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呆呆地站著,看到他充血的大眼楮,不知是被他的樣子嚇的還是被自己的沖動嚇的,竟將手里的木棒松開,瞠大眼楮看著面前的劫匪,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
「啊!」一聲慘呼,劫匪整個人都被摔到一邊,手里的刀也跌出老遠。
呂希磊馬上又抓起劫匪,一陣亂擊。
大海與三兒也反身攻擊挾持自己的兩個劫匪,不到一刻鐘,三名劫匪便躺在船板上哼哼哈哈地申吟。
「大海,將他們丟下船去,告訴他們,要劫就去劫那些殘害黎民百姓的禍害!」呂希磊憤怒地命令。真是見鬼,竟然劫到他們頭上來了,沒長眼!
說完,呂希磊看向瑟瑟發抖的阮顏,這個笨女人找死啊,竟然跑出來湊熱鬧!
「你跑出來干嘛?你就不能在船艙里好好待著嗎?」他不禁怒道。
「我、我……我出來幫忙。」阮顏害怕地說,仍心有余悸。
「幫忙?你能幫什麼忙,你別給我們添亂就好了!」呂希磊滿腔的怒氣,見鬼,就她那模樣還幫忙……剛剛打了人家一棍子就嚇得不敢動彈了,還幫忙,差點沒被人家給踹了!呂希磊心里怒氣更盛。
「馬上給我回船艙去!」他大吼一聲。
阮顏的眼淚流了出來,心里滿足委屈,她也是擔心他嘛!
就算她手無縛雞之力,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幫忙的念頭,她看到他被那個劫匪威脅就什麼都忘了,只想著救他……
呂希磊看著她的淚眼,心里又氣又痛,轉頭對一旁呆愣的三兒喝道︰「你看什麼,把她扶進去,以後不許出來了!傍我安安靜靜地待著,少給我添麻煩!」
「是、是……二爺!」三兒趕緊扶阮顏回船艙。
從來沒有見二爺對女人發火過,就算程姑娘如何纏他,他部是冷靜對待,怎麼二爺對阮姑娘就總是失控呢?只是,阮姑娘也好厲害,看不出她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拿棍子敲人……
***獨家制作***bbs.***
一段小小的插曲終于落幕,大家有驚無險。
已是深夜,呂希磊在船頭外喊道︰「大海,你去看看繩子拴得牢不牢,準備歇息!」
大海和三兒以及阮顏都等在船艙里,三人一言不發地伴著昏暗的油燈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阮顏沉浸在被責怪的委屈和難過中。
听到二爺在喊自己,大海應道︰「好的,二爺。」他隨即走出船艙,拿過旁邊的一個燈籠,又想起一個問題來,「二爺……這,晚上怎麼睡?」
他看了一眼自己與三兒的船艙,這兩晚阮顏就住在這里,二爺則仍然住對面他自己的船艙里,他和三兒則是到岸上投宿,但今晚呢?這附近沒有一戶人家……
一片寂靜,只听到岸邊青蛙、蟋蟀,以及夜蟲的叫聲。
「照舊。」呂希磊說。
「照舊?要我們到岸上睡泥灘!」三兒和大海一起尖叫,他們剛剛還遇到劫匪呢,睡泥灘?再遇到一幫劫匪的話不直接被殺了?
「不是照前兩晚,是照以前。」呂希磊眉頭一皺。
「是、是!二爺……」大海震驚而無奈地回答。
船艙里的阮顏听到呂希磊的話,驚慌成一團,老天!要她和大海、三兒睡一起嗎?
她已經听三兒說過她待的這問船艙是他和大海的「寢房」,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跟他們一起擠?
一個高大的身影低頭走了進來。
阮顏以為呂希磊是進來向她正式宣布就寢的辦法,還未等他開口,便急急地道︰「我不用睡的,我在船艙外待著就行!」
說著,她趕忙從竹榻移動身子,企圖走出去以示自己的決心。
老天,要自己與兩個男子同住一艙,這、這……成何體統?
呂希磊睨著她,看著她慌張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挪地走近自己。
「那個……我……真的可以不睡的……」
還沒等她說完,呂希磊橫手一抱,便將她抱了起來。
「三兒,給我拿條薄被!」
「是!」三兒反應迅速地回答。
「啊!不要,你要帶我去哪里?不要啊!」阮顏尖叫,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極其淒慘。
已經下到岸邊的大海嚇了一跳,停住腳步轉身回望,只見到呂希磊抱著阮顏走進自己的船艙。
他神色一變,腦袋里馬上反應出……二爺,這……莫非就是他所說的要折磨阮小姐的手段?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而跟在呂希磊後面、抱著條小薄被的三兒卻沒有那麼復雜的想法,他只是掩嘴偷笑。
啊!原來二爺的「照舊」是指他和大海照舊兩個人睡!
***獨家制作***bbs.***
呂希磊將阮顏放到自己的床鋪上,接過三兒遞過來的被子,砰的將木門關了。
這里點了一碟菜油燈,在明暗的光線里,阮顏的臉異常的蒼白;也許是因為她身上穿著呂希磊的白長衫襯托出來的。
「躺下。」呂希磊看了她一眼,低頭月兌自己的衣服。
阮顏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縮在床上,「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你要我干什麼都行,只要你不要……不要……」她結結巴巴的,滿臉惶恐。
她知道自己很沒用,他剛剛還罵過自己只會給他們添亂……嗚嗚……那麼……
「我下船去好了,我不給你們添麻煩。」
呂希磊抬頭看她,她的淚光在搖曳的燈光里閃爍,他的心緊了一緊,將最後的衣結扣解開。
「嗚嗚……」阮顏咬著嘴唇哭了出來,他真的不放過自己、真的要折磨自己嗎?這兩天他不是好好的?還是他現在才想到這個要「折磨」自己的辦法,所以才……她好想逃,但逃得了嗎?
呂希磊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個女人,如果他真要對她怎樣,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這兩晚大海與三兒不在的時候就可以吃了她了,真是傻得要死又愛胡思亂想的愛哭女人。
「你怎麼這麼多眼淚?不要哭了。」他不耐煩的說,將月兌在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鋪,躺下去閉上眼楮。
看到他的動作,阮顏吃了一驚,原來……
嗚嗚……他怎麼總是這樣嚇自己,令她的心情大起大落的。她委屈地嘟著嘴,眼淚不停地流著……
呂希磊躺在地上,听到她細微的抽泣聲。
這個女人!他的心又痛又氣,一下子爬了起來,「你還哭,給我睡覺,否則我馬上將你丟下船去!」
阮顏一下子閉上了嘴,強忍著抽泣聲。
呂希磊又躺了下去,船板涼涼的,還好他是習武之身,並沒有什麼大礙,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呂希磊閉上眼楮,心里無奈地想︰自己怎麼會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對女人的原則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真是見鬼……他想不出答案,疲倦與郁悶讓他漸漸陷入睡眠。
好久,空氣像靜止了一樣,只有江水輕輕的流動聲、岸邊蟲子的唧唧聲,燈碟里的燈漸漸微弱了下去。
阮顏悄悄伸直自己縮著的雙腿,她臉上淚痕斑斑,但心里已經平靜了,悄悄探身看向呂希磊,他就這樣睡著了?只見他高大修長的身子背向自己側躺著,像一只大蝦子。
阮顏的心流過一陣暖流,挪動身子,將床上的一條被子輕輕地蓋到他身上,自己蓋著薄被,躺在床上慢慢睡著了。
這時,對面船艙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呵……沒事沒事,他們沒事,嚇死我了……唉……歇息羅。」
「我就說嘛,二爺怎麼會是那種人!大海,你真可惡,竟然這樣懷疑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