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單二說你很會記仇。心眼又很小,如果對一個人生氣就會氣很久。」
俊顏瞬間鐵青,他一定要封了單二的嘴巴!
「你不理我的態度也可以印證他的話啊!」唐釉雪再一句。
「最近我很忙,才沒有辦法找你,不是故意不理你。」
「真的?」她眨眼,小心翼翼地順。
他點頭,微笑,「相信我。」
坦白說,他的性子確實是有仇必報,若是別人惹火他,肯定會記恨很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辦法討厭唐釉雪,更舍不得對她報仇……
他的惡劣遇上她,通通不管用。
「嗯!」她跟著微笑,把無憂花塞入他的手中,「雖然你沒有生氣,不過你只要看到無憂花就會開心吧?我喜歡波深笑的樣子,所以要把花拿好喔!」
「你在乎我的心情?」
「當然啊!」她用力點頭,沒察覺他怪異的神情,站起身,一邊打呵欠,一邊說︰「我要回房擦藥了。」
「我幫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擦完藥想睡一下。」她好累喔!
秦波深盯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握緊手中的無憂花,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無憂花、無憂花……是他心中的女子燕心所喜歡的花朵。這些年,他沒辦法忘記燕心,只好靠著種植無憂花思念她,每次遇上不如意的事情,他都會跑去山谷看花,借此回想燕心和他的過往,煩悶的情緒自然好轉。
可為什麼知道唐釉雪為了他去摘取無憂花。心情會如此郁悶呢?
是心疼她的傻氣,或者害怕她知道無憂花代表燕心?他抿緊唇,俊顏黯然。
第4章(1)
秦波深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書房中,手里拿著友人飛鴿傳書的字條,臉色略顯沉重。
「到底是誰在打听望丹派的消息?」他喃喃自語。
字條中提到有名男子積極打听望丹派的消息,而且尋找的目標是他,友人表示,那人一直在東村打轉,本來可以找到,豈料派人過去卻撲了空,且再也無此人的行蹤。
「爹過世那年還有人在追查我的下落,可至今都過三年了,那群人應該死心啦,為什麼又會冒出這人打听我的消息呢?是為了望丹派的武功秘笈?」秦波深百思不解,心情煩躁。
望丹派是他的爹親秦如深一手創立的門派,當年可是叱 武林,地位極高。
可惜好景不常,因作風強勢引來武林中人不滿,加上秦如深的武功高強,不知有多少人覬覦他手中的獨門武功秘笈,于是江湖中人紛紛圍攻望丹派。
在這場爭斗中,秦波深失去娘親,爹親也身受重傷,他憑著一股毅力才帶著爹親逃出圍剿。
幸好遇上京城中以醫術出名的李家,才暫時解決危機。原以為可以從此過著安穩的日子,沒想到仇人依舊不肯放過他們,再度找上門。
這次,他失去了爹,孤獨一人逃亡。在這段亡命天涯的日子里,他遇上一位女子,當時他認為是此生摯愛,豈知是一場騙局……
秦波深搖頭,不願回想。
總之,和燕心分開之後,他跑來這座深山,遇見單二,陰錯陽差成為波浪寨的頭目,從此才安定下來,一直過著平靜無波的日子。
沒想到又冒出一名男子打听他的消息,讓塵封已久的往事又被眾人提及,現今江湖又開始議論當年的望丹派。
若不是友人先告訴他這個消息,依照他不管江湖事的慣例,根本不曉得這件事情。
他必須快點找到那名男子,否則多年的平靜會被破壞。
「唉,真煩。」他一手抹臉,瞥見書桌上的無憂花,眼神變得溫柔。
對他而言,遇上唐釉雪是件神奇的事。和她在一起,他的笑容變多了,原本暴躁的脾氣也在她傻氣的舉止中逐漸消失……最神奇的恐怕是看到無憂花,他的腦中竟然不再只有燕心,多了唐釉雪的臉。
這一點讓他十分無措,明明想要抹煞對她的感覺,可又像個笨蛋一樣瞎操心她知道了會難過……唉,他到底怎麼了?一點也不像本來的自己。
「不知道那丫頭在做什麼?」她肯定像只不安分的蝴蝶到處飛來飛去。
思及此,他放下手中的字條,站起身走出書房,看著夕陽才知道已經傍晚。
他先前往唐釉雪所住的廂房,如他所想,她根本不在里面。
他四處尋找唐釉雪,來到院子,看到單二在耍刀弄槍。
「單二。」
「老大。」單二停下動作,「怎麼了?」
「有沒有看到釉雪?」
「又是糖又是雪姑娘啊……剛才好像看過她。」單二皺眉,努力回想,「在哪里呢……啊,對了,在病小子的房里。」
他記得唐釉雪捧著藥碗,一副興沖沖的樣子奔去那個小子的房間。
「病小子?」
「就是老大帶回來的那半死不活的小子啊!」
「她去那里做什麼?」秦波深眉頭不由自主的蹙緊,神情明顯不悅。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單二聳肩。
秦波深二話不說掉頭離去,直奔那小子的房間。
***
當秦波深大手一推開房門,見到唐釉雪俯身靠向床上的男子,頓時怒火中燒。
「唐釉雪,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的怒吼嚇著美人,原本是靠近的姿勢,眼見整個人就要跌進那男人的身上,秦波深立刻化身為一道疾風,迅速地奔上前,及時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
「波深,你怎麼了?」唐釉雪驚魂未定,眨一眨漂亮的眼眸,呆呆地問道。
「還敢問我怎麼了,你剛才在干嘛?為什麼……」想到那畫面,他口氣不佳,「為什麼你會坐到床上,還和他靠這麼近?」
「我是想檢查他的傷勢嘛,他已經昏迷好幾天,我擔心他啊!」
「擔心他?你們不是素昧平生,為什麼擔心他?」
「怎麼會是素昧平生?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耶!」她抗議,連忙推開他。
這丫頭當救命恩人當上癮啦?
秦波深繃著一張臉說道︰「大夫說過他需要靜養,也許還要再過幾天才會醒來,你不要在這里打擾他休息,跟我出來。」
「波深,你又生氣啦?」
「沒有。」秦波深瞥見她好奇的眼神,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心情更惡劣了。
「沒有就沒有。」她嘟唇聳肩,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不過我不能走。」
「為什麼?」他驟然拔高語調。
唐釉雪跟這小子絕對有問題!三不五時掛念這小子的傷勢,現在還干脆跑來親自照顧!
吼!他的心情糟透了。
「臭小子,最好別醒來,否則看我怎麼整你。」他瞪著床上的男子,暗自說道。
他對他不爽到極點!
「我想研究他的身體。」
唐釉雪的話讓秦波深猛然回過神,瞪大眼眸,「研究他的身體?」
「嗯,上次大夫幫他上藥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身材比寨里的兄弟還好耶,結實又有線條,一看就知道有練過。」她不時望向床上的男子,開心地說︰「我決定讓他當圖的男主角!」
秦波深差點沒暈倒,俊顏一下青一下白,一副震驚的樣子。
「我不需要你!」這句話猶在耳,他好不容易修復的自尊又開始崩裂,壓抑的怒火瞬間爆發。
「唐釉雪。」他咬牙切齒地喊︰「這是你和我的交易,為什麼老把我推開去找別的男人?」
瞧見他怒氣升騰的樣子,她愣住,「因為、因為……」面對他,她難以把真正的理由說出口。
「除了我,你休想找其他男人。」他迸出這句話,立刻拉著她的手走出房。
「等、等等,波深,你慢一點……我的腳踝還沒好。」腳踝隱隱作痛,她氣喘吁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