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不是嗎?」
她苦澀一笑,十年前的她即使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吧!
「對于你的遭遇我很難過,但是我必須說實話,命運之神對我太眷戀了,它讓我有機會與你重逢,讓你再一次認識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我絕不願意只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
他的聲音異常溫柔,黑眸燃著強烈地篤定,握住她的手持續地傳遞熱流,由她的手心一直傳到胸口。
「段月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再接受另外一個人,那一年,我失去的不只是愛情和親情,還有對人性最基本的信任,這樣的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愛人了,對于你的心意,我很感謝,但是……」她輕嘆一口氣,或許她已經沒有真心可以付出了。
「你要逃走的那一夜,為什麼又折回來了?因為你擔心茜茜,因為你始終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對不對?」
段月樓談笑說道,他知道她在抗拒什麼,但是他好不容易讓她敞開心扉,就不會再讓她縮回去。
「那是因為……反正我也被發現了,只好回去和他打一架卻也不是為了茜茜。」她垂下眼想掩飾,卻被他用手托起了下巴。
「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眼皮會跳動?耳朵也會發紅?」他笑著看她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耳朵,明顯的欲蓋彌彰!
程蝶衣紅著臉將雙手放下,不明白為什麼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不會逼你的,我也不強迫女人,我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接近你,融化你那顆頑固無比的心的機會。」
他舉起手指,立了一個童子軍誓。
「我才不頑固。」她輕啐一聲,躺回床上表明話題已經結束。
「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女人,每一次我吻你,明明你很喜歡,事後卻總是擺出一副我佔你便宜的樣子,死也不肯承認你樂在其中,這不是頑固是什麼?」
「我才沒有這個樣子!」
她感覺自己又臉紅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特地挑她生病、頭腦不清的時候與她討論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真是惡劣!
「你又頑固了,不相信是嗎?我示範一次給你看。」他俯,一張臉近得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
「下次要吻我就直接說,不要編一些奇奇怪怪的藉
口。」
奇怪!她看著那兩片越來越近的唇,又開始頭暈了!
「這麼說就可以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輕笑出聲,溫熱的氣息一波波傳到她的身上。
程蝶衣嘴角微微揚起,一雙手臂輕輕攬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地柔笑道︰
「你的話太多了。」
既然誠實是一種美德,她就不要騙自己了,她的確喜歡他的吻。
段月樓不再言語,低下頭熱切地吻住她的兩瓣紅唇
☆
段月樓再次出現在書房是一個小時以後,他一直等到程蝶衣睡著了才離開,當蝙蝠看到他後,戲謔地彎起嘴角道︰「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做,希望你不要被蝶衣傳染到感冒才好。」
「凌風還有幾天會到?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準備?」
卡爾隨即將話題拉回,速戰速決一向是他的習慣。
「還有三天,你有什麼打算?」
段月樓本來打算不讓程蝶衣和凌風見面,至于鄺氏企業之事,他會全權為程蝶衣處理,不過卡爾似乎是另有打算。
「蝶衣還有三天時間了解鄺氏企業的一切,我打算讓她回日本,畢竟她現在是鄺氏企業最有權力的人。」卡爾微笑道。
「我和蝙蝠一起同行,我想凌風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你不要擔心。」
「我可以將她帶走,一輩子不讓他們兩個人見面我也不在乎。」
一時之間,十坪大小的書房陷入完全的靜默中,過了好一會兒,卡爾再次開口。
「你準備讓她再一次離開,然後心里一直存在一個陰影嗎?這種保護她的方式我不贊賞。凌風就像傷口內的毒素,雖然不起眼,但是始終在那里,將傷口挖大雖然痛,但卻是唯一痊愈的方法,我希望她能自己走過去。」
「是嗎?」
卡爾說的他都懂,但是如果蝶衣再次受到傷害呢?如果他再次失去她呢?
他知道這一次凌風絕不會放手,因為蝶衣不但是他要的女人,也是鄺氏企業的總裁。
「只有讓她自己走過,你才可能得到一個完整的程蝶衣。」卡爾不得不猛下藥了。
「我知道。」
段月樓點頭表示默許,思緒卻不由得飄遠……
這一次,他如果再放開自己的手,她是不是會飛到別人的懷中?
「你放心,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鄺雅雲了。」卡爾從容地對其他兩人一笑,增強他們的信心。
☆
夏天的愛琴海很迷人,一望無際的藍海,讓人不由得想作白日夢。
在艷陽高照的沙灘上,撐起一把可以擋住百分之八十紫外線的洋傘,左手有冰鎮飲料,右手又有可以怡情養性的帥哥當小廝,這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蝙蝠,我想听你唱歌。」
穿著銀色泳裝的程蝶衣,扯下了臉上的墨鏡,對旁邊張羅食物的蝙蝠笑道。
「等我生病的時候,我會一並討回的。」蝙蝠怒瞪她一陣,唱歌?!
這兩天他已經做盡了這個女人提出的所有要求,她還有什麼不滿?不就是體溫一直沒有降下來嘛!他卻得服侍她。
「我的飲料喝完了。」
她還是甜甜一笑,遞出了空杯。
蝙蝠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轉身回屋內盡責地繼續他的僕役工作。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你發燒不退的原因是因為長智齒?」
程蝶衣身後傳出一陣戲謔的男音,對方隨即彎子,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不會。」她淡笑,任由段月樓將她拉近他的懷中。
「為了和你單獨相處,我覺得趕走他是一個迷人的提議。」段月樓輕嘆一口氣,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在程蝶衣養病的這兩天,段月樓派田震將茜茜送回了日本,當然劉美芬也是一起打包的行李之一,就為了想和程蝶衣獨處。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就算他將身邊的人都清場了,程蝶衣身邊還有兩個守護神一樣的人,三不五時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他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蝶衣,我們有事要和你商量。」說人人就到,烏鴉的頭頭卡爾愉悅的召喚著段月樓懷中的美人。
「該死的!」
段月樓低咒一聲,再次看著她像一只蝴蝶般飛離他的身邊。
☆
「為了不讓你驚慌,我還是現在告訴你好了,凌風就快要到了。」
在書房,卡爾淡淡地宣布這則消息。
「他……他要來這里?為什麼?」
程蝶衣臉色一變,她本來以為只要去一趟日本,將鄺氏企業的一切轉手處理就可以了,並沒有打算要和任何人見面。
「凌風的秘書是誰你知道嗎?她叫段月嵐,是段月樓的妹妹,她不但是凌風的秘書,還是他的情婦。」
「他的情婦?他怎麼可以……」
程蝶衣忽然住了口,當年的事因為太痛苦了,所以有很多細節她並不願意去想,就算當年凌風娶了她的姊姊,但是這種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就算他現在有情婦也不足為奇。
「如果你現在願意听了,我可以將這八年來的一切都說給你听。」卡爾微微一笑,已經八年了,她應該可以重新面對往事了。
「當年我將你帶回摩納哥,唯一知道你的過去是你的父親,男爵透過別人告訴他,你已經不願意和日本有所牽連,他雖然感到後悔,但是也已經太遲了。凌風在你失蹤後娶了鄺美雲,挽救了自己家庭的危機。這八年來他一步一步向上爬,先將自己的企業穩固,凌氏企業卓然有成之後,他轉頭,開始積極參與鄺氏企業,為了揚眉吐氣也好,為了報復也好,總之他成功了,鄺氏企業的股東都將他視為唯一的接班人,或許是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他開始不將鄺家的人放在眼里,也開始在外面亂搞,想讓鄺氏企業毀在他手中,至于鄺美雲,他就藉著養情婦羞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