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作聲,深邃的眼楮瞅她,一會兒,才帶著誠意說︰「妳本來就是美人胚子。」
回應慢了點、冷了點,但話是中听的,她一樣受用,笑得特別甜。
「我跟朋友合伙成立了一間工作室,偶爾要跑國外,前天剛回來。」
「我听妳哥哥提過,妳現在的名聲很響亮。」
張上懷果然是騙子。
「如果有需要效勞的地方,盡避開口,希望有機會為你服務。」
「說話也愈來愈像生意人了。」
「我的確是呀!」
他嚴肅的表情終于被她逗起一絲笑意,凝視的眼神像在尋找當年,但已不復得。「妳真的長大了,和我心里那個小女生完全不一樣了。」
「我……一直在你心里嗎?」
他眉頭輕蹙了下,顯然不解她怎會天外飛來這一問。
張湘容也為自己的問話愣住。不知為什麼,面對面看著他,話就這樣出口了。實在不合理,從分別的那一刻起,七年來,對于他的消息她刻意選擇不聞不問也不听,要自己完完全全忘記;整整七年,她對他唯一知道的動向是他曾回台灣一次--為了父親的葬禮,而她當時人在英國。
如今只是一面,那被潮浪沖散的泡沫又死而復生了嗎?
「我在信義路有棟空房,如果妳有空,幫我看看吧。」單威說。
「好。」
「那麼,我公司還有事忙,得走了,有機會我們再敘。」他原就只是來露個面而已。
就這樣?兩人的重逢,就只有幾句客套的寒暄?
他的心情,和她到底是不一樣的。
「單威!」她喊住他,眼楮忍不住又瞟向他帶來的女伴,那美艷、而且完全陌生的女人。然後話又這麼問出口︰「你太太呢?」
她一定、一定踩著了什麼,所以他的冷肅在一瞬間更形寒涼。
「我沒有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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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是辦公室的地方,此刻卻遭人假公濟私,喝茶兼模模;男人坐在皮椅內,不客氣地對懷里的嬌軀上下其手。
軟玉溫香,好不愜意。
「妳胸部變大了。」
「討厭!」
「腰也粗了點。」
「嗯……」柔女敕的嘴唇被堵著,只能逸出酥軟的申吟。
「不過全世界還是妳最可愛。」
小手突然推他,不依地嗔眼。「我就只能是可愛呀?」
大手一攬,又將她貼個滿懷,很地直接伸進上衣,揉弄飽滿的堅挺。「那就給我看看--妳不可愛的地方。」
由這里開始,兒童不宜。
「呵……討厭,別人看見怎麼辦?」小手欲迎還拒,節節失守。
「就叫他們滾出去。」大手寸寸進逼,熱情燎原。
「張上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Shit!」他拉下她的上衣,慌忙遮住美好春光。「妳不會敲門嗎?!」
「你的秘書攔著我。」張湘容答得理直氣壯,隨即錯愕地看清坐在他腿上的女人。「縴縴!?」
侯縴縴一張小臉窘得通紅,縮起肩膀像做錯事的小孩,摀住臉,從指縫間打招呼。「……嗨。」
撞見這等好事,張湘容雙手交抱,挑著眉,好整以暇地打量一番,才涼涼調侃︰
「哥,你可真好興致,老婆離開幾天就這麼按捺不住,早知道我就不進來打擾了。」
「妳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張上懷哼聲,全是被打斷的不滿。
「不行,看都看見了。你很過分喔,堂堂巨擘營造的總經理,大白天不工作,卻利用辦公室來欺負良家婦女,而且對象不巧是我死黨,這種天地不容的罪行,你說我能視而不見?」
「妳說的這位良家婦女兼死黨正好也是我老婆,我跟我老婆親熱不但天地能容,而且是天經地義,妳還不快點滾出去!」
「好讓你們繼續?」
「對!」
侯縴縴用力搥他,附贈一記大白眼,掙月兌纏人的懷抱,拉著張湘容到旁邊坐下。「妳別跟妳哥瞎扯了,他臉皮厚得萬箭不穿,糗的人是我耶。」
「是最滿足吧?妳這個幸福的女人。」張湘容拍拍她微隆的肚皮。
「妳小心一點!」張上懷神經抽了下,緊張得要命。
侯縴縴和張上懷,這兩個最不可能的組合,因為七年前的「意外」而被迫結合,好給縴縴肚子里的寶寶一個名分。不甘不願的婚姻,理所當然造就一對怨偶,但他們卻在幾番波折之後,發現深深愛上了彼此,幸福美滿到如今。
七年前的耶誕夜,留給張湘容破碎的初戀;七年前的耶誕夜,牽起侯縴縴與張上懷的紅線。命運的變化難以預料,好友變嫂嫂,看他們夫妻感情甜蜜,她覺得高興,更多的是羨慕。
不過現在有人要倒大楣了。
「你也知道要擔心?剛剛抱著老婆左搓右揉的怎麼就不怕?」
「我很溫柔的。」
「是嗎?若是給侯老爹知道,不曉得他是不是也這麼想?」
搬出專找他麻煩的老丈人,就明白她今天是來找麻煩的,張上懷往椅背一靠,問︰「妳哪里不高興了?有話快說!」
她起身走到桌前。「他回來了,你為什麼要瞞我?」
「誰?」
「你知道我說誰。」還裝!
張上懷移開視線,對上侯縴縴的目光,夫妻倆交換一眼,她立即別開臉,搔搔肚子裝作沒事人,讓他作壞人。
他挑眉。「單威?妳忘了,當年他的飛機一走,妳立刻宣布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也不準別人在妳面前提起,現在又怪我?」
「現在情形不一樣。」
他同意。「嗯,是有點不同。」
「他沒有結婚。」
張上懷嚴肅地看她。「所以我更不能告訴妳。」
「哥!」
「既然知道他沒有結婚,妳就該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現在的單威,妳最好別招惹。」
「為什麼?他會咬人?」
「他不會咬人,只會玩女人,玩得很多,而且手段高桿,栽在他手上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是個個心甘情願,即使三兩天就被拋棄也毫無怨言,因為他總是讓她們興匆匆地巴上來,帶著滿滿的『收獲』甘心離開。」
「听起來沒比你以前的作風爛嘛。」
張上懷給她一記冷眼,不以為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心里在打什麼主意,妳最好是死心。他的原則和我不同,妳以為是什麼樣的女人這麼知情識趣、容易打發?當然是懂得規則的,不平自己不該爭的,她們不胡思亂想、不得寸進尺、不作無謂的付出,只有游戲沒有愛情--相信我,那絕對不包括妳。」
所以現在的單威,只要這樣的女人?
「他究竟為什麼沒有娶葉潔縈?」
「她和別的男人跑了,在他預備帶她上禮堂的前一天。」
張湘容抽氣。
張上懷再一次鄭重地警告︰「我說真的,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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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單威就接到張湘容的電話。
「嗨,能帶我看看房子嗎?」
「房子?」
「你忘了?」她失望地問。
「我請人送鑰匙給妳。」
「何不你自己帶我看?我也需要听听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全權交由妳處理。」他說,一邊應付桌上的公事。
「單威,你這是做人情給我嗎?」不高興了。
「抱歉,我忙。」
「再忙也沒少那一點時間。」她已經打听清楚,清脆的嗓音開始摻和勾誘的甜味,自然得彷佛多年的隔閡已不存在。「星期三晚上空給我好不好?順便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我答應出席『南風』的拍賣酒會,可是沒有男伴怪沒面子的,想請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