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確實有些困難想請你幫忙。」
「說吧,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是不會拒絕的。」能讓「飛鷹」的頭來向他索人情債,恐怕這
「困難」很可能會成為他的劫難。但黑道上講的是個「義」字,有恩不報不是他的作風。
「不論用什麼手段,兩天內我要讓帝國企業的總裁秘書自動辭職,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因受恐嚇而被逼辭職的,行嗎?」
他震驚地瞪著眼,將電腦上的幾行字來來回回地讀了十遍,這才確信自己沒看錯。
「你要我做的,只有這件事?」死丫頭,她居然把他當成跑腿的小弟。
「沒錯。」預料到電腦另一方的他,臉色會有多難看,她不由笑出聲來。
「堂堂‘飛鷹’的領導人連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辦不了嗎?」他恨恨地重擊鍵盤來發泄他的不滿。
「別看對方只是名小秘書,她可是名門之後,而我在英國勢單力薄,怎敢冒冒失失地去開罪一個較有勢力的家族,所以就只好麻煩你了。」不是不敢,只是懶而已。
「飛鷹」守則之一︰能讓別人幫你的,就絕不自己動手。
「我會立即幫你辦妥的。」知道推不掉,他只得爽快地答應下來,僵硬的笑容難看地掛在臉上。
「謝謝。」她輕松地關了機,回房補眠去也。
英國黑幫的第一把交椅也不是吃軟飯的。只見三天後的英國日報上登了一個大大的招聘廣告︰帝國企業招聘一名總裁秘書……
招聘廣告刊登後的第二天早上,羽霜揚著一抹優雅的微笑走進了英國人人皆知的帝國大廈接受面試。
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滿心懷疑地退出大門,她仔細地將碩大的招牌讀了一遍,沒錯啊!可里面怎麼會……
雜亂的濃郁香氣混合在一起竟衍變為令人作嘔的氣息,一群豐滿妖嬈的年輕女子似乎在比賽誰的衣服布料最少。
那也稱為衣服,羽霜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名艷麗女郎身上穿著的三片葉子,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太恐怖了。
「這總裁秘書的職位非我莫屬。」一名女郎正用她的丹鳳眼高傲地斜視群芳。
耙情她們也是來面試的?
「你少做夢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只有被刷的份。」三葉女郎故做性感地一手叉腰,一手撫過自己
的頭發,擺出個自以為可以傾倒眾生的POSE。
當下,一些為求一口飯吃而來冒險一試的良家婦女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騰不息,干嘔起來。
不行了,誰來救救她啊!羽霜一腳踏在大門外,一腳踩在大門內,進退不得。
「下一位,寒羽霜小姐。」上帝總是偏愛他美麗聰明的孩子。
「來了。」
嚴肅的聲音听在她耳中,猶如絲竹之音般美妙,讓她想興奮地歡呼。
電光火石間,吵鬧的大廳由于她發出的天籟之音而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名美得令同性的她們也失魂落魄的女子。
朦朧間,她們似乎看到她身後正伸展著一對雪白的羽翼,向她們翩翩飛來。
羽霜以最快的速度沖進辦公室,她明白女人之間是不存在相互欣賞的。
丙然不出所料,當瞬間的驚艷過去後,她們的眼中立即迸發出妒嫉的利劍。
跋緊關上門杜絕可怕的「眼神謀殺」。
劫後余生的她大大松了口氣,稍稍整理一下儀表,鎮定自若地轉身面對考官。
她絲毫不擔心自己能否被錄用的問題。論外表,單看外面那些女人……哦,還有里面的考官夸張的反應便知道︰她通過了;論學歷,以緋月為她制造的厚厚的履歷,想不過也難;至于實力,她可是寒氏企業的總裁!
總之一句話,這職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寒小姐在十八歲就修完了劍橋大學商業管理系博士學位?」考官好不容易才從她驚人的美貌中找回了神智,又被她高高的學歷嚇了一跳。
當初派人去劍橋大學招攬人材時,怎麼會遺漏了這樣一名才貌雙全的女子呢?
「是的。」她很想提醒他們一下,請他們不要再瞪眼了,要是眼珠子不小心掉下來,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總裁早。」三名考官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她喊到。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了個人。真不知是她的警覺性變差了,還是他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太好了。
本來招聘秘書這等小事根本無需他親自出馬。可當看到那群來應聘的女人,他只差沒當即昏過去。
為避免以後過水深火熱的日子,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沒預料到他的出現,羽霜優雅地起身對他露出驚訝的,夾雜著些許尷尬的笑容,以表明她先前並不了解他的身份。
「我們又見面了。」見到她時,他竟有點在做夢的感覺。
拿起她的履歷,並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讀完其「輝煌」的記錄,那不真實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你就是帝國企業的總裁?」坦率又冒失的話語更顯出她的驚訝。
「沒錯。有空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嗎?」他盡力維持嚴肅的表情,以免破壞了他在下屬心目中鐵面無私的形象。用僅他們二人听得到的音量補充道,「如果你想得到這份工作的話。」
「你是在威脅我嗎?」這次她可不會再意氣用事了。
「是。」他一口承認。
被威脅還能笑得如此甜美,好奇怪的女子。
鑽石般亮麗的眸子驀地黯淡下來。頓了好一會,她才用她宛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幽幽地回答︰「好吧,你贏了,我的確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對于演戲,她可稱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羽霜用勺子輕輕攪拌著香氣四溢的咖啡,不發一言也不看他一眼。
「你要幾包糖?」
「不用,謝謝。」
她過于禮貌的態度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他不由得心驚膽戰。
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苦澀的味道即時沖擊她的味覺。她喜歡喝黑咖啡,因為她要用那濃郁的苦來
轉移心中積壓了十二年的痛。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看過她的履歷,他怎可能不知她的名。只是他不知怎樣打破這窒息的沉默,才找了個笨笨的借口。
「寒羽霜。」抿抿唇,緩緩吐出三個字。
「我以為你很傲。」詫異于她的合作,他想確定他對她的看法是否有錯。
「是的,我的確很傲,可再傲的人也會向現實低頭。」跟我玩,你還太女敕了。
「你有名牌大學的博士學歷,夾在履歷中的獎狀復印件比我辦公室中的文件還厚,找份工作應該不會太難吧?」好保守的說法,他原來想說︰想聘你的公司串聯起來足可以橫穿太平洋了。
可惡的緋月,幫她弄這麼「壯觀」的背景干什麼?這下她該怎麼轉呢?
「你認為我美嗎?」她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是的,你長得太美了,簡直不像真實的人兒。」
「這就是原因。我的美麗足以讓人忽視我的辦事能力。如果是你,你會願意放著一身真本事不用,甘心做只花瓶嗎?」
「不是每個公司都會這樣的。」才怪!換了他,他也不會舍得她辛苦工作的……唉,美麗真的是一種罪過。
「是的,至少我還遇到一種公司,他們要外貌,也要辦事能力。」
「公關小姐?」他的腦中僅閃過這四個字。不過,這也太委屈她了吧。
「是秘書兼情婦。」她斜眼看著他,眼中寫滿了不屑與無奈。
她未免太倒霉了,如此優越的條件卻總懷才不遇。不過,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