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再靠過來了行不行?」湘涵氣急敗壞的說道,她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懂得武功,看來這次自己是踢到鐵板了——不成!得趕快逃——否則被他逮到,自己縱有十條命也不夠死,想到這兒湘涵拔腿就跑。
「你要和我玩捉迷藏嗎?行啊!」水寒笑得好開心,見到湘涵急忙拔腿而逃的樣子令他感到十分開心,彷佛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很討他歡心似的。但是笑歸笑,他的足下可絲毫未放松過,轉眼之間他距離湘涵便只剩咫尺之遙了。
「你跑得好慢哦!」水寒在湘涵的背後輕聲的說道︰「真像是烏龜在爬呢!」他技巧的將湘涵對他的評語還了回去。
「你……」湘涵實在氣不過正想要回頭開罵的時候。「唉呀!」隨著一聲驚叫和一絲青綠色的影子掠過草叢——湘涵跌倒了——
「怎麼?認輸了啊!……咦?你怎麼了?」起初水寒還以為是湘涵和他開玩笑,所以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和她談笑,但是過了一會兒他發覺情況不對,湘涵似乎一直握著她的腳、臉色還因為痛苦而沒了血色,跟方才的紅潤成明顯的對比。莫非……方才她——被蛇咬了?
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在山區之中最多毒蛇了,而且往往被咬的人若不及時施醫急救的話,可能無法活超過一個時辰。湘涵討厭歸討厭,但是身為師兄的水寒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雖然她一直沒有稱他一聲師兄!
「你的腳——伸出來讓我看看。」水寒以不可置疑的口氣命令湘涵,「讓我為你驅毒,以免毒血蔓延至全身,屆時更危險。」
「唔……才……才不要呢!」湘涵雖然很痛,但是她寧可自己痛死也不要讓他為自己驅毒,那多丟臉啊!自己的腳雖非盈握白玉,可也是未曾讓男子看過的,怎麼可以……
「你想死啊!」水寒急得都快發瘋了,卻沒有想到這小妮子還在矜持著,「再不讓我為你驅毒的話,你真的會死哦!」
「我……才……不怕呢!」湘涵顫巍巍的說道,死多可怕啊!但是呢……自己的堅持還是不能放棄的。
「嘴硬!明明已經是怕的全身發抖了,還說不怕!」水寒搖頭說道,這女娃兒怎麼這麼羅唆啊!「快點將腳伸出來啦!」
「不……不……要……」湘涵話都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昏迷過去了。
「你……你別昏倒啊……」水寒話才說了一半而已,湘涵便因為中毒終致昏迷過去了。他見到湘涵昏過去之後,見她的臉色也漸漸的轉成了青色,他深知這是毒血攻心的前兆。事到如今,為了救人水寒也顧不了什麼古教禮儀、男女授受不親的規定了。
他先將昏迷的湘涵抱至一處較為清靜的場所,準備驅毒,水寒曾經听老一輩的人說過,如果有人被毒蛇所咬,要救此人的唯一方法便是將毒血全部吮出再敷上金創藥即可。于是他將湘涵的裙角拉起來露出了細致的小腿,一時間,水寒覺得自己似乎失了魂般的。但是不久便又回復了,他低頭下去以吸吮出在湘涵小腿傷口的黑血,一面吸、一面吐;可是卻一直都只有吐出黑色的血,水寒不禁感到十分心慌,究竟湘涵的傷有多深呢?見到湘涵整只腳已呈現紫黑色,水寒趕緊為她吮出所有在她體內的毒素,終于過了一會兒後吐出來鮮紅色的血液——毒素已經全部清完了,再取出放在腰際的金創藥為湘涵敷上。
水寒如釋重負般的吐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將昏迷在地的湘涵扶了起來,見到她那依然緊閉雙眼的容貌,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湘涵的面貌。精雕細琢的靈秀五官清楚地顯現在她那如花的臉頰;身材不同于唐朝時下的豐腴,但更顯現出其另一種特殊的風情;當水寒正對著湘涵的面貌痴望的時候,在他懷中的湘涵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咦?她會冷嗎?」水寒低首望著湘涵,手模著她的臉頰——的確很冰涼;沒辦法只好解下自己的外衣,將湘涵包在自己的懷抱中讓她不致受寒!
真是的,為了這名女娃兒,他竟然得這般的救助她,有沒有搞錯啊?她對他出言不遜他都還沒有找她算帳呢!不過……她這樣靜靜躺著的時候,還真是很漂亮呢!曾听大表哥說過女孩子的身體溫暖柔女敕,看來的確是不錯了!嗯——好香的味道水寒正自顧自的游走在自己的幻想中時,猛地聞到一陣清淡的幽香——花香味?
「這兒有栽種花卉嗎?」水寒疑惑的想著,原本可問的湘涵現今昏迷不醒,看來還是先將她送回師父那兒,讓師父來為她醫治吧!
當湘涵自昏沈、頭痛的感覺醒過來之時,她人已經躺在翎霜的床上了。翎霜正小心翼翼地在床邊看護著她,臉上憂容滿面的,關懷湘涵的心意全溢于臉上!湘涵見了,好生高興。
「喔……翎霜姊姊!」湘涵輕聲的叫喚著翎霜——這個如同是自己親姊姊一般的師姊。「我怎麼會回來這兒的呢?是誰帶我回來的?是師父嗎?」
想也知道!除了那個師兄之外還有誰能帶她回來呢?
「是水寒將你抱回來的。」翎霜見到湘涵醒轉,數日來吊著天高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幸虧有他及時幫你驅毒,否則師父縱有再高明的醫術也無法救活你這條小命的。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又住在翠環山如此長的一段時間,竟然還會在草叢中被蛇給咬到。如果不是水寒為你作緊急治療的話……後果可真不堪設想。你臉色蒼白的被水寒抱回來之時,師父和我都著實被嚇到了呢!你服下了師父所特制的解毒丹之後,已經整整昏睡了三天了。對了!我覺得很奇怪,平時你不是常常四處亂跑都沒事嗎?怎麼這次會受傷了?」
「霜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果不是那個臭水寒……」
「你看你,別口口聲聲的稱他為臭水寒!你現在可真應該要改口叫他師兄了,縱使他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可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在那當時沒有他的話,你還能在這兒閑扯嗎?所以呢!人要『知恩報恩』才是啊!」
「才不要呢!」湘涵不滿的向翎霜大吐苦水,「他只不過是比我稍稍年長一點兒罷了,為何我就得要叫他師兄呢?更何況我又沒有求他救我,是他自己雞婆!憑什麼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呀……真不知該怎麼跟你說才好呢!」翎霜搖頭笑著說︰「算了,不提這些事情了,我前些日子听到師父他老人家告訴我,十年前歐陽山莊血案的真凶已經找到了……我這些年來日日祈禱又害怕的日子終于還是來了。」
「這麼說來的話……霜姊,你要離開翠環山了,你要離開我了嗎?」湘涵不舍的問道,在她來到翠環山的這段日子以來,翎霜一直如同是姊姊般的照顧及呵護著她,今天見翎霜將要離開,湘涵難免不舍。「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呢?你離開我會難過的。你有什麼仇恨,我可以叫二哥或是爹爹來幫忙你啊!只要我開口,他們沒有不答應我的,你不要離開好嗎?」
「傻女孩!」翎霜輕敲了湘涵的頭,畢竟湘涵的年紀方輕,她不曉得江湖的黑暗和恐怖,她也不明白翎霜此次離開遠行,可能是有命出無命返的危險;在她心目中,只要是她想要的,上至爹娘、下至奴僕,無不盡力的迎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根本無法體會出真正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