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是個私生女,到底是不是老爸的種,還未驗明正身呢。不過,她老媽在他老媽過世後堂而皇之地踏進嚴家,這也意味著老爸打一開始就跟她攪和在一起,只是等待時機將她扶正罷了。
說到底,老媽也真是太不爭氣了,居然就這樣撒手人寰,讓外頭的小媽給踏進家門。
再者,這個姊姊也未免太放肆了。是他對她太好,才會教她一踏進嚴家,立即就爬到他的頭上了?
「但是在法律上,我就是你姊姊,你最好別惹惱我,要不然我就當眾揭開你的假面具,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有雙重人格。」想將她踩在腳下?別傻了,她多得是整他的機會。
「妳敢?」嚴正歡橫眼睨去,聲調冰涼,不著情緒的深邃魅眸暗透著不怒而威的光痕。
看來,她果真不明白他對她已經相當縱容。
「嘖,誰要你老是那麼不合群?」她吐了吐舌頭即走到門外。
哼,為了老媽,她可是很努力地討他歡心耶,誰知道他竟然這麼不識好歹,可惡,千萬別讓她抓到他的把柄,不然絕對要整得他呼天喊地不可。
嚴正歡收回視線,目光轉回外頭的空中花園,沉吟了下,抓起掛在一旁的外套,踏出門外時,適時地換上一張溫柔而飽含笑意的俊臉,與方才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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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地停在某棟豪宅之前,下了車,孫耀尹將車鑰匙交給在旁等候的泊車人員。
「哇哇哇……」
一下車,顧曉希的眼楮就沒眨過,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純白大理石外觀的豪宅,二樓有空中花園,一旁則有游泳池和百盞燈火。
會不會太奢侈了點?
望著前方用美麗鈔票堆砌而成的豪宅,她不禁在心里不斷吶喊著。
「怎麼了?」孫耀尹好笑地看著她。「妳又不是頭一回出入這種場所,犯得著這麼驚訝嗎?」
「不對,這房子和我以前看到的不太相同。」盡避早已習慣出入各種豪宅,但是這種陣仗,她還是頭一回看到。「你看,在游泳池的那一端有烤肉區,後頭還有大片林子。」
一旁的空地至少停了十數輛車子,而門邊還有草地園景,她想,房子後頭應該還有大片空地才對。
天,她不敢想象這里的坪數到底有多大。
「也對,今天的主人是以珠寶業起家的,經營的是各式頂級寶石,走到里頭去,也許妳可以看到就連牆壁都嵌著寶石。」孫耀尹哈哈笑著。
「真的?」嗯,不對,這讓她想起一件事。
牆壁嵌著寶石,她是沒見過,但瓶子上頭描了金粉的,她倒是見過一只,而且,還被她打破了。
嘖,無端端想起這些做什麼?又不是很美好的回憶。
甩了甩頭,搖動馬尾,她挽起身旁男伴的手。「走吧。」
孫耀尹微挑起眉,笑得意味深長。「今天,可真是讓妳賺到了。」領著她踏進宅子里頭。
「怎麼說?」
「因為今天是件好差事,妳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我旁邊,陪我跳支舞,陪我聊聊天,其他時間,妳可以盡情地享用美食。」睇著顧曉希生動的表情,他唇角的笑意不禁更柔。
「享用美食?」
太好了,宴會一向備有佳肴,但身為主持人,她幾乎都只能吃到剩菜殘羹。可是今天不同,她是純粹陪伴出席的女伴,所以能夠大方地站在桌邊,吃到天荒地老為止。
「開心了吧。」
「真是太棒了,孫大哥,你對我太好了。」真是忍不住要親他一下,以表她的感動。
「不給我一點獎勵?」他微挑起眉,臉上依舊一派斯文。
「獎勵?」
他伸手指了自己的臉頰。
彼曉希見狀,笑瞇黑白分明的大眼。
「這有什麼困難?」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有什麼不能給的?
然而,就在她要吻上他臉頰的瞬間,他的臉突地轉了下,她的唇,不偏不倚地吻上他的唇,當場教她瞪大眼。
「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妳真的上當了。」孫耀尹不禁笑瞇了眼。
然而,她卻是怎麼也擠不出一個虛應的笑。
這什麼玩笑?根本就是太惡劣了。
苞以往那壞蛋少爺沒兩樣!真是的,本來今天心情還不錯的,被他這樣一攪和,她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生氣了?」
「不敢。」員工守則她背得很清楚,里頭詳載,絕對不能對客人生氣,當然也不能擺臭臉。
「乖,別氣、別氣,我先帶妳去吃美食,走。」孫耀尹陪笑道,隨即拉著她走進宴會廳。
看在美食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畢竟再怎麼說,孫大哥確實待她滿不錯的,有什麼好事,絕對不會遺漏她。
「耀尹,怎麼,來了也不先打招呼,就急著要先吃東西啦?」
走著,听上頭傳來極為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聲音,顧曉希不由得抬眼探去,瞧見樓中樓造景的二樓欄桿邊,倚著一個男人。
仔細探去--
那男人,劉海微長,卻掩不去那雙迷人的深邃眸子,也掩不去那挺直的鼻和那張略薄的唇,而那聲音,她听過,但是記憶中的那張嘴,吐出的只有尖酸刻薄的字句,唯有在他人面前才會顯露斯文有禮的溫柔……
彼曉希驀地瞪大眼,映在眸底的是他邪魅的姿態,還有她難以掩飾的駭懼。
天啊,救命啊!她怎麼又看見地獄了?!
第二章
逃逃逃,非逃不可!
大廳里派對正熱鬧,繽紛的氣息自一樓延燒到二樓,滿是音樂和嘻笑聲包圍的空間里,每個人玩得樂不思蜀。
而她,趁這當頭落跑,算不算逮著好時機?
避他的,才不管里頭是不是有人發覺她不在場,反正她只管逃,逃到他看不見的角落里。
不然,要是被他逮著,她可是一輩子也無法翻身的。
只見顧曉希難掩倉皇失措的神色,沿著豪宅最冷清的角落走,想要順著方向走出大門,然而--
「可惡,大門到底在哪里啊?!」她不禁光火地小聲低喊著。
沒事把房子建得這麼大做什麼?大門究竟在哪里啦?沒看見她很緊張嗎?沒看到她快要被嚇哭了嗎?
要是再找不到門,她很怕自己就要失禁了!
絕對不是她危言聳听,而是,她真的很怕很怕他,那種打從內心無法言喻的恐懼,是儼然遇見天敵的駭懼。
倘若他是蛇,那麼她一定是青蛙;倘若他是老虎,那麼她一定是少根筋的羚羊;倘若他是……神經病啊,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想這些玩意?難不成她真的少根筋?
是啊,是啊,她就是少根筋,才會笨得自投羅網。
這里是他的私人招待所,這派對是他辦的,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傻傻地跟著孫大哥赴約。
噢,早該知道的,不是嗎?飛機上的惡夢,二姊先前的舉動,在在暗示她苗頭不對,可她就笨,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
嗚嗚,宴會上,他的眼始終盯著她,唇角的笑意一直沒停過,那感覺就好像持獵者找到獵物的噬血快意,她一想起來便覺得陣陣寒意自腳底板不斷竄升到腦門,讓她怎麼也待不住,非得逃出生天不可。
可惡、可惡,大門到底在哪里?
欺負她是方向痴不成?
不行啦,得趕緊找到出口,要是再待在這個地方,絕對會被他揪出來,而後她的底細和下落絕對都會被他查得一清二楚,到時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屬于她的藏身之處。
那男人,跟一年前一樣,盡避頭發長了些,看起來更像是個雅痞般的貴公子,但是他骨子里還是個喜歡整她的作怪精,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