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心疼我即將到手的小別墅嗎?」
怎麼可能?!嚴判雍不是心疼那小小微不足道的賭金,而是……
這女人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荷兒,這兩人你可能還記得,左邊的是方杰,右邊是嚴判雍。」
面對陌生的兩人,魏芙蕖淡淡一笑,「兩位好。」有些疑惑,不懂司徒隼鷹為什麼說她見過這兩人?
「荷兒小姐,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方杰朝她揚唇,意有所指地勾著笑。上回被司徒當醫生臨時召去看病時,她仍昏迷不醒。
「是嗎?」魏芙蕖微微一愣,仰頭不解地看向司徒隼鷹,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出名。「方先生認得我?」只有親密的朋友才喚她荷兒。
司徒隼鷹不悅地瞪了方杰一眼,「你別理他,到餐廳來,可以吃飯了。」他擁著她往餐廳方向走去。
一見到滿桌的菜色,魏芙蕖臉都綠了。
旁人聞的是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她聞到的卻如同催吐劑。她怔怔地退了一步,臉上有著掙扎。
「怎麼了?」司徒隼鷹環著懷中的柔軟,為她拉開椅子。
至于方杰與嚴判雍根本不需他招呼,早在餐桌另一側坐定,開始進攻食物。
「鷹……我不餓,可不可以不要吃?」她可憐地哀求身邊正為她殷勤菜的男人。
司徒隼鷹沉下臉,「不是說你餓到胃疼嗎?怎麼可以不吃。」他單手在她前面的空杯上倒了滿滿的一杯鮮女乃,「先喝點牛女乃。」
捧起鮮女乃,魏芙蕖深深地吸了口氣,杯口緩緩靠近唇緣,她強迫自己喝下一口,等著反胃的感覺升上。
咦?還好嘛!
魏芙蕖驚訝自己近日來老是造反的胃似乎不排斥鮮女乃。
她又喝下一口,抬頭對司徒隼鷹甜甜一笑。
不知道她為什麼又突然好心情起來,他微一揚眉,順手夾了塊女乃局香蟹,堆上她已如小山的碗里。
甩都不甩方杰及嚴判雍的吃驚表情,以他們從不曾听過,放軟了三度的柔聲道︰「這是你喜歡的北海道帝王蟹,既然開胃了,就快吃。」
方杰雞皮疙瘩都快站起來了,「雍,你會不會覺得司徒的聲音柔得令人听不慣。」他低聲的咬著耳朵道。
嚴判雍不置一詞,一雙深沉的褐眼若有所思地直盯著魏芙蕖。
方杰奇怪地看他一眼,才要發問,桌子那頭的兩人世界卻忽然傳來碗盤踫撞的聲音。
「嘔——」魏芙蕖才剛要舉箸,一股反胃的酸液又涌上喉頭,她連忙捂住口鼻,顧不得一旁詫異的司徒隼鷹,丟下碗筷,飛快地起身沖向浴室。
桌上的鮮女乃、飯菜撒了一桌,司徒隼鷹根本無暇顧及,丟下一句,「阿杰,收拾一下。」便快步跟了過去。
方杰拉長了下頷,不敢相信司徒隼鷹竟然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一掛,竟然要身為好友的他收拾餐桌!當他是來他家當下人的呀?!吩咐他打電話叫外燴也就罷了,現在竟還要他動手收桌面?!那他要不要順道洗個碗呀!
但——
不爽歸不爽,他還是認命地扭來抹布。
「阿杰,你說,她的性子與當初第一眼如何?」趁這個機會,嚴判雍沉聲問道。
方杰思索了片刻,「是不同,但,同一人,不是嗎?」當初調查的可是由雍集團內的情報網找來的,別人他不敢說,但嚴判雍的情報網不輸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單位。
「媽的……」嚴判雍暗暗低咒了聲,將他的懷疑告訴方杰。
「來這之前,你在‘魔厲’見過她?」方杰皺著盾問。
「嗯。」
「所以?」他將桌面的殘渣全掃進垃圾桶。
「一個人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不奇怪嗎?我打算再查一次。」嚴判雍沉靜道。
「你懷疑當初司徒找錯人了?」
嚴判雍點點頭。
若他的眼楮沒看錯,這就代表他的屬下辦事有問題。事到如今,當初司徒究竟有沒有擄錯人都不是問題了,惟一的問題是自己的信譽。
方杰點了點頭,「重新調查我是沒意見,但查出來的結果可要注意一下司徒的反應。」
未雨綢繆總沒錯,雖然他不以為雍的問題有多嚴重,就算司徒真是認錯人好了,魏芙蕖可以否認呀,但既然她沒說且也與司徒相處至今,那她定是對司徒有感情,既然如此,橫豎兩人是在一起了,怎麼相遇的又有什麼關系。
只是,變數仍然存在,情人間的問題到底不是邏輯可以推斷的。
「嘔……嘔……」
站在浴室門前,司徒隼鷹擔心地听著里面不斷傳出的嘔吐聲,雖然心急,但他仍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浴室門口。
「荷兒,開門。」他沉聲命令。
魏芙蕖整個人吐得虛月兌地跪坐在馬桶前,胃里已什麼都沒有了,可她還是好難受……
捂著小骯,她難受地低吟,「我……沒事……」她虛弱地低喊。
「該死的,把門打開!」他頭一回見她吐成這樣,不可否認,他心里有些不安。
「等等……」
里面傳來她無力的嗓音,司徒隼鷹考慮是不是該拆了眼前這扇礙眼的門。
才這麼想,門「咋啦」的一聲緩緩地打開。
她蒼白著小臉,搞著小骯慢慢地踱了出來。
司徒隼鷹心疼地撫過她汗濕的臉側及鬢發,「怎麼吐成這樣?」
魏芙蕖無力地偎進他懷里,「我好累……」她低喃道。
喉嚨好痛、頭好暈,胃里像有群小人兒在跳舞似的,直直地要竄上喉頭……
司徒隼鷹抿著好看的薄唇,黑瞳里盡是擔憂,「你吐成這樣不像是餓壞了。」瞧她連食物都踫不得。
魏芙蕖猛地一僵,「我——」完了,他要猜到了。
「走,我們到醫院去。」他打橫抱起她,堅定地往前廳走去,經過方杰及嚴判雍兩人時仍步伐不停,一時竟忘了方杰本人就是現成的醫生。
她害怕地攀緊他肩頭,「做……做什麼?!」
「讓醫生檢查一下,你這樣,我不放心。」
「不……不要啦!你的朋友還在這里,改天、改天好不好?」她將小臉埋進他的肩窩,不敢看向其他兩人。
「不行。」他冷冷地打回她的建議。
狽急會跳牆,無助的孕婦則選擇無理取鬧。「鷹!我不去!不去!」顧不得虛弱無力的四肢,她奮力的掙扎著。
司徒隼鷹挑了挑眉,小小的擺動根本影響不到他穩健的動作。
「乖點,只是檢查一下,沒關系的。」他難得哄人。
掙扎的小擺動突然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嗚嗚咽咽的聲音細細傳來,「我不去,我不去……」不用特別看,肩上瞬間的濕熱告訴他小女人哭的事實。
暗暗地嘆了口氣,司徒隼鷹停了下來,挫敗地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你讓阿杰跟雍看笑話了。」他輕聲地取笑著。
肩頭傳來她的抽噎聲,「不管,你小題大作,就會欺負人……」
這女人愈來愈不講理,他這是關心她,竟變成了欺負女人的惡霸!
「不去可以,你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吐!」氣息冷冽地放下她,他咬牙威脅。
嗚……魏芙蕖閃著透亮的明眸,委屈地看著他一臉的剛毅冷凝。
她就知道鷹對她無心,不過是一點不順他的意,竟然威脅她,還說不想再看到她!他不想見到她吐,她又何嘗願意吐給他看?若不是每回歡愛,他都不用,如今自己又怎會受這孕吐之苦,鷹這麼說,擺明了是嫌棄孕婦,那她也不用掙扎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因為他絕不會要自己的小寶寶的。
明明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如今卻變成惡意嫌棄的惡男人,司徒隼鷹此刻若知道她小小的腦袋在想些什麼,怕不咬斷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