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後腳步倏緩,她有些失神的在穿廊中慢步走著,思緒紛亂。走至穿廊中央時,外頭一大片綠意盎然的中庭引她佇足觀望。著白病服的病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談,更多的只是安靜的坐在一角否言語似在沉思。一個推著輪椅行過中庭花廊的背影莫名的令她輕顫,那人或許是發覺有人正在看著他,忽然轉過頭望向她所站的方向!
血色自俞可欣臉上流失。他!真的是他,那個她惡夢中的身影!他怎麼會在這里?往後顛蹬了數步,她立刻像身後有鬼追趕似地,沒命地奔離穿廊遠離惡魔。身後,惡魔望著她奔逃的姣好身段露出邪惡笑意,僅僅一瞬又戴回臉上和善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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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著那千篇一律的報告書,範修堯開始對謝有行的生活狀況失去興趣,只因自那件傳真事件後他均未再有些什麼不尋常的小動作。謝有行的生活規律健康的猶如一位修行者,這樣的一個人有可能是一名犯嗎?但他究竟又是為何要陷害楚心民呢?
一定有些什麼是他疏忽掉的,不然他為何無法就此放手?個性中偏執的一面令範修堯決定繼續追查下去。也虧得他鍥而不舍的追蹤下去才能及時挽救另一件罪行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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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庭,謝有行維持著他耐心和善的假面,鎮日和這些白痴、神經病為伍,若非薪資優渥他早已辭職,何況這里還有楚家那個智障威脅他的神經。幸而那個白痴現在已受到管制不會再威脅到他的安全了。上一回他用計讓那個沒腦袋的白痴進了特殊病房,誰曉得白痴竟有隱身在黑幕後的有力人士在挺他,那個人能讓楚心民從隔離病房栘到一般病房,能力不容小顱。因著對這位隱身人的忌憚,他也不敢再對楚心民使小動作。
謝有行按下不耐,推著輪椅上的痴呆老人到中庭旁陽光較不炙熱的花棚下。最近都沒有出去狩獵了,體內陰邪的血液在叫囂著要紆解狂飆的欲念。思及那些曾在他身下哀泣申吟的嬌女敕身軀,倏然令他的起了既熱又硬的反應。他確實需要抒發一下了……
一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讓他回頭看向視線來源。站在窗後那個女人有著一張極美艷的臉孔,麗顏在看到他後倏然轉為蒼白無比,她往後顛蹬了數步後立即匆促的逃離。那張布滿驚慌的臉龐令他驀然想起那頭多年前他曾嘗過的小羊羔,那般縴細窈窕的身形、明艷的臉龐,數年前她就是個小美人了,現在……據悉是個超級名模吧。雖然已不再是他所酷嗜的嬌女敕幼苗,不過因著她特出的美麗他可以考慮再嘗嘗她的滋味。
嘴角扯出邪婬的詭笑,他的眼光緊緊跟隨著那抹織長的背影,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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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才趕完所有通告,跨下接送的車輛,俞可欣踩著疲憊的步伐往自己的公寓行去。
黑暗中有著不尋常的氣氛。她拉緊衣襟加快步伐走著,突然自黑暗中伸出一雙手——
「唔……」嘴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捂住,她發不出任何叫聲,被人拖入偏僻的小巷中。睜著倉皇的大眼,她望見那張惡魔的容顏。
不……不要!無聲的吶喊全化為眼淚溢出眼眶,她開始掙扎不休,換來的是惡魔殘暴的痛毆。俞可欣的頭倏然撞向堅硬的地面。一陣炸痛在她腦後爆開,她昏了過去。
謝有行露出邪婬的笑意扯開她衣襟,逐漸袒露的胴體令他欲火焚身,大掌狂暴的揉捏,唇舌也不客氣的舌忝吸,他渾不知有雙眼眸正冷冷的盯望著他——
他翻起她的裙擺,冷不防背後突有人圈住他的頸項使勁一拖,令他往後僕倒,來人又對他使上一記記毫不留情的重拳及狠踹。絲毫未曾預期會有他人出現,謝有行猝不及防,毫無抵抗能力的被痛毆了一頓,只消片刻便只能臥躺在地上申吟,再不能做壞事。
男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往他胯下又補上一腳。他最痛恨這種欺凌女人的犯,他若是司法官的話一定判他自宮。
完全不同情謝有行捂著下月復哀號的慘狀,先動手將他的手腳捆綁,再月兌下外套披在俞可欣身上,男人拿出手機致電給他的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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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著腫痛不已的後腦勺,俞可欣清醒過來。憑自己身體的感覺,她應該是沒有被那個惡魔給再次玷污……吧?房門倏然被無聲無息的打開,她下意識驚慌的往床內縮,踏進房內的身影卻使她發出驚呼。
「阿堯,是你!」
「你醒了。」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應該是在阿堯所住的飯店吧。「是你救了我嗎?」
一回想起她幾又慘遭魔掌就令她不禁瑟瑟發抖。
「不是我,是我派去監視謝有行的征信人員救你的。」倚在門邊,他不慍不火的答道。
「監視?你為什麼會派人去監視謝有行?」她疑慮的問道。阿堯知道了些什麼嗎?
「可欣,我問你,你這些年來拒男人于千里之外,是不是和謝有行有關?」他直接切入問題核心。
愕愣半秒,她神經質的笑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以前就侵犯過你嗎?在你還在慈暉的時候?」他問道,全然不理會她的否認。
「沒有!在這之前我從未見過他,我不認識什麼叫謝有行的。」她激動的否認,聲音不禁尖銳了起來。
「他踫過你幾次?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還踫過院里其他女孩們嗎?」他殘酷的問著。
俞可欣禁不住全身縮成一團,並伸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你為什麼要隱瞞事實?他的手中握有你的把柄嗎?」有些被深藏起的事實已經呼之欲出了,他急于去尋出那些漏失線索。已死之人口中再問不出證言,仍舊活著的人——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抱住頭,俞可欣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倉皇的臉龐上爬滿淚水。此時她已不再是那個冷艷明媚的國際名模,她完全退化為當年那個滿懷驚懼的小女孩。
六年了。她隱藏六年的傷痕!這個人、這個人是誰?他怎能那麼殘忍的再度撕裂她的傷口呢?
「不!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又為什麼要隱瞞?謝有行是一只戴著人面的惡狼,當初他侵犯了你,如果你能挺身而出舉發他的話……你怎能那麼自私的縮在自己的殼里假裝沒這回事?你難道沒想過會有更多的女孩因為你的隱瞞而受害嗎?」
俞可欣仍是全身蜷縮成一團,不言不語只是哭泣。
範修堯忍不住上前激動的扳住她的雙肩,「你別想再躲進殼里,如果謝有行真的侵犯了你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修雪也是他害的?我需要你告訴我線索,你听見沒?」他激狂的撼搖著恍若未聞的俞可欣。
「阿堯,你在做什麼?」身後傳來劉國維的怒吼聲,他飛快的搶上前拉開已快將俞可欣給逼瘋的範修堯。
「你不要擋我,有些事我一定要跟她問清楚。」他甩掉劉國維的手。
「範修堯,你的血是冷的嗎?難道你沒看見欣欣已經快要崩潰了嗎?難道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要我來看你如何將她逼瘋的嗎?」劉國維冷諷道。
看著俞可欣驚惶的可憐模樣,範修堯失控的情緒終于逐漸冷靜下來。
听見劉國維溫厚的嗓音,縮在床角的俞可欣更將自己縮到最陰暗的角落。他知道了!國維他知道了,被他知道她的身子早就已經不干淨了。他甚至從未注意過她,以後他更不可能會再多看她一眼了!她的頭好痛,心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