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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愛偷人 第9頁

作者︰琳瑯

要是此刻烤的不是饅頭而是一只雞,嘴里嚼的不是咸菜而是喝著一壺小酒,那簡直就是神仙日子不是嗎?

她正烤著饅頭作著美夢,就听到破廟的門板啞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她嚇了一跳,手中的饅頭差一點就掉到火里,怎麼還會有人和她一樣落魄,也需要到破廟里來過夜?

千萬別是強盜、小偷、殺人犯。

她將身體縮成一個球,眼楮卻還是倔強地睜著,想看清楚來的人到底是誰?

嚇!居然是他!一看清來人,她立刻瞪大眼的跳起來,「喂,這火是我點、這地是我掃,要想住此處……」

「小泵娘,你該不會是接著要說留下買路錢吧?」蘇慕白一邊月兌下正在滴水的簑衣,一邊語帶譏諷地說道。

對啊,算你識相,姑女乃女乃我就是這樣想的。

玨珍珠在心中不斷嘀咕著,真奇怪,他騎的是高頭大馬,穿的是綾羅綢緞,就算她一直窮困潦倒沒過過富貴日子,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豬跑啊,從他的服飾到他的馬匹,無一不是昂貴之物,他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破廟里呢?

百思不得其解啊!啊!難不成他丟了銀子?

沒有錯,只有這個理由了,他肯定是在路上被人偷了銀兩,才落到這般田地。

「嗯,這位公子,路上不太安全哈。」她咧開嘴笑了一下,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會相識。她那已經萎縮干巴只剩一點點的同情心,小小地冒出了頭。

雖說落毛鳳凰不如雞,但是,鳳凰就是鳳凰,總有一天還是會展開翅膀高飛的,趁現在巴結一下,說不定將來還能介紹一點活來做做呢。

盎人家的紅白喜事給的紙包都特別厚呢。

她怎麼會這樣問?怎麼會變得如此友好?蘇慕白直覺就有點不對勁。看她眼楮轉來轉去的樣子,就不知道她有些什麼奇怪的想法。

「這路上雨太大了。」他答道。

喲,說不定是雨太大,讓他的銀票被淋爛了,所以才弄到這步田地,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出門在外,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許是少女總是有著一顆春心,雖然玨珍珠的個性稍稍怪異了一些,不過看到年輕的英俊男子,也會不好意思的。

「哦,哎,有句古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天,我們也算是有點小小的緣份才在這破廟共度一個雨夜。」玨珍珠從瞼上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搞好關系、搞好關系,今後若是蘇府不認她,她還可以到他那里尋份差事做。「我分一個饅頭給你吧,否則漫漫長夜,餓著肚子很難度過的。」

分他一個饅頭?不是什麼白醋饅頭吧?這丫頭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大方的人啊。

不會是她把什麼歪腦筋動到他的身上來了吧!不過,她憑什麼認為他會沒有晚飯吃呢?

「謝謝姑娘好意,我自己帶了吃食。」

玨珍珠的人情眼看就要賣不掉,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她坐在火堆旁,支著下巴,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那沒味的饅頭,眼楮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從馬上取下一個布包,打開後居然是一個紅木食盒,再打開,竟有一只烤雞、若干小菜!太過份、太過份了,他最後還模出一小壺酒來。

這麼有錢吃這種東西,干麼還要到破廟來自討苦吃?他的腦筋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玨珍珠看著滿滿的菜,聞著撲鼻而來的香氣,恨得大口大口地吃著饅頭,把饅頭想象成某人的腦袋,吃起來才會有味道、才吃得下去。

「小泵娘,你要不要也過來吃一點?」蘇慕白將食物張羅好,友好地對她說道。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到這種地方來待著,只是他看她進了破廟,晚飯就是兩個饅頭,所以才特地向客棧包了吃食,一路跟來。

也許真的是同情心泛濫,也許是她給他留下了過于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不忍心看她過得如此淒涼,才會留下來陪她。

他居然招呼她去吃!她其實從剛剛開始已經在一旁狂咽口水了,只是天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該不是想先迷後奸吧?

好可怕,她絕對不能上當。

玨珍珠也算是洞庭湖上一只老麻雀了,江湖經驗還是有一點的,哪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別人。

「你知道我爹說不要和陌生人講話的下一句是什麼嗎?」她眨著眼楮說道。

「是什麼?」越和她說話,越覺得她真的好有趣,蘇慕白立刻接過話。

「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她一本正經地說,「我爹還說,一個女孩家要笑不露齒、行不露足、要守婦道,閨女的名譽非常重要,這位公子,為了我的閨譽著想,請公子另覓他地休息好不好?」

說來說去、兜來轉去,居然是為了將他趕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她的話從字面上來看,都有道理到了極點,不過有人見過真正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會一個人背著小包袱獨自走天涯嗎?

此番道理的基礎就是這樣的薄弱與不可信,所以道理可以當作沒有听見。

但看到她這副德行,蘇慕白的玩心大起。

「喲,這樣啊,那姑娘就看著我吃好了。」他立刻道。

什麼?!她已經將話講得如此明白了,稍微讀過一點點聖賢書的人,都應該听得出她話中那男女授受不親的中心思想,懂得避嫌的吧。

「你、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氣得指著他問。

「連你一個女子都敢獨處在破廟中,完全沒有什麼女兒經的行為可言。」他不動如山。

「我是江湖兒女。」她述說事實。

「我也是。」他重復事實。

「我……」

慘敗啊,這是玨珍珠少見的慘敗,她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去,啃著自己的干饅頭,早知道那一日就不應該只是用白醋敬他,應該給他一杯毒酒。

「不過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你就不怕危險嗎?」蘇慕白問。

怕,就怕像你這樣莫名其妙接近她的人。

「有什麼好怕的,我瘦得像個鬼,就算是妓院的打手抓我,還要考慮成本吧。」

「也是啦,就算是人口販子也是看人挑的。」

少女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啊!雖然也知道自己長得就是這個樣子,實在談不上什麼女人味,但是好歹也五官端正吧,有必要這樣挖苦人嗎?

玨珍珠恨不得給他兩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人小力單薄,還是默默地吃著饅頭比較實際。

「你要去哪里?」他又開腔了。

「不要你管。」玨珍珠沒好氣地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說不定以後我可以幫上你的忙。」

要他幫忙,到他家去做丫頭嗎?

「你們家在招丫鬟嗎?我不簽賣身契的,這是我的原則。」

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已,不過,她要是願意來蘇府做丫頭,他還要好好考慮一下呢,她若真是來了蘇府,不搞到雞犬不寧才怪。

「你是誰?貴姓?」蘇慕白看著她又問了一次,火光在兩個人之間跳動,發出劈咱的聲音,火堆中有火花躍起,在兩人之間燃放一場小小焰火。

而一到這個時候,她的神情就會變得特別明亮,彷佛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不過她看上去真的就像個孩子,瘦骨嶙峋,縴細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眼楮大得嚇人,看著人的時候,就像是一只瘦巴巴的小狽,讓人真想、真想撲過去,往她嘴里塞東西,一直養到肥肥的。

但顯然,那只是她瘦弱的外表給人的假象,其實這丫頭的爪子可鋒利了。

「免貴,姓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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