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場醒來後,她唯一有興趣的反而是段月樓,他為什麼在這麼多年後找上她,即使他是父親的助手,他們卻從來不熟悉彼此,為什麼他會對她這麼了解呢?
「那是很長的一段故事,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我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
他淡笑,起身將房門打開,立刻見到了卡爾和蝙蝠在房間附近徘徊。
「請進。」段月樓招招手,兩個人同時走進了房間。
「嗨!蝶衣。」卡爾走向前,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蝙蝠
則保持一段距離,始終笑容可掬。
「你們兩個終于想到我了?」她俏臉一板,什麼同生共
死的伙伴,他們的解救可真是姍姍來遲。
「事情總是輕重緩急,我怕你太累,才會擅自主張要城
堡替處理維爾斯的事,他這次就專心的將這件事做一個了
斷。」
卡爾連忙發揮他分析的能耐,試圖讓程蝶衣轉移注意力,就怕她執意要翻舊帳。
「看來你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不要讓她太累,我在隔壁房間,有事情就叫我一聲。」
語畢,段月樓即往門外移動,他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對于卡爾、蝙蝠和程蝶衣的親密他並不感吃醋,反而感激這八年有他們支撐著她。
「你的未婚夫還真體貼,不要讓他太辛苦喔!」蝙蝠賊賊地笑著,對程蝶衣擠眉弄眼地。
「幾個星期不見,你還是一樣羅嗦。」
程蝶衣似笑非笑地斜覷他一眼,卻很訝異蝙蝠也來到這里。
八年前的事只有卡爾、老男爵知道,其他人則是避而不問,算是對她的尊重。
「要不要我避開?等你和老大談好了,再分工作給我好了。」
蝙蝠接收到程蝶衣的怪異的注視,自動想離開,好讓他們談話。
「不用了,你也留下,已經這麼多年了,沒有什麼是不能對你們說的。」
她對蝙蝠淡淡一笑,卻讓他瞪大了雙眼,一副看到「世界第八大奇景」一樣。
「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卡爾對她溫和一笑,為她終于願意面對過去的一切感到欣慰。在對騎士略提一下蝶衣在加入他們之前的身世後,就直接切入主題。「這八年來凌風已經成為商場上的強人,不但將自己的公司管得有聲有色,連鄺氏企業的也幾乎操縱在他手上,他要並吞鄺氏的用心很明顯,只不過出了一點小問題。」
「有什麼問題?」
「你的父親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為了不讓凌風吞掉自己的企業,他也放出自己的股份讓其他人購買,一部分被凌風買了過去,但是大部分是由我替你買下來了。目前為止,加上你父親所給你的股份,你所持有的股東權力不多不少,剛好超過凌風百分之十。」卡爾逐一分析給她听,這八年他知道蝶衣還沒有面對日本一切的打算,因此暗中為她留意一切。
「他為什麼把股份給我?」蝶衣冷哼一聲。
「當年的事我不做任何評論,我只能說是一念之差吧,至于他為什麼又會把股份全部給你,我想或許是一種補償心態吧!」
「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已經不想管他們的事了。」程蝶衣眼一紅,苦澀道。
「你真的不想管?真的要讓凌風吞掉鄺氏企業?我讓你的股份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就是讓你站在優勢,好讓你自己想清楚該怎麼做,畢竟現在你是鄺氏企業的最大股東。」
「段月樓呢?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他在這件事上扮演什麼角色並不重要。」
卡爾模著下巴,淡淡一笑。「只要他能讓你快樂,就算他是外星人,我也不介意。」
蝙蝠 哧一聲笑出來,立刻遭到程蝶衣一記冷眼,他連忙開口辨解道︰
「卡爾說得對,倘若因為他和你的過去有關,你就避開他,那未免太遜了!」
「開玩笑,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喜歡黑郁金香,又不介意她有暴力傾向的人,天底下除了段月樓那個神經病,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是啊!你巴不得自己是教皇,然後封他為聖人對不對?」
程蝶衣狡黠一笑,就算她再怎麼改變,但欺負蝙蝠這種樂趣,她絕不會放棄的。
「好了,你趕快將身體養好,別讓人擔心了。」卡爾適時打斷他們,輕拍她的肩要她好好休息。
「我們已經陪你走了八年,沒理由不跟你一起走到最後。」卡爾溫柔地允諾。
「謝謝!」
她綻開笑顏,為八年來他所做的一切。
「要我叫他進來嗎?」卡爾朝她遞遞眼。
「麻煩你了。」她是該和段月樓談一談了。
他到底該歸于她的過去還是未來?蝶衣必須將一切弄清楚。
☆
「你確定現在就想談?「段月樓走進來,在看見她蒼白的臉頰後,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我沒這麼脆弱。」她淡淡一笑,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甚至連保護自己都不會。
「這些年你都在我父親身邊嗎?日本的一切變了多少?」
「其實我並不是你父親的屬下,鄺伯父只是代替我父親照顧我,我父母自幼雙亡,為了讓我早日接下父親的事業,伯父才會從小栽培我,讓我跟在他的身邊學習一切,所以我一直知道你,不過你眼中一直沒有我,你一直以為我是你父親的助手,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你眼中的焦點從來都不是我,而是凌風。」他苦澀一笑,看見她眼中浮現一抹傷痛。
「我一成年,伯父就將父親的企業還給我,這些年我都待在美國,直到五年前發生了一件事——和我敵對的公司電話遭人入侵,被偷走了許多資料,我方則成為最有嫌疑的人,為了協助警方調查,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亦加入了調查行列,卻在留做證物的錄影帶中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他搖搖頭,想到當時的情景,仍感到驚震不已。
「我一直以為你在日本,無憂無慮的長大,嫁給了凌風,或許生了好幾個孩子,絕對想不到昔日那一個連求救都不會的女孩子,竟然會成為潛入大樓,竊取機密的神偷……」
「我才不是小偷!只是受人之托。」
程蝶衣忍不住為烏鴉組織抱不平,什麼小偷?他們是受雇揭發許多不合法的事,這麼神聖的事竟然被看做是小偷,嘖!
「我越想越不對,連忙找人調查,才知道你已經失蹤很久了,也了解你失蹤前發生的事,這讓我更加確定在錄影帶中看到的人是你。」
段月樓靠近她,將她濕潤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柔聲道︰「為了證實自己的疑惑,我回到日本,花了許多功夫才查出當年的事,可是我只知道你失蹤了,卻不知道你到了哪里?這些年又和誰在一起,調查你的去處比調查當年難多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肯放棄,最後終于查出你的身份,不過並不是我的本事好,而是比爾願意讓我查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我很感激他讓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要調查我?
她看著自己的手,含笑問道,其實答案並不是很重要,不過知道了這些年一直有人在背後關心她,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
段月樓輕笑出聲,而後再次鄭重說道︰「第一次見到你,你是被養育在溫室里的嬌女敕的攻瑰花,我只能站在遠方看著你,因為那個時候的我什麼也沒有,而且你的眼中始終只有凌風的身影,那時候你怎麼樣也不會屬于我,因為你終究會嫁給他,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