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在我面前提那個該死的西門慶,我恨死他了。」
「怎麼啦,他是‘紅杏出牆’了?」
「我,我……」
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栗湘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解救,于是掏出手機接電話。
「喂,哪位……嗯,我就是……什麼,真的拍到了嗎……好,咱們老地方見。」
「是誰呀?」看到好友從搬家公司堆放在樓下客廳的紙箱子里尋找衣物,薰緗知道她又要出門了。見好友不回復,薰緗再加問了一句,「你現在要出門了嗎?」
「緗緗,我現在要去處理一件緊急的事件。還有,晚飯不用等我了。」
「咚」的一聲,結實的紅木門被匆忙離開的俏佳人用力關上,留下滿客廳的紙箱子以及超郁悶的房屋新主人兼鐘點工的薰緗。
唉,看來今天有得忙活了!
十分認命的薰緗推動著抵自己一半體重的紙箱子向二樓的一間臥室吃力地走去,不用猜了,那里頭的料頭全都是栗湘這半個多月來的購物成果。
懊死,早知道她就叫搬運工來做好了。
可惡的栗香香,你給我記住。
一只目無王法不知天高地厚的蟑螂在薰緗的腦袋前晃悠,已經累得不成樣子的薰緗本想做好人放它一條生路,可這骯髒的小蟲子竟敢明目張膽地跑到她光滑柔女敕的小腿肚上猛吃豆腐。
結果是,它被老爺子經久不衰的強效殺蟲劑兩秒鐘輕松解決。
望著早已升天的臭蟑螂,薰緗無力癱倒在閣樓的木樁邊沉思。記得小時候,自己剛發覺自己有這麼個特異功能時,父母的態度是如何的無奈與不相信。從小好強的薰緗哪里能將這一切接納入眼中,于是她用整整一年的零花錢約計四十八元人民幣與同樣嗜酒的父親打賭老媽下一個月會買什麼牌子的酒,她會提前兩天通知老爸。
不用說,她贏了。
可是老爸還是不相信,對打賭耍賴的老爸沒轍,薰緗只好又與老爸打了個賭。賭的內容是父親每星期問老媽要零花錢的數目,經過一個星期的較量,老爸不得不服輸,因為她能在老媽打開皮夾的那刻告訴他精準無比的數目。
從那之後她和老爸串通起來,只要老媽打牌回來輸了多少她都如實地稟報老爸。而她也能從中撈到些當時算上去很優厚的油水,直到她的秘密在幼兒園大班時被心細的母親發現後,他們父女再也沒有交易過。
不過從那之後,她的母親卻充分利用她的特長順利地爬到她下屬公司的最高席位。要不是韓國總公司因為韓元貶值而虧損需要裁員,相信老媽此刻比誰都要過得滋潤。不過話說回來,托這個福,一直在老媽公司打下手的老爸終于擺月兌二十多年來的奴隸剝削制度,大男子漢重獲自由。
出來的這幾年也不知道父母過得怎麼樣了,現在這個年代不必用繁瑣書信聯絡傳遞,但一通十多分鐘的長途電話費還是很令人心疼的。
雖然過年之前已經回過家一趟,但還是有點戀家。唉,想父母,想看他們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斗嘴,第二天又很幸福地一同下廚房做菜的樣子。想喝家鄉的水,想念家鄉百看不厭的人文景觀,想吃老媽親手包的魚肉餛飩。
休息片刻,薰緗拍去裙子上的灰塵,踩著沉重的步伐向樓下走去。
不知不覺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今晚就一個人,簡單一點吧!
誰知在樓道口,薰緗听到來自一樓廚房的自來水聲,好奇的她認為是栗湘臨時變卦回來了,便不慌不忙地去打招呼。
「栗……」不對,那個水槽邊的高大身影分明是個健壯的男人。
他是誰!
听到樓梯處傳來的腳步聲,西梓桄條件反射地仰頭望去,一位扮相好似村姑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你是……」誰!
糟糕,怎麼會是神,三更半夜的他跑來這里干嗎?還有,他不是已經將手里的一串鑰匙親手交給她們了,那麼他哪里來的鑰匙開門進來的?
「呃……」她該怎麼回答,她現在的身份應該是這棟屋子的臨時主人還是負責清點的鐘點工?!
西梓桄審視了她一番,定下一個結論。
「哦,你是這里的新鐘點工吧!」難怪這副打扮。
從薰緗此刻的著裝看,你絕對同意他的看法。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到閣樓清掃灰塵的薰緗沒有一點昨晚的蠻橫樣,清秀的臉龐上有少許灰塵。
「呃……」我是。
「對不起呦,我看過你的簡歷,忘記上面寫著你是個……對了,你前天留下的紙條我有看過,銀行卡的問題我很抱歉。還有,這里有五千元的現金,一部分作為你這個月的工資,剩余的另一部分用以日常的消費。」隨即從西服的內袋里掏出錢包,毫不猶豫地抽出五十張百元大鈔遞給一旁發傻的薰緗。
「怎麼了,接著呀!」
「嗄!呃……」接過錢,兩眼放光的薰緗不住暗自慶幸自己有個不夠敏銳的嘴。如果再多說幾個字,那擺明就得漏泄機密丟工作。
呼,好險好險!
「對了,都八點了,你怎麼還沒回家?」一天六個小時的工作制,現在她早應該待在自己家里頭了呀!
不錯,以往下午六點就可以回家張羅飯菜,但今天……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兩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命令你不把這里打掃干淨不能回家的吧!」
什麼,說她不負責。哼,找個難伺候的早就窩在自家中睡大覺了,哪還有閑情雅致為你轟老鼠滅蟑螂!
「說到她們,去哪兒了?」
搖頭,她懶得去回答。
不知道呀,那明天再來吧!「那好吧,再見。」
擺手,告別。
走吧,走吧,留點清靜給她。
罷走到門口,神經松懈的薰緗又被神出鬼沒的西梓桄嚇了一跳。
「對了,我剛才吃了點冰箱里的東西,麻煩你現在去超市補齊。」說完,大步離開。
直到听到門外清晰的馬達聲越來越遠,薰緗這才松了口氣。
已經八點一刻了,算了,今天簡單將就一下吧。
不願頂著寒風出門的薰緗想偷工減料隨便吃點東西,然而打開冰箱的那一瞬間,她,傻了!
東西呢,東西呢,今早塞滿一冰箱的東西上哪兒去了?
左瞧瞧,右看看,依然沒找到一份存糧。
怎麼會,難道這個家里有小偷?如果有,他(她)干嗎光偷大冰窟里的東西呢?
思索了半天,薰緗突然想到神臨走前倉皇逃離現場的速度,再聯想到昨晚自家冰箱食物被他打劫的事件,薰緗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懊死的大蝗蟲,下次我在冰箱里上鎖看你怎麼吃!
第5章(2)
「自由的感覺真好!」
陽光明媚的下午三點,大忙人竟然窩在被窩里取暖,而補了半天覺薰緗有股說不出的高興。
伸了個大懶腰,薰緗環住抱枕,對這床頭「神」的酷照做了個滑稽的鬼臉。磨蹭了一段時間後,她首次偷懶不梳洗就緩緩向樓下走去。
安靜,不,應該說是寂靜。
一樓兩百多平方米的地皮上連只蒼蠅蚊子都沒有(廢話,二月天里哪來的蚊子蒼蠅),與平時不同,她的生活也少了兩樣可多可少的東西。
發覺肚皮不斷獨唱著饑餓奏鳴曲,坐在客廳里薰緗這才悠哉游哉地向二樓栗湘房間走去。
談到栗湘,薰緗不自覺地流露出幸福時欣慰的笑容。
打開房門,一地雜亂的衣服盡收眼底。
衣櫥里的衣物散落在地板上,拉開半面的絲質窗簾,而剩下的另一半被干燥的風呼呼吹出半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