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藤牧搶過手機。「阿司,我們馬上過去,你無論如何別讓雅雅離開!」
「怎麼了?」他們的語氣讓恆藤司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路上再解釋。」他幾乎是用吼地說出。
「快走,別耽誤時機。」臣昊抄起桌上的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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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靳雅走出溫泉屋,她已換下剛才的衣服,抱著小豆豆坐入久美的車。
地點從溫泉屋改到蘆之湯花圃,恆藤司小心翼翼地跟在久美的車後,並隨時與恆藤牧保持聯系。
她們下車,他也跟著下車,並盡可能不讓被伍靳雅抱著的小豆豆發現。
她和久美邊走邊聊,從室外景致區走進一座大溫室,在一處椅上坐下來,小豆豆一直喊渴。
「雅雅,我去買水。」久美站起後轉,愕然僵住。
她看到他們三個,看到臣昊朝她比閃人的手勢。
「嗯,我在這里等你。」逗著腿上的兒子,伍靳雅未抬頭。
久美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瞥見臣昊的動作,她咬著唇走到他的身邊,隨著他和恆藤司離開。
「爸爸。」
「壞小孩,爸爸不在這里。」其實她想說的是,再也沒有爸爸了。
「爸爸。」小豆豆指著身後。
她將散在頰邊的發絲塞到耳後,它已不再是及腰的長發。
小豆豆朝身後張開雙臂,她回過頭看那個讓兒子誤認的男子,又面無表情的掉頭,抱起兒子離開椅子。
恆藤牧跑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扳向他。
「你沒看到我?」她居然對他視而不見。
伍靳雅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先生,你認錯人了。」她緊緊地抱住兒子要撲向他的身子。
「爸爸。」
「我沒認錯人,你是我的雅雅,他是我的兒子。」
她漠然地旋過身。「他不是你兒子,他叫伍楓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恆藤牧握著她的雙臂搖晃。「你在說什麼?」
她甩不開他箝制的手。「請你放開我。」
「你不說清楚,我不可能放開你。」瞥見溫室內有許多人朝這里窺看,他氣憤地抓著她的手肘走出溫室,將母子倆塞進車內,按下中控鎖。
動作不溫柔地從她懷里抱過兒子,親著好多天沒親到的肉肉臉頰。
「爸爸、爸爸。」小豆豆在他臉上印上口水吻。
試了幾次打不開車門,她只能選擇背向他看窗外。
從後座拿出玩具轉移小豆豆的注意力,他冷著臉問︰「給我離開的理由。」
伍靳雅听而不答。
恆藤牧將兒子丟到後座讓他玩玩具,撫著她剪成及肩的短發。「雅雅,你……每次受了委屈都不說,難道我懦弱到不能保護你嗎?」竟委屈到剪去他小心呵護的長發,對他做最嚴厲的抗議?
初夜因被捉弄而不得不給他、女乃女乃生日那天被丹下揮巴掌的事,獨自被丟在娘家十多天……種種她沒出口抱怨過,他是否該檢討對她的虧欠?
拍掉他的手,她的唇勾成一道諷笑。「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任何姓恆藤的人。」傷心的淚水轉化成恨意,她恨所有姓恆藤的人。
若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還想在臉上劃幾道疤,讓自己不再有這張讓他迷戀的臉孔。
看著被她拍開的手掌,他訥訥地說︰「若你執意要我離開,給我理由。」
他的妥協讓冷漠的面具龜裂一道縫,她沒想到他輕易就能放開她。撐著最後的尊顏,硬將喉問的哽咽往月復內吞。
「是不是我對你來說都無所謂,你要的只是這張臉,是誰都可以擔任你身邊的女主角?」
這話令他想到女乃女乃的看護。他急著解釋時,看到她撇開頭前滑出眼眶的淚珠。
她還是愛他的!越過車座,他捧過她向外看的小臉,吻住她咬住下唇的紅唇。
「嗯……」扭動的頭被他固定住,她抬起拳頭捶他。「放……開,嗯……」
他的舌尖挑逗扳開緊闔的齒,溜進馨香的小口,他要吻掉她的反抗。
「媽咪。」
「啊……」恆藤牧放開她,搗著被咬痛的耳朵瞪著兒子。「你咬爸爸?」他實在哭笑不得。
伍靳雅抱著兒子護在胸前冷哼,「這就是負心漢的下場,連兒子都唾棄這種可恥的男人。」
手肘靠在方向盤上,恆藤牧瞅著她。「我不喜歡你這樣子,很丑。」
「是嗎?若不喜歡,你女乃女乃會找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做她的看護?!還是你也愛喜新厭舊這一套?」
「你說到哪里去?這關女乃女乃看護什麼事?我連她姓啥叫啥都不清楚。」恆藤牧撇開頭,不去看她充滿護意的面孔。
他只愛看她溫馴可人的模樣,對於讓一般男人會沾沾自喜於女人為他吃醋的模樣,他不想記下,更不想看到。
他不是不知道外界的報導,但單憑幾份報導就定下他的罪狀,他氣她對自己信賴度竟抵不過捕風捉影的不實揣測。
小豆豆來回看著背對雙方的父母,敏銳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負面氣流。
「哇嗚……媽咪……」他空口怕這種感覺。
兒子在月復上扭動身體,放聲大哭,引出她胃里的酸液,有點惡心想吐。
她咽下涌上喉頭的胃液。「讓我下車,就算不能當情人,也別當仇人。」
小豆豆哭得更大聲。
恆藤牧扭過頭瞪著她們母子,大聲咆哮,「才幾天不見,你就變了個人似的,就只因為我沒陪你回娘家?女乃女乃的看護長得怎樣我根本沒仔細看過,我只知道我很想你,很想小豆豆,其他的人就算長得像王八蛋也不干我的事,听懂沒?」他捶著方向盤。
成功地嚇住這對母子,兩個人僵住動作地看著他。
他受夠了!繼續嘶吼,「你給我听好,我已經訂好機票明天飛台灣。一到台灣後,管你要下要,我一定要拖你上禮堂。你只說不在日本嫁給我,不代表我不能在其他國家娶你。」他火大地再瞪著她。
「你……在開玩笑?」她沒看過他這一面,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嗚……」小豆豆扁嘴不敢哭出聲,又不小心逸出一聲。
他拉下安全帶。「把小豆豆抱好,我『們』要回去了。」見她不當回事,他拉下她的安全帶,綁住她們母子。
他想勒死她們母子嗎?伍靳雅趕緊將兒子抱離安全帶的束縛。「你瘋了。」
趁她調整姿勢時,他放下手煞車,踩油門上路。
兩人悶著氣都不願意開口,車內只有小豆豆的啜泣聲。
一段路程後,他近乎自語地說︰「早在兩年前我就不該瘋了信你不結婚這套,你可以不結婚,但我呢?你的父母呢?小豆豆呢?雖然你爸媽嘴上不說,但他們還是希望我們能結婚。小豆豆會漸漸長大,他未來的同學知道他的父母只是同居人,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而我,雖然你的人是睡在我身旁,但你並不知道我一直很不安,常在半夜中驚醒,看你的人還在不在。表面上風光得意,有子萬事足。內心里,我很不喜歡和你只是同居人的關系,我希望能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老婆,我們互屬彼此……雅,別離開我……」
他可以不要所有的身外物,他只要她,只要她陪在身旁,日日夜夜。
她很感動,但卻無法不為他著想;他的女乃女乃和母親不認同她,她也放不下對她們的憎惡感,夾在中間只會讓他難做人。
「對恆藤家來說,恆藤楓陽已經不存在了。我弟和弟媳答應要認養小豆豆當兒子,他會有一對名義上的父母和我的愛。」她打算在久美結婚前一天要離開。
「吱!」在車流擁擠的街道上,恆藤牧猛然踩住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