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宗先生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你為什麼老是要這樣抹黑我,連帶的也壞了宗先生的名譽呢?」听到他又舊事重提,甚至再三懷疑她的清白,她不禁也跟著惱了。
也不想想看,她決定避不見面是為了誰好,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他?要不是他老是露骨地表現愛慕的神情,要不是因為他偶生的體貼扣動她的心,她又怎會急著想逃開?
她處處為他著想,而他呢?
「妳不用再多說了,這個婚戒就能夠證明一切了!」事實勝于雄辯,這只戒指讓他明白,她的心一直懸在臭老爸身上。
如叔叔所說,除了老爸,誰也進不了她的眼。
「一只婚戒能夠證明什麼?那是你爸爸多年前交給我,告訴我,哪一天要是遇見你的時候,再把它交給你,只是這樣而已!」能不能別再用這種態度對她?很傷人的。
「我爸如果要給我,直接交給我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透過妳?妳這種說法難道不覺得太可笑了一點?」
「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是這樣東西放太久了,什麼時候被我搞丟的也不知道,直到現在掉出來,我才想起這件事。」早不掉、晚不掉,現在掉出來,是想整她嗎?方以勤氣得撫著額頭,驀地想到——「對了,你的調查報告呢?還沒出爐嗎?」
到底是哪家征信社,效率未免太差了。
「已經不需要調查報告,因為我已經知道事實真相了。」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她和老爸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情感,如今,答案已昭然若揭。
「什麼真相?」她不禁發噱。「你到現在還認為冠翰是我跟宗先生的嗎?我的天啊,與其讓你繼續誤會我,我寧可請你跟他去驗DNA!」
「我不接受。」他早就知道方冠翰不是老爸的私生子,他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當初懷疑方冠翰,不過是一個起頭,而最教他在意的是她對老爸,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是,他確實是喜歡她,真切地感覺到自體內升起的嫉妒和獨佔欲,他想要擁有她,不準她的心里還藏著其他的男人,然而,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卻是她的心里藏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他早已作古的老爸。
「如果這樣你也不接受,那麼,可以麻煩你等到下個月嗎?我媽和我繼父下個月就會回來,到時候他們就能夠證明我說的話。」方以勤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地平穩情緒。
「不用了。」那根本不是關鍵,他所在意的也不是這些,她到底要他怎麼說才懂?
「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這個人是石頭嗎?怎麼能夠冥頑不靈到這種地步?
「妳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老爸的婚戒不會莫名其妙地交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妳太愛我老爸,妳又怎麼會對我避不見面?」
「你!」她一怔,听出他話中的意思,情急之下月兌口道︰「你不可以喜歡上我!」
這一段情感早該在成熟之前打住的,她故意避開他用意就在此。
宗毓中聞言不禁一愣。「妳知道我喜歡妳?」
「我……」
他突地明白,掀唇冷笑了聲。「哼,原來妳是因為發現了,所以才故意避開我?」早在他發覺自己的情感之前,她便已經意識到了?
「不是那樣的。」她閃避著,不敢再正視他的眼。
他發現了?發現了她萌生的情感?
「因為妳喜歡我爸,所以妳根本無法接受我的感情?」原來,他最大的敵人是早已去世的老爸。
要他怎麼敵得過一個已經過世的男人?
方以勤輕搖著頭。不是那樣的,她只是不想介入他人的情感,更不想因此破壞了他跟蔡憶婷的感情。
宗毓中徑自哼笑著。「我甚至在想,在我家的每個角落里,也許都有過你們恩愛的痕跡,客廳、臥房、書房,甚至是……」
「住口,我不準你破壞我的清白!」她光火的吼道,細軟的聲音難得沙啞。
在他的眼中,她真是這種人嗎?好歹相處了一段時間,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她的為人?
「不是這樣嗎?」妒火燒得又野又烈,燒得猝不及防,教他理智全無。「事到如今,妳還要說當初我瞧見你們親吻的畫面,全都是假的?」
他的拳頭緊握在側,青筋浮現,在在顯示他難以遏制的護意。
要他怎能不發狂?他如此疼人心坎的女人,極可能和老爸有過肌膚之親,這要他如何不在意?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幼稚又霸道!」根本是無理取鬧!
「是,我是不可理喻,幼稚又霸道,那妳倒是教教我,怎麼能讓我成熟一點?」他是浮躁的毛頭小子,怎麼比得上老爸內斂又穩重的狐狸個性。
方以勤閉上眼,咬了咬牙,推開他往一旁的櫃子走去,她拉開櫃子,取出一瓶未開封的白蘭地。
只見她拔開塞頭,豪邁地就口狂灌了一大口。
「妳在做什麼?」他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搶過酒。
「你等一下就知道,酒還我。」她嗔瞪著他,搶過酒再次豪飲數口,沒一會粉顏漲紅,泛著薄薄霧氣的水眸有些失焦地瞪著腳尖,稍稍移動腳步,縴瘦的身子便踉蹌了幾步。
「妳到底在做什麼?」見她快要失去平衡,宗毓中長臂一探,輕而易舉地將她摟進懷里。
原本只是想要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豈料她的雙臂竟圈上他的頸項,柔軟的身子順勢貼上他的。
在他懷里的,是一具誘人至極的銷魂軀體,如火似焰地燒向他的胸口,點燃他難以遏阻的。
「妳……站好。」他擠出殘存理智拉開些許距離,拉下她如火團般誘他心神的縴細雙臂。
「不,我要證明我的清白。」頭好昏,眼皮好沉重,感覺靈魂快要與分離。「抱我,我命令你抱我!」
她豁出去了,誰也別想阻止她!
她自以為威儀百生的嗓音,听在他的耳里卻像是誘人的吳儂軟語,更加刺激他的感官。
「妳瘋了?」他咬牙低咆,低沉的嗓音摻上些許粗嘎。
她真想在他身上尋找老爸的影子?別作夢了,他不接受。
「去你的!誰瘋了?我告訴你,我好得很,我只是要捍衛我的清白,不準你反抗!」方以勤雙手緊揪住他的衣領,硬是拉著他住房間的方向走。「走,我要讓你知道,你剛才說的合理懷疑全都是不存在的,那些事我從沒做過,就連親吻也沒有過!我把你爸爸當成長輩尊崇,我不允許被你抹黑成這個樣子。」
這女人,藉酒裝瘋想要吃了他不成?
平常明明順從又貼心,但只要一喝酒,便像個醉鬼一樣,滿嘴穢語且行為大膽。
「妳最好趕快放開我,要不然再這樣下去……」他由著她拉扯入房,趁腦袋尚有一絲理智,企圖當個君子,豈料——
她一個轉身,一把拉下他,粉女敕的唇瓣毫無預警地貼上他的,濕熱的丁香小舌鑽入,生澀地糾纏著他的。
她像是一團火焰,熾烈地朝他延燒而來,要他如何能夠抗拒?
「混蛋,是妳招惹我的!」他悶哼了一聲,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平置在偌大的粉白大床上,快速褪去兩人身上的束縛。
她睇著他全然不帶半絲贅肉的精瘦體魄,縴手探上,愛戀的游移……
宗毓中低吼一聲,埋進她雪白柔軟的胸,兩人零距離的貼覆,不留半絲縫隙。
赤果的軀體交纏,順由原始感官牽引,游走在痛楚與歡愉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