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興極了!一口喝光杯里的香檳,張湘容穿越會場,終于在陽台找到吹著冷風的單威。
從以前他就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不喜歡看似熱絡、實則敷衍的社交,她想起兩人初見的那一天。
一定還有一些地方,是他沒有改變的。
「那樣做很過分,你知道嗎?」
他轉身,她已來到他身邊,語帶怨意。
「男朋友?」
「勉強算吧,曾經。」不好賴帳。
「吵架了?」單威如此解讀她的反應。
「你說呢?那是你把我丟給他的原因?你以為我是跟他吵架,所以才拉你當陪客?」
「我只是想幫忙,看得出他很重視妳。」
這句話令張大小姐十分不爽,冷冷挑釁︰
「我跟他『房事不順』,你也要幫嗎?」
他怔愣,也冷冷回她︰「看樣子我是多此一舉。」
張湘容低下頭,難得的夜晚,怎能毀在這種爛帳上?
「妳不舒服?臉好紅。」
勻女敕的嬌軀斜倚,靠到他身上。「我……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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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去看房子。」
「妳醉了,改天吧。我送妳回家。」
「那,我要回公寓。」她扶著額頭,酣醉無力。
「好,回妳的公寓。」悉听尊便。
車子開到樓下,單威吩咐司機等著,自己扶她上去。
電梯一路攀升到十六樓,每往上升一層,她的膝蓋就軟一點,最後整個人倒入他懷中。
他安穩地摟住她,略皺的眉眼卻不無疑惑。「妳說自己酒量很好,怎麼幾杯香檳就招架不住?」
她身子更軟了,還打個酒嗝,吃吃笑起來。「你、你說誰招架不住?」
是醉了。
「鑰匙?」
她東模西模,從小提包里掏出來。
開了門,她跌跌撞撞往前沖,他及時打橫抱起她。「房間?」
「好高喔!呵呵,我的天花板太低了,會撞到頭的……好奇怪,燈管怎麼在動?」
「妳的臥房在哪里?」
「你喜不喜歡我的公寓?我喜歡綠色、乳黃加上一些後現代風,你的要不要也比照辦理?」
她的公寓是很不錯,在視覺和空間設計上做了精心規劃,單威打開一扇門,發現是洗衣間。
「我知道你也喜歡綠色……」
側身旁邊是廚房,被隱藏起來。
「別晃了,頭好痛哦。」
推開另一扇門,終于看見鋪了白色床單的大床,他放下她,幫她月兌了鞋,拉上被子。
她推開。「你要走了?」
「香檳不會太折騰人的,妳好好休息,明天起來喝杯茶,就沒事了。」他把被子蓋好,責任已了。
「我、我想吐!」
單威忽然轉身將她壓回床上。
「妳累了,湘湘,躺著歇息比較好。」
她張大眼,雙手被他按住,醉眼驟然清明。「你……」
「我說了,香檳不會太折騰人。」
「你早就知道了?」
「妳何必?」
「因為你在躲我!」
「我今天不是陪妳參加酒會了?」
「但是你整個晚上都刻意保持距離,你躲我,你到底在怕什麼?」她抽出雙手,繞上他肩膀。「怕我這樣嗎?你不喜歡?你討厭我?」
「我不可能討厭妳。」
「那就是喜歡?」
他不答,深幽的眼眸望著她。
她看見了,看見自己在他眼中的吸引,他並非無動于衷。主動的,她吻上他的唇。
柔軟的纏綿是最致命的挑逗,他立刻有了反應,一種屬于生物的、野性的、男人的。本能似狂風卷起,熾熱沖動。
「妳在玩火。」他想拉下她的手。
「你別小看我。」她摟得更緊,吻,也更深。
卷起的風愈狂,繞在兩人相貼的身軀周圍,她撕扯他的西裝、襯衫,饑渴熱情地吻他,完全像個身經百戰的熟女,性感甜艷得令人無法招架。而他也的確抗拒下了誘惑,自重逢後就一直出現的誘惑,在她的唇舌勾逗中回吻,狂野地吸吮她的朱女敕,反手壓下嬌軀,在這場肉搏戰中取得二次勝利。
唯恐他「臨陣退縮」,她喘著氣,「你放心,我早就不是處女了。」
「我不能愛妳。」
「愛?誰需要那種東西,我只要你抱我,好好抱我。」
他玩成人游戲,她就陪他玩成人游戲。
至于愛情,那是另外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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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縴縴放下喝到一半的果汁。「妳真要這麼做?」
「我已經做了。」
「噢……」
「肚子痛啊?」
「頭痛。妳哥會不高興,非常、非常不高興。」
張湘容悠哉品嘗她的肉桂女乃茶。「他當年找妳下手時也沒問過我的意見呀。」
一句話就戳中她最心虛處,侯縴縴干笑兩聲,叉口松糕塞到她嘴里。
紅豆和水果蜜餞的香甜在舌尖化開,動手再解決半塊。
「不準告訴他。」
那當然!孩子還沒生下來,她可不希望孩子的爹先受到什麼意外刺激。「我不說,他也可能從單威那兒知道。」
「他不會。」張湘容很有把握。
侯縴縴打量她,看見七年前那雙執迷的眼。「好久好久妳都不提他,我以為妳已經死心了。」
她擱下銀叉,明媚的眼楮是美麗的,也是執著的。曾經烙印,就永遠不會忘記。
「這沒辦法,就跟紅豆松糕一樣。」
侯縴縴揚眉。
「妳知道我最喜歡錦水堂的紅豆松糕,隔不到兩個禮拜就發饞,一定要來這兒光顧一次。剛去英國的時候啊,我簡直想到口水泛濫、手腳發癢,可是那里蛋糕、布丁、慕斯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紅豆松糕,更別說是錦水堂的風味了,嘴巴再饞也只能忍著;忍了兩三個月,慢慢就不會去想,蛋糕、布丁一樣好吃。可是等我一回國,一經過錦水堂,一聞到那陣香氣……立刻棄甲投降。」
「所以妳現在見到單威,也棄甲投降了?」
「這大概是一種本能吧。」不看不問不听,讓所有感覺隱沒沉澱,卻在見到他的同時,一切回歸原點。
也許真的是一種本能……
「是本能的奉獻,還是本能的佔有?」侯縴縴打趣。
「是本能的吸引。完全沒有免疫能力。」她答得認真。
「這一回,他對妳也沒法抗拒了。」
講到這點就很傷。「對他,只是關系。」
侯縴縴瞪大眼,用眼光再度確認。「湘湘?!」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誰也不吃虧。」
「妳沒把『那件事』告訴他?」
「沒有。」
「為什麼?」
「說了又有什麼好處?」
「他會珍惜,這是他欠妳的。」
「我只怕他會躲得更遠,而且我也不想讓他覺得欠我什麼。」
「可是逢場作戲一點也不適合妳。」
「這只是開始。」
侯縴縴明白她打的主意了。身體只是捷徑,單威逢場作戲,她就陪他逢場作戲,再用柔情慢慢地進佔他的心。
「我不知道要不要支持妳耶,湘,妳哥真的會非常非常不高興。」
自家老妹這樣「貼」上好友,張上懷肯定要氣炸。
張湘容微笑。「反正妳不會告訴他。」
「听說現在的單威老奸巨猾,很難對付,沒幾個人斗得過他,我實在不能鼓勵妳這種做法。」看他大哥及大娘的下場就知道。
「一個人再怎麼變,骨子里總是一樣。他是我愛的那個人。」
侯縴縴還能說什麼?張湘容愛單威的時間比她迷戀張上懷還要早,也還要久,她的熱烈和死心塌地,她是知道的。
何況就如她所說,成年人了,兩廂情願,誰也不吃虧。
總要試過,才會甘願。
第五章
盎景飯店以套房景觀別致聞名,位于十八樓的頂級商務套房外建空中花園,由花園往下俯瞰是車水馬龍、傍水川流,入夜以後燈河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