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愛人?被愛?琉風
等,一個美麗的錯誤。
多年後的某個黃昏,年屆垂暮的她坐在書桌前,接到他的電話,嘶啞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我愛你,至死不渝。」——這是Duras
Marguerite《情人》的結尾。
恨的怨憤、愛的喜悅,在時間面前變得軟弱。就像一杯不斷稀釋的茶,如果一份愛情堅貞到足以對抗時間,一對愛人又為何會緣慳今生?
年少的我找不到答案,只能暗自揣測,也許這就是人生的無奈。
一個冬日暖洋洋的午後,我掩卷沉思,看著藍色的天空飄過一朵白雲,心情變得飄忽起來。
看庭前花謝花開,望天上雲卷雲舒,總有一種情感讓我不能釋懷。佛曰︰「緣起緣滅。」而我卻總在奢望著緣起不滅的奇跡。
你看過《福爾摩斯》嗎?愛情是否很脆弱,僅僅因為英美兩國的日期寫法習慣不同,細微的文化差異,造成的誤會卻足以讓一對有情人異地相思終老。
你看過《美人魚》嗎?善良的人魚公主得不到王子的愛,最終只能含淚化為泡沫。
話說回來,為何不換個角度去想?在《福爾摩斯》的故事里,那對有情人當初若不選擇沉默,勇敢質問對方失約的原因,絕不會造成弄錯私奔時間,導致終生的遺憾。
同樣的,如果在王子蘇醒的前夕,美人魚不選擇逃離,故事的結局又將如何?
原來脆弱的不是愛情,而是人本身。弗洛姆《愛的藝術》序言中提到,大多數的人都是把「愛」看成是「被愛」的問題,其實,愛的本質是主動的給予,而不是被動的接受。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
走在凡塵俗世中,遇見命中的Mr.Right已經是一個奇跡,等他來愛絕對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書中的趙傾城便是如此一個勇敢追愛的女孩,親愛的朋友,你呢?
楔子
遼國上京太子府書房
「太子,你真的要娶大宋公主?」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問出心底的疑惑。
「嗯,父王派你來勸阻我的嗎,哈代?」坐在書桌旁的年輕男子冷然開口,俊美無比的面容配上狼一般噬人的目光,讓站在他對面的哈代不寒而栗。
「老臣不敢,只是王上命老臣來提醒太子,這次遼宋兩國聯姻的前因後果尚有疑點,由此可見大宋不安好心;老臣認為,長樂公主極有可能是大宋派來的臥底,名為和親,實則為刺探國情。」哈代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知道,但是她一個公主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太子,長樂公主她……」
「夠了,哈代,不要再和我提她了。」停頓片刻後,年輕男子掃視嚇呆的哈代一眼,嘴角微微上勾,俊美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既然大宋樂意白白送來一個公主給我玩,我何樂而不為呢?」
炳代驚懼地看著他魅惑人心的笑容,開始同情起未來的太子妃——長樂公主趙傾城。
一個俊美到天妒、熱情如烈火、冷酷如堅冰、文武雙絕的男子,絕對是任何女人的惡夢,更何況這名男子可是遼國太子——耶律齊。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大宋開封長樂殿
「我若是嫁給耶律齊,我會幸福嗎?」趙傾城攬鏡自問,銅鏡里映著她美麗的容顏。
「嫁給自己所愛的人,怎麼會不幸福呢?」鏡中的趙傾城巧笑倩兮,「我對他的愛,就像花朵綻放般的絢爛,就像用刀刻入磐石般的雋永。」
她愛耶律齊,她一眼就認定了他。
「不過……只是你愛他而已,他可會愛上你?」趙傾城嘆口氣,自言自語︰「遼宋兩國利益之爭是你們無法跨越的鴻溝,他又怎麼會愛你?」
他是高貴的遼國太子,她也是最受寵愛的大宋公主——身分正好匹配!
他俊美絕倫,她亦光彩照人——正是郎才女貌!
他才華橫溢,她也智力非凡,當屬女中諸葛,智慧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自信滿滿,她和他分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什麼理由會使他們不相愛?
「他會愛我的,一定!」趙傾城倏地抬起頭,對著鏡里的自己鼓勵一笑,堅定的道。
第一章
簇紅的新房里,燭影搖曳。
趙傾城逕自掀開喜帕,俯身端詳醉臥在床上的耶律齊。
十二歲那年,她與他在開封邂逅,從此她便成了個詩人,不僅宋室王宮藏書閣內的情詩被她閱覽數遍,她甚至日日夜夜揮墨作詩,道盡刻骨的相思。
她十六歲那年再度遇見他,她又成了個狂人,不顧禮教矜持,大膽地假傳聖旨,一手策劃宋遼兩國的聯姻。
一念至此,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上耶律齊的臉,掌心真實的觸感,讓她惶然不定的心終于找到依靠的地方。
她終于得到他了!
她指尖下的臉龐俊美絕倫,足以迷惑任何女子。他的眉毛長且直,眉間籠罩著一股陽剛之氣;他的眼楮亮若天星,在他火熱的注視下,金石彷佛都會融化;他的鼻梁高挺,唇形亦非常好看,當他變成一個漂亮的弧形時,彷佛將所有的嘲弄和邪笑盡收嘴角。
等等……他的眼楮亮若天星?他醒了!
被的新娘子狂吃豆腐是什麼感覺?他心里會怎麼看她?趙傾城美艷的臉蛋飛上兩朵紅雲,反射地收回正在輕薄耶律齊的手。
大宋教條不是很嚴格嗎?為什麼這個公主居然會對他毛手毛腳?耶律齊看著害羞的小人兒粉頰上可疑的嫣紅;她的櫻桃小嘴張了張,然後嬌羞的轉過頭,不敢再和他對視。
他敢打包票她並非真的害羞,他敏銳地從她低垂的眼底捕捉到一絲小貓偷腥後的洋洋得意;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但卻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風情,這讓他有了片刻的窒息。
他不應該為她失神,應該要憎惡她才對。
意識到這點,耶律齊收回迷惑的目光,冷冷地打量她,「你就是趙傾城?你的臉未免太對不起你的名字了。」
听出他話里的惡意,趙傾城驚訝地對上他的眼楮;他的目光如冰,明顯的敵意讓她心神一震。
來不及多想,她不甘示弱的與他針鋒相對,「那麼你呢?有我趙傾城在,你今生休想享受齊人之福!我想耶律齊恐怕要從此改名為耶律獨,這樣才名副其實。」
她的言語惹來耶律齊的嗤笑,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他,嘲諷地問︰「你以為你能左右我、阻止我納妾?」這個小鮑主顯然被宋帝寵壞,她以為她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上?
擺月兌不了他的鉗制,趙傾城壓抑著怒氣,抿嘴一笑,堅定地回答︰「左右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心塌地愛上你,我為什麼不從善如流?」
「憑你的尊容?省省吧!」
「也許我的確入不了你的眼,但是對我而言,讓你愛上我並不難。」趙傾城被他激得口不擇言。
耶律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憤怒的新娘子,淡淡一笑,「小處女最喜歡動不動就把愛掛在嘴邊,真夠無聊的!」
趙傾城沒有想到堂堂遼國太子居然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伶牙俐齒的她居然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辭匯,愣愣地看著他。
「想做就上床,不想的話就滾到一邊去。你還是得接受現實,這不過是一樁政治聯煙罷了,我肯干你,你就該偷笑了。」耶律齊抱肘看著傻愣愣的新娘子,再接再厲的又爆出一串話,讓她徹底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