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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不敢 第12頁

作者︰橙諾

真啟唇了?見她雙唇微微打開一條細縫,李玄玉忙將藥碗湊到她唇邊。

一口、兩口……很好,快咽第三口……

「嘔——」李玄玉還來不及感到欣慰,綻梅全吐出來了。

李玄玉沒空管自個兒身上沾到的藥汁,取來干淨布巾為她拭淨嘴角,又再度循循誘哄。

「綻梅,張嘴。」姑娘這回對他的話語全無一點反應,僅是軟軟地伏靠在他胸膛。

是睡沉了嗎?她是該睡,但是,也得喝了藥才睡……

「娘……等等綻梅……」

李玄玉懷中又傳來一聲微弱的低語,未料這聲虛弱微喚竟徹徹底底將他惹惱得七竅生煙。

他想起他今日見她額面滲血,有如斷線女圭女圭倒下的破敗模樣;想起杜虎為她又急又氣,哭到涕淚縱橫的模樣……她真以為人心是鐵打的?真以為她命如草芥,無人會為她傷懷?所以她便可如此胡作非為,恣意妄為?

就算她真是不想活了,他也不允!她想隨她娘去,她休想!

李玄玉讓她枕在他肩頭,一手環過她的肩,托住她下顎,張嘴含下藥汁喂入她口里。

他感覺到姑娘身子掙了掙,但他沒松手,反又更使上力,一口一口地強迫灌她藥。

他迫她張嘴,鉗住她身子令她無處可逃;他喂她,強行將藥汁灌入,如此霸道蠻橫的作為連他自個兒也感到吃驚。

然,不這麼做,他胸中一股悶氣便無處可發。

她想撇下他去哪兒?在他已被她牽動出太多心緒了之後?

那舉措本意只想喂藥,後來卻變成吻,黏纏的吻、懲罰的吻、不甘的吻、不舍的吻。

他戀戀地貼在她唇瓣,情不自禁地將暖舌探入她,汲取吸嗅她唇間的香氣,明明沾染苦藥氣息,卻是從未嘗過的芳美……他一吻再吻,細細吮舌忝她嬌女敕唇瓣,沒人教導過的事情,做來卻是如此熟練自然,她軟軟的胸房抵著他,柔滑的青絲拂過他面龐……

第5章(1)

很重……拉住她的那股力道極為強悍,她掙不開……綻梅試著掀動了幾次眼睫,都沒能順利睜開眼,環繞她的那股氣味似曾相識,令她想起那名身染雪花的爾雅男子……

「……李大人?」綻梅迷茫地睜開眼,意識混沌,圓眼半合,狹窄的視界里見到的不是李玄玉還是誰?

「是我。」李玄玉環抱她的雙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態勢,他在等她醒轉,等了足足半夜,他怎麼肯放?

綻梅花了好一會兒才弄清楚她枕靠在李玄玉懷里,尚還虛軟的身子微微使力,便要從他胸前離開,未料僅是這麼略微一動,牽動周身大小傷口,四肢百骸皆疼。

李玄玉豈會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無視她的驚呼,健臂一攬,又將她擁得更緊。

「別動,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還在意男女之防做什麼?」

綻梅聞言怔了好大一怔,抬眸驚愕地望向李玄玉。

如此蠻橫的語氣,不像她認識的李大人,而他眸中延燒怒焰,又是為什麼?這兒是哪兒?好像似曾相識又好像沒有來過,她怎會在這里?杜大娘呢?小少爺呢?

小少爺?!綻梅想起來了!

無暇顧及李玄玉是否仍抱著她,綻梅在他懷中仰起臉容,急急開口便問,「李大人,杜大娘呢?小少爺呢?他們可否安好?這里是哪兒?姑爺他們呢?香粉鋪——」

「無事。」李玄玉拍了拍她,「這里是縣衙,杜大娘和小虎子皆平安,在客房歇下了,至于周萬里那行人,我已經提了,過幾日再開堂。」

衙里?縣衙?

是,縣衙里有給遠道而來擊鼓鳴冤的百姓們的便房,怪不得她從未實際踏入過,卻又瞧著眼熟。

而李大人提了惡人,那很好,暫且是無事了,只是,好像有些極重要的什麼,從她仍昏沉不濟事的腦海中滑過,她還來不及捕捉到,便溜走了。

頭好沉,也罷,不想了。

「李大人,多謝您的照料,綻梅想睡了……」綻梅眼睫掀了又閉,一放下心來,連睜眼都覺好累。

她那陡然放下心,便想沉沉睡去的模樣瞧得李玄玉心口直跳,猛一陣心驚膽戰,雖然大夫說她已然無礙,但他真怕她听見大家安好,心無掛礙便咽氣而去。

「綻梅,你還欠我個錢袋,你記得嗎?」

綻梅一怔,有些不明白李玄玉為何突然開口提起這件事,仍是費力睜開眼,頷首緩答,「綻梅記得,過幾日,待綻梅好些了,便為大人做好嗎?」

「好,記得便好,你睡。」

「李大人,綻梅想睡,還有請大人放開綻梅……」綻梅略微動了動螓首,伸手,綿軟無力的輕推了下李玄玉胸膛,她知道她現下四肢發軟,但這麼躺賴在大人身上什麼話?

李玄玉蹙眉盯著她,她身子不舒服至斯,忙著問完他人情況之後,便淨來顧著要他放開她?

他心生不悅,越惱越怒,沒回話,更沒打算放手,大有一副要抱著她睡的態勢。

「……大人得放開綻梅,綻梅才能睡。」綻梅又說了一次。

「不放。」

「……」綻梅不解地望著李玄玉。

她迷蒙麗眸卻望出李玄玉一發不可收拾的火氣。

「你不想活,我偏不願放;你還欠我個錢袋,想這麼撒手便走,我不允也不讓,你休想!」

「……李大人,您在說些什麼?」她是還沒醒透嗎?李大人很怪,明明就是同一個大人,卻又不像是同一個大人?他瞧來很惱她啊,為什麼?

「我在說些什麼,你自個兒心里明白!」他也知道,他這場氣發得既沒來由也沒道理,今日那險惡情況之下,她是得保護杜虎,可他就是氣。

「我說過許多次了,你淨顧著別人,都不顧自己,你有幾條命可以死過再活?你斗不過,也別拿你自個兒出氣,你高燒不退,好幾個人喂你喝藥,偏偏你就是不張嘴,好不容易張開了,卻說要隨著你娘去,你、你你你——」氣!那個公堂上辯才無礙,下筆如行去流水的李玄玉呢?

「對不住,李大人,綻梅睡沉了,給您添麻煩了……藥在哪兒?綻梅現下喝便是。」她不知道自己睡著時令李玄玉如此頭疼?也不知道她如此丟人,睡著時嘴里竟還喃喃喊著娘?大人說她不喝藥,可、可她嘴里有藥味兒?綻梅不解地舌忝了下唇瓣。

「你已經喝完了。」李玄玉用力瞪了她一眼,「我用嘴喂的。」也不知想為難誰,李玄玉重重強調。

綻梅雙頰紅艷,頭更昏了,她此時該說多謝大人嗎?

或許,她心中隱約明白李玄玉對她幽微含情,然,微分懸殊,對于他的,或是那些她刻意弄不明白的心思,她只能迫自個兒不去想、不去問。

「李大人,綻梅真的想睡了……」

她的亟欲閃避惹得李玄玉更惱了。

「你既沒惱我輕薄你,又為何不應我?你明白我喜愛你,又為何不理踩我?綻梅,你不喜愛我嗎?既不喜愛我,為何替我做鞋?又為何不對我生氣?」

「大人憂心綻梅,喂綻梅喝藥,那不是輕薄,綻梅不須對大人生——」芳唇遭劫,一個重重的吻落向她嘴,李玄玉周身的男人氣息朝她兜頭罩下。

不是輕薄嗎?好,那很好!

他真是氣她,氣她這張總是極知進退分寸,每句話都極為得體,卻逼不出半句真心的嘴。

他吻她、咬她、吮她、舌忝她,恨不得再從她身上逼出更多點什麼,再回應他多點什麼,吻得她頭重腳輕,氣喘吁吁,他卻還無法罷休。

他不放她,不放,不能放,既放不開也不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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