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這個結果告知翎霜的話,她是否會不顧生命的危險去找那些賊人報仇呢?答案是肯定的,但以她一名弱不禁風的女子要去對抗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談何容易?而如果不告訴她的話,她必定會追問到底的,更甚而為求答案而去冒無謂的險,這樣一來只會更增添危險性。
「師父,您為什麼都不開口說話呢?」翎霜見到師父沉思無奈的模樣,心中便猜著了七八分,師父他一定是得到了有關于歐陽山莊血案的凶手消息,而害怕她得知了以後便失去理性的要去找仇家報仇。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是歐陽山莊的遺孤,這麼多年來,一直苟且偷生,便是盼望日後能手刃凶嫌以慰山莊眾人的在天之靈!
「翎霜!我希望你先答應師父一件事。」蕭逸寒打破沉默,與其讓她如無頭蒼蠅般的送死,不如告知她要如何才能手刃凶嫌。「听到師父所說的任何一件事,你都必須保持冷靜,不可激動;知道嗎?」
「我會的,師父!」翎霜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沉冤多年的仇恨,竟然可以解月兌了。當然如果能得到有關于那沒人性的凶手下落,她什麼也可以忍受的。
蕭逸寒此次前往長安城,在路途中無意間遇上了來自長安城郊外歐陽山莊唐應杰的手下,當時這名手下正巧要送信到洛陽城。他捉那人問出口供——自他的口中得知到當時真正策動山莊血案的主嫌唐應杰自從殺害了歐陽賢後,曾經以山莊眾人遷徙到襄陽城定居為由,將歐陽山莊內所有的財物皆搬到襄陽城去投靠他的表叔,並自許為代理莊主,主掌著歐陽山莊的所有生意。
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他都沒有來到長安城,可是在五年前,他又帶著他那些「狐群狗黨」回到歐陽山莊,並且還恬不知恥的自命為莊主,並以歐陽賢已經讓賢給他為名目,將山莊所屬的生意,給真正的接收下來。這數年來也真虧他還有些許的生意頭腦,將山莊的生意抬至最高峰。
而蕭逸寒自這名送信者的口中也得知當初加害李嫂的主謀劍心的下場——真是惡有惡報吧!他終究還是被自己的主子給害了,同時也得知和當年山莊血案有關人事的下落!
翎霜靜靜的听完逸寒的訴說,她感覺到自己的臉色已是一陣青一陣白,漸漸地沒有了血色,她盡力的穩著語氣問道︰「師父,請問徒兒可以下山去了結私仇了嗎?這些年來徒兒蒙師父您老人家的照顧,心中銘感五內;可是滅莊之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徒兒實無法見那班小人安穩的生活著。這樣會令徒兒難安的!」
「……唉!罷了。」蕭逸寒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早在救你回來的時候,我便已是清楚終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了,可是——你在翠環山中沒有學到武藝,而你此次下山所要面對的又是武林盜賊,不會防身術的你是沒有辦法敵得過那些人的。」
「無論如何,徒兒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群匪徒伏誅!」翎霜難得的語氣強硬,絲毫不帶一點感情的冷硬。
「也好,你也該到江湖上歷練一番了!」蕭逸寒點點頭說道︰「不過在你離行之前,為師有件東西送你防身吧!」
蕭逸寒說罷便自腰際取出了一把翠綠色的短笛。
「師父——」翎霜接下了這把短笛之後,滿臉的狐疑;此番下山可說是危險重重呢!師父為何拿這把笛子給她呢?這又要如何防身?
「你先別懷疑它的作用!」他彷佛看穿了翎霜的心思般,「它看來雖是一把笛子沒有錯,但是你沒有發覺到它多了一個環節嗎?」
翎霜仔細的將這把笛子瞧了又瞧,這才發現到在膜片處有一個很難發現的環節。
「你在平日的時候大可以將它當成是笛子,只不過它並不能吹奏出美妙的樂章;但是在你面臨危急的時刻,只需一拔便可以現出里面的削鐵如泥的玄冰寶刃。記住!這把寶刃一旦開封便要見血!所以,你在使用上必須小心謹慎為要。」蕭逸寒解釋著這把玄冰寶刃的用法,到最後還不忘叮嚀翎霜。
「謝謝您的恩賜,師父!」翎霜感激的語氣顫抖了起來,「徒兒受您老人家的大恩難報,此次前往復仇不知可否生還……師父您的大恩大德,徒兒恐怕只有來世再報了。」
「別說這種傻話了。」蕭逸寒不舍的說道,畢竟再怎麼說翎霜也是他自小便看她長大的,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就好比是父女一般;現在見她獨自一人前往險地復仇,而且無法肯定生還的情況下,叫他如何能舍得下這名乖巧聰穎的紫翎君呢
「師父還等著你歸還這把玄冰寶刃呢?你可要好好的保管它哦!師父會在翠環山上等著你的。」
「是的,師父!」翎霜的淚水已經落了下來,師父的話分明是安慰自己一定能生還的,但說實在的,此次義無反顧的復仇行動,自己卻沒有什麼把握,也許可以平安歸來、也許……
「你去收拾些細軟,趕明兒個為師送你下翠環山吧!至于湘涵那小丫頭你可得好好的跟她話別了,否則她的脾氣一起來,怕不把翠環山給翻過來了。」
「會的!」翎霜一想起湘涵便感到好笑起來,雖然她和自己的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翎霜很莫名的喜歡著湘涵。不管是她的一顰一笑、歡笑悲傷;都有著一股討人喜歡的氣息。或許她真是一名天之驕女吧——天生就讓人不禁想疼惜她!
第8章(1)
「喂!」湘涵沒好氣的叫著跟在後面的水寒,「你走路怎麼這麼慢啊!活像是烏龜在爬似的。喂!你走快些好不好啊?我這樣要和你說話很累耶!喂!你有沒有听到啊喂——」
「你別再喂了好不好?」水寒听得著實頭痛萬分,自己又不是沒名沒姓的,她為什麼一直以喂來稱呼他呢?「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兄哦!你這樣喂來喂去的,不懂禮貌!」
「哼!你別想我會叫你師兄了。」湘涵不服氣的偏過頭去說︰「明明我比你早到翠環山來,憑什麼要我叫你師兄啊!」
「哦!那最好!」水寒笑著說︰「我還正擔心有你這個多嘴又麻煩的師妹要如何是好呢!現在你不叫我師兄,那麼我也就不必以兄長的身分照顧你羅!」
「你才不是我的兄長呢!」湘涵轉身過來,惡狠狠的說︰「我哥哥才不像你這般沒用的樣子呢,他們個個都已經是國家的棟梁、民族的命脈了。才不像你這個鎮日無所事事、到處游蕩的混吃小子呢!」
「喂!你說話放尊重點喔!」水寒不禁有些火大,語調也提高了不少。心中只覺很是奇怪,怎麼這小妮子一開口便不饒他呢?自己可不記得何時去惹到這難纏又壞脾氣的女娃兒,看來日後的日子難過了。「我叫天水寒!是堂堂天家的少爺,不是什麼混吃小子,你听到了嗎?」
想來可笑,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商家。但是這女娃兒不知是見識短淺還是年幼無知,竟然對他這堂堂的少爺這般無禮。而自己竟然如此認真的和她為了身分稱呼辯了起來,這才是真的令他感到好笑的。
「我听到了啦!」湘涵退了好大一段距離,讓自己和水寒保持著足足有百步之距,並捂著耳朵說道︰「我又沒有耳聾,你叫那麼大聲干嘛」
「是嗎?你沒有耳聾,確定?」水寒施展向家中武師學來的輕功步伐一步步的逼進著湘涵,笑說著,突發奇想覺得逗逗她玩似乎還不錯。「那麼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嗎?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