腳步。啐,這里又不是她的房間,只是暫時用來軟禁她的牢籠而已,她干麼再自投羅網?
況且,在這個房間里,根本沒有半點美好的回憶,只有一籮筐的痛苦。
還是回二樓,她原本挑選的那一間房好了。
于是拎著公事包,她快速跑上樓,進了屬于她的房間,月兌下衣服後立刻拐進房內的浴室,打開蓮蓬頭洗去一身的疲憊。
就在她快要沐浴完畢時,卻突然听到一陣吊詭的聲響。
她馬上豎起耳朵仔細聆听,並順手關掉了蓮蓬頭,整個人都快貼到牆上去了。
「嗯……嗯……」低吟聲帶著某種規律在靜寂的空間里放送著。
她的臉上燒來陣陣野火,溫度高得讓她粉顏發燙,搗嘴掩住幾乎月兌口而出的尖叫聲。
不、會、吧!
那家伙居然在家,而且正在做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天啊,可她怎麼沒瞧見樓下有女性的鞋子?
搗著嘴的手慢慢地撫上發燙的頰,她胡亂地抓過毛巾擦干身子,快速地跑進房里套上衣服。
她驚魂未定地在床上坐下,視線卻很難控制地直往浴室的方向飄。
雖說有十一年不見,但對他的事仍時有所聞,但她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表里不一的人。
在外總是文質彬彬,給人的感覺是一絲不苟又內斂穩重的,沒想到他竟會把女人帶回家中,趁著四下無人就親熱起來。
而那低沉的嗓音,逼得她不得不聯想起那晚發生的事。
噢,可惡,她好不容易把那晚的記憶剪成一段一段丟掉的,為何現在不過听見他煽情的低吟,全又一古腦兒地跑了回來?
真是的,他明明是酒店董事長,真要愛愛,不會帶到酒店去嗎?
況且再怎麼說,她現在可還是他的同居人耶!做這種事竟然如此公然地帶回家,會不會太不尊重她了?
還說什麼他要盡可能地彌補她、照顧她……去他的,三天前說過的話,三天後全忘光了?
那麼一開始就什麼都別說!
微惱地扁起嘴,刻意把腦袋放空,不想塞進不必要的情緒,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在意,視線總是往浴室方向游移,有股沖動想要跑到隔壁一探究竟。
明明很想听,卻又告訴自己不能听。
他低沉的嗓音很感性,悶吼聲總令她全身不自覺地發顫,讓她想起那晚他也是在她耳邊這樣悶哼著,那晚的他濃眉緊蹙,俊雅的表情因喜悅的折磨而略微扭曲……
轟的一聲,她的臉火熱得快要釀成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