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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你的愛 第16頁

作者︰李名當

這時,田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淚眼迷蒙地看向他,說︰「紀珩,你不用理我,我哭一會就沒事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對現在的紀珩的脾性了解得很透徹。說穿了,他很簡單,一點也不復雜。除了Sam和秀姨之外,他對任何人或事都表現得非常冷淡,只對工作有一分狂熱,甚至可以說是偏執。如果可以不睡覺不休息的話,他絕對可以一直不停地工作,直到死的那一刻。

「算了。」紀珩悶悶地說。還說哭一會就沒事,看她這樣子,叫他怎麼可能安心地進去看報表?

「你不會怪我吧?」她指的是丟失手鏈的事。她實在很渴望能由他本人親口說出不怪自己的話,即使現在的他並不知道個中的緣由。

「事出突然,你也不是故意的。」他以為她指的是她擾亂了他的工作安排。

「那我也安心點。」她略為松了口氣,挪了挪身子,自眼瞼下偷看他。

只見他雙唇抿緊,可臉上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她又稍稍寬心,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輕微震動。

「你可以抱抱我,或者是能讓我抱抱你嗎?」她低聲要求,顯得那麼卑微,可憐。

紀珩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他無言地環抱著她的縴腰,心中再次泛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這種感覺,似乎以前也曾有過、這明明就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一次擁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奇異的熟悉感?

久違的懷抱、久違的雙臂,還有……她埋在他的懷里深深地吸了口氣,是熟悉又陌生的溫暖氣息,這一切一切,讓她隱忍在心底良久的澎湃熱流化成淚水滾滾而下。

「為什麼你這麼傷心?難道那條手鏈真的這麼重要嗎?」紀珩動容地問。

他的詢問使得田蜜的淚水掉得更快,更多。

「我不問,我不問!別哭了,好嗎?」他慌手慌腳地幫她拭去不斷涌出的淚水,聲音出奇的溫柔。

田蜜抽抽噎噎地說︰「還不是你把我弄哭的。」

「我?」紀珩瞪大眼看著她半晌,才泄氣地說,「是!是!都是我的錯。」不講道理一向是女人的專利,和她們講道理的那個人一定是傻子。他不是傻瓜,也不想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多花唇舌,所以他只好認了。

田蜜的頭偎在他的肩窩,嘴角難以自抑地往上彎。

手鏈丟掉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而她卻由這件事上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他對自己那份發自內心的關切。這個細微的轉變,足以令她信心倍增。想著想著,她的身體更貼近紀珩,暖暖的,漸漸入睡。

☆☆☆

紀珩在晨光微現之際醒了,胸口傳來的重量使他很快回想起一切。

他竟和田蜜就這樣抱著,窩在沙發里睡了一晚?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他一向與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從一開始,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她在自己的身邊出現。現在,他竟抱著她睡了一整晚?!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想起了前幾天的早上,那天他醒來後也是發現自己竟然抱著她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不但不抗拒你的接近,內心反而有些許的歡喜?」他靜靜地凝視著她如嬰兒般的天真無邪的睡容,大手輕輕撫過她的手臂,用一種做夢似的語氣喃喃地說著。

微涼的晨風穿過敞開的落地窗,白色的輕紗窗簾隨著它飄搖,拂在紀珩的臉上。他回過神來,輕緩地抱起田蜜到房間。

☆☆☆

田蜜拖著疲倦不堪的身子,攙扶著同樣疲倦,而且更顯憔悴的母親緩慢地走出醫院。

那天,她從紀珩的床上醒來時,紀珩已經離開了。

于是她簡單梳洗後,就到雜志社和宣傳部的同事開會。

大概在下午三點多鐘,她接到父親的手下的來電,說她的父親在巡視工地時被從二十多層高的地方掉下的木板砸傷,剛送到醫院搶救,但情況非常不樂觀。

斑曉曉立刻陪著接到消息後就臉色蒼白,一言不發的田蜜到醫院了解情況。

突如其來的事故使一向堅強的田媽媽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直到她看見田蜜趕來才將強忍著的淚水傾瀉出來。

田蜜難過地攬著母親的肩,只覺得鼻子一陣酸楚,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哭!案親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哥哥出外進行學術交流暫時未能聯絡得上,母親已經慌亂無措了,現在只有她能安慰母親,支撐大局,因此她絕不能哭!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和平常一樣︰「媽,別擔心,爸一定會跨過這一關的,一定沒事……」說到最後,她的眼眶又熱了,喉嚨又被東西堵住了,連忙別過頭。

一直站在旁邊的曉曉,見此立即接過話尾,安慰著說︰「對呀,伯母放心!伯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一關,他也一定能闖過的。而且,伯父絕對是多福長壽的人,所以他一定沒事!」

田媽媽一邊接過紙巾擦眼淚一邊點頭說︰「對,對,那些看相的大都說他的耳朵長得好,多福長壽,他會沒事的。沒事的。」

見母親的情緒平伏了一些,田蜜對曉曉感激地點點頭,曉曉則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兩人都是那麼好的朋友了,什麼都不用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表達了。

手術持續了十二個小時,直到凌晨三點多鐘才結束。田柏榕總算從鬼門關走了回來,但仍需觀察幾天,確定情況沒有惡化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這個星期以來,她就在醫院、公司、家里三地之間來回忙碌奔波。白天,她作為父親的代理人到公司上班。下班後,她就到醫院和母親一起照顧父親,報告一下公司的情況,給他擦擦身,擦擦臉。

一來田柏榕的傷勢本來就很嚴重,二來他的年紀也大,所以身體恢復非常緩慢,前兩天才轉到普通病房,現在還不能坐,只能躺著,只有頭部稍微可以轉動。幸好,一切都尚算穩定,只要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加上家人的悉心照料,相信很快就會完全康復。

這段日子,兩父女又回到了未鬧翻之前和和樂樂的樣子。其實,田柏榕早就不生田蜜的氣了,也後悔當初氣憤之時所說出的決絕的話。但父權根深蒂固的他,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先拉下臉找女兒回來,這讓他的威嚴何在?

不過,他一直都很關注田蜜的動向,也很喜歡她的攝影作品。每次田媽媽或田野買了刊登田蜜攝影作品的雜志回家,等大家看完後,他就會裝作不經意地拿回書房細細地欣賞,然後妥善地保存起來。

雖然這場意外使他慘受皮肉之苦,但是他貼心的寶貝女兒一知道他出事就立即回來照顧他,就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而且她還自動自發地接手管理公司,實現了他多年來耿耿于懷的事。從某方面來看,這次意外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田蜜為帶著淡淡笑意睡著的父辛蓋好薄被,輕聲吩咐了幾句請來的看護,就扶起母親走出病房,

回到家,她安頓好母親後,就為自己泡了一環很濃很濃的綠茶到書房里去,打起精神重新投入工作。

由于她剛剛開始接手管理公司,對公司的很多情況都不了解,所以這幾天她都抱了一大疊卷宗回家看,希望能從中了解多點。

已經凌晨兩點了,周圍靜得嚇人,竟然連大廳的掛鐘的指針滴滴行走聲都能听得見,而翻開紙張的聲音也都成了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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