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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國王不完美 第24頁

作者︰春澄亞米

自從媽咪嫁給繼父後,她只能在小紗不在的時候,才感受得到母親剩余的關愛;愛了七年的男孩再相見,心也落在她的身上;她不配,她不過是個又笨又蠢的丑蛋,憑什麼跟她爭……

但為何打她的同時,心也好痛,她不是該恨她的嗎?為什麼想回頭去看她有沒有傷了哪……

突如其來的摑掌,來不及防備,她被甩偏了臉,連帶身體失去平衡的撞向桌沿,更劇烈的疼痛在月復部蔓延開來,痛得她蜷縮成團,顫抖的雙腿無法並攏,阻止不了一股灼燙的熱流欲從身體滑出……

「好痛……」整個人失衡下滑,陷入昏厥前望見他的……瞋晦……

「小紗……」抱著痛昏過去的小紗,金鷹匠彷佛感受到身體被撕裂般。「救護車--」

痛不欲生的吼聲以及紛雜的腳步奔跑聲、焦慮的話語,楊莘蕾回頭停下,看見了神情狂亂的他抱著裙襬染血的小紗跑出。

她的妹妹……她文靜乖巧的妹妹……

「我不打妳,但我永遠不會原諒妳!」阿Ken經過她身前時停下,怨恨地說。

望著身上沾染仍殷紅觸目的鮮血,他哀求所有看不見的無形力量,請祂們赦免小紗身上的痛,讓那痛加諸在他的身上。

是他,是他自打嘴巴,悔棄與小紗之間的婚姻條款,但祂們不該將上的懲罰由被背棄的人代替狡獪的人去承受。

離開她還不到一個小時,竟傳來惡耗,小瑾哭著沖向金鷹匠,踹打他。「王八蛋、劊子手……」追上來的孫禹莫將女友抱開,低聲道歉。

張家的人聞訊後全都趕來,疼女如命的張浩天見到女婿身上的血,兩眼一翻,增加了另一號病人。

金老夫人丟下進行中的重大會議,在見到跪在手術室外的楊莘蕾時,想也不想地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想不到妳對我及待妳不薄的繼父恩將仇報,妳還算個人嗎?」更遑論小紗向來尊重她,她真想打死她。

金鷹匠抬起無神的雙眼,啞聲阻止,「外婆,別打了,都是我的錯--」他又低下頭,不斷祈禱。

「起來,別把小紗跪霉了。」

許久後,手術燈熄滅,曲醫生打開門,掃過門外眾人一眼,拿下口罩。

「哪位是張小姐的家人?」

「我是。」全部的人異口同聲。

眾人七嘴八舌,問的都是病人的狀況。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仍無法保住孩子。」曲醫生轉頭交代護士將病人推進病房。「那哪位是張小姐的先生?」

本該公式性的交代完後便走開,但他實在是太生氣了,氣得他想教訓那位不體貼懷孕婦女的先生。

金鷹匠站出來,「我是。」

曲醫生年輕的臉龐氣得漲紅,出口的話是壓抑怒氣的規勸聲調。

「這位先生,你知道你太太的情況一直不太好嗎?就算沒有這次撞擊,也隨時可能流產。我才剛交代完,不到一小時,你就把人打傷送進來?如果你不想有小孩,請你做好避孕措施。若可以的話,他寧可當時強迫張綺紗辦理住院安胎。

金鷹匠低下頭,承受他指控的罪名。「我錯了……」

他現在不求什麼,他只要小紗,只要小紗就好了。

睡醒吃,累即睡,這樣的生活許久不曾有過了,卻是因為失去肚子內的小小孩才換來的,同學及同事聞訊後紛紛紛來探望。

醒來後她哭,抱著哄她的人是爸爸和女乃女乃;失落的心情漸漸平復,才注意到鷹匠變得寡言,睥睨眾人的笑容也消失了。

夜晚,陪她吃晚飯的多半是家里的人,在人來後他就離開,但不忘她會害怕,沒將她一個人留在醫院獨睡,約十點左右他會回來。

那時她多半是手上拿著他帶到醫院的書在看,他不吵她也不罵她,直接坐在床邊的椅上看著她看不懂的日文雜志,兩人不說一句話,直至入睡。

Ken哥哥說︰「……那天阿匠來公司找妳,是想帶妳去吃飯、看夜景,他說他忽略了妳一段時間,想彌補,他都計畫好了,因為妳請假外出,手機也沒開,他只好跟著我繞,是……」

她沒解釋手機沒開是因為沒電……

他續道︰「金女乃女乃的能力太強,加諸在他頂上的光環比一般企業家的第三代還要沉重,阿匠想以自己的能力證明,就算沒有外婆及金氏,他也能建立起屬于自己的事業,為的是不讓人笑妳有個肩不能挑的丈夫。」

沒想到姊姊剛好踩到他的痛處,引發後續一連串的事,差點無法收拾。

那日下午,小瑾請假來陪她,道出她接到消息後來醫院的情況,以及她踹打了金鷹匠的事。

扮哥嫂嫂也說了一堆,就是沒有他為自己辯解以及責罵她不珍惜自己的話。

這件事不能單怪他或是姊姊,本身她也有錯,卻沒人將矛頭指向她,以弱者姿態逃開被譴責,自己真是齷齪透了。

今天她出院,外婆要她多休息一個禮拜。

回到安心的家,她笑笑的要鷹匠去上班,別再繞著她打轉。

因為,兩人之間不對話的沉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與其見到他的人無語,不如不見面想他。沒了他的主動說話,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多麼無趣的女人。

金鷹匠斂去不被需要的受傷眼神,點頭同意。「好,妳記得別看太多書,若擔心功課的話,書桌上有筆記,電腦里有存放這些天上課的錄音,妳打開就看得到儲存的檔名。」

貪婪地再看一眼,依她所希冀的,他轉身下樓離開。

「……嗚嗚嗚,鷹匠……你回來啦……」

在他離開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接到這通電話,驚得他馬上丟開手邊的工作,向身邊的屋主說聲抱歉後,急馳奔回。

被小紗趕出門時,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在街上亂晃後才想到得去看看預定開第六家Helmut分館的地點。

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在臥室沒看到人後,他大叫,「小紗,妳在哪里?」

書房傳來嗚咽聲,他沖進去,看到她坐在地上,抱著他的LV側背包,旁邊散落著一堆書,以及他從日本帶回來的卡通光碟片。

蹲在她身旁,將人攬進懷里輕拍,「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嚇得他縮短三年壽命。

「嗚嗚,這個。」抓起他的衣服擦鼻涕,她舉高一本存折。

他接過來看一眼,納悶地問︰「是我去開的戶頭,妳不喜歡我擅作主張?」

她抬起一張哭花的臉。「不是,為什麼要給我一堆錢?是想把我趕回娘家?」

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她臉上淚涕分不清的濕潤。「妳別亂想。里邊除了第一筆的開戶金是我的錢之外,其他都是妳的。」

「我哪有三佰萬的錢?而且,那天我們不是和小慧他們去新光三越樓上的『巴黎』吃下午茶,你干麼還存八萬八進去--」

「妳忘了涂喜莊多付三佰萬買我們公寓的事?那筆錢是因為他前任老婆打妳的代價,當然算妳的。」將她額前汗濕的瀏海旁撥。

她的是他的,而他的也是她的,只是暫時存放在她名下罷了,他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

扁扁嘴,她拿起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錄音筆。「那這個呢?」

看著她手上拿的東西,他不自然的挪移身體,不想去作解釋,但腰桿被兩條堅持要得到答案的手臂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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