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我可以自己來!」佟子矜壓抑不住內心滿溢的挫敗與恐懼,失控大吼。
「這種事妳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來。」最怕的是拉傷、判傷、扭傷。「哪一只腳?」
「你听不懂英語啊,我叫你滾!」
「我听得很清楚。告訴我是哪一只腳受傷?」
一陣靜默。
佟子矜劇烈地喘息著,年昱嘆口氣。
「妳不說我就自個兒來嘍?」
「別踫我!」佟子矜一手亂揮亂拍,一臉惶恐地往沐浴問縮,陷入恐懼世界的她,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不要過來!」
「佟,我是年昱,我不會傷害妳,妳不要害怕。」年昱察覺佟子矜是恐懼而非適才的挫敗,連忙安撫。
「年昱?」佟子矜神色不定,瞳眸游移,好一會兒才道︰「年昱?你真的是年昱?」
「對,年昱,剛剛還做很難吃的三明治給妳吃的那個。」
佟子矜的心跳與呼吸漸緩,理智沉落。「抱歉,我……我右大腿似乎抽筋了……」
「讓我抱妳起來?」年昱不敢再接近佟子矜,怕她再次失控。
生平頭一次,年昱希望自己不要長這麼高。
「麻……麻煩你了……」
「放心,我不會侵犯妳。」年昱的保證讓佟子矜笑了。
「抱歉,我只是……」只是習于掌控所有的事,只要有一件事月兌離常軌,她便會不安,而不安會觸發她內心的恐懼。
「不用道歉。」年昱先處理佟子矜的大腿抽筋,他手伸到佟子矜用浴巾掩隔的大腿,她呼吸一窒,全身僵硬。
「放松。」年昱緩慢地按摩她疼痛僵硬的地方。
「噢……」佟子矜皺眉,咬著下唇,身子輕顫不已。
年昱的手引發一股熱度,陌生得讓佟子矜想逃,可又矛盾的想感受這股熱度。
「舒服些了嗎?」年昱感受到佟子矜的放松,按摩起來更容易了。
「嗯。」佟子矜抬手抹開沾額的洗發精泡泡,呼吸微亂,眼睫輕顫。
「妳能穿好浴袍嗎?」年昱扶起佟子矜,捉住佟子矜的及腰長發。「我轉身,反正妳的頭發夠長。」能讓他握著頭發轉身而不防礙佟子矜穿衣服。
「嗯。」佟子矜在年昱轉身後穿好浴袍,但她仍將浴巾抱在胸前。「好了。」
「我先替妳洗頭發。」年昱領她到浴白,意識到她有些抗拒,忙低聲安撫。
佟子矜低頭任年昱替她洗頭發,摀著狂跳的心,不知所措。
「水會太燙嗎?」年昱大叫。
「啊?」佟子矜沒听清楚。
「水會不會燙?」年昱將蓮篷頭移開,在佟子矜耳邊問。
「不會。」佟子矜因年昱的接近而紅了臉。
年昱見狀,伸手撫她的額,佟子矜臉更紅,他一愣,察覺佟子矜的尷尬,笑了笑,「閉上眼。」
佟子矜依言,抑住失速的心。
好不容易替佟子矜處理好一切,年昱抱著她上床。
「還痛嗎?」年昱拿毛巾包住她的發,輕問。
佟子矜點頭。
「妳先別動,我去拿東西。」年昱說完便跑出去,不一會兒即回來,手里多了瓶噴劑。「來,躺下。」
佟子矜惶惶不安的躺下,睫羽掩不了她浮現于瞳的驚懼。
「這是讓妳肌肉放松的噴劑,會很涼。」年昱邊說邊撩高她的浴袍,撫模著她肌肉僵緊的地方,噴上噴劑。
「噢。」佟子矜低呼一聲,「真的很涼。」
「但是有效……」年昱的笑容逸去,佟子矜右大腿上有道淺淺的傷痕,即使已愈合,但仍看得出傷口有多深,「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正說服自己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洋女圭女圭以避免窘困的佟子矜沒听清楚。
「這邊。」年昱輕觸傷痕,感受到佟子矜的輕顫。「這道傷痕。」
「那是幾年前受的傷。」
「怎麼受傷的?」年昱輕輕按摩她的大腿,連帶地也替她按摩小腿與腳。
「好舒服。」佟子矜緊張的情緒因年昱的按摩而放松。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年昱要佟子矜翻過身,干脆好事做到底,替她全身按摩。
「噢!痛、痛啊!」佟子矜痛軟了身子,一方面年昱的踫觸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開始亂跳,即使他的踫觸不帶挑逗意味,佟子矜還是忍不住想歪,且訝異地發現她並不排斥。「那是出車禍受的傷。」
「妳一定很少運動,骨頭都僵了。」年昱笑了,覷見佟子矜的頸背有細小的傷痕,眉皺得更緊,「車禍?那這場車禍一定很嚴重。妳背上也有傷。」
年昱忍不住低頭輕吻她頸背的細小傷痕,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只覺十分自然,好似這般親密的行為出現在他們之間並不突兀。
佟子矜一驚,年昱的氣息吐在她光果的肌膚上,引發她內心深處的陌生情潮,她慌亂失措地眨著眼,咬著輕顫的唇,遏止自己申吟出聲。
年昱只是替她按摩,僅止于如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也是車禍造成的。」佟子矜拉緊浴袍,聲音緊繃。
「原來如此。」年昱掌心貼上她的頸背,輕撫,然後一愣,改捉住她的手,按壓。
「你要把我的手弄斷啊!」佟子矜忍不住痛叫,方才的曖昧氣氛全被痛楚給趕跑。
「妳缺乏運動,罰妳明天起跟我一起晨跑。」年昱可沒因佟子矜痛就放過她。
「我不要。」佟子矜不擅長運動,更痛恨跑步。
「那騎腳踏車?」
「這里有?」佟子矜回頭瞪他。
「對。」
「我不要。」佟子矜轉頭將臉埋進枕頭里,舒服得想睡。
「由不得妳。」年昱正愁沒伴。
他這話沒有傳進佟子矜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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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都兩天了。」
「我就是不要。」
「當是陪我,不好嗎?」
「我不會騎腳踏車。」這兩天騎得她全身酸痛,還不知道撞到了什麼讓她手腳瘀青。騎腳踏車比開車還累。
「剛開始都是這樣。」老實說,他沒見過比佟子矜更加手腳不協調的人。
「我眼鏡度數不夠,別想我再玩。」說著說著,佟子矜就要轉身回屋,但綁成馬尾的發束被年昱捉住。
「膽小表。」年昱不讓佟子矜走。
「再說就讓你吃法國早餐。」
「我不怕。」年昱拉著她往腳踏車走去。
「我不要騎。」可惡!為什麼她頭發要這麼長?佟子矜頭一次覺得自己及腰的長發很礙事。
「妳跑步我騎車?」年昱認為佟子矜在鬧孩子脾氣。
「不要。」她就是沒運動細胞啊!為什麼年昱要逼她運動?
「一道跑步?」
「不要。」
「一道騎車?」最後的讓步。
「你載我?」佟子矜挑釁地問,心想反正他不可能騎著越野腳踏車載她。
「可以。」年昱嘆氣,不再逼這兩天被腳踏車弄得手腳全是瘀傷的佟子矜。「站這兒?」
「這兒?」詭計失敗,佟子矜皺眉盯著後輪軸心突出的兩個橫桿。
「對。」年昱先行上車,支撐腳踏車。「踩上去,別忘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然會跌倒。」
「哦。」佟子矜小心翼翼地上車,年昱待她站穩後,即踩動踏板,腳踏車順勢前進,往別墅外騎去。
「我們上哪兒?」
「公園。」他們的別墅距離公園頗近,但所謂的近,是指開車三十分鐘。
「附近繞一圈就好了吧?」佟子矜這兩天因年昱的慢跑路線過長,已呈現體力透支的現象,她不得不佩服年昱的體力,他可以跑上兩小時。
「平常的路線?」年昱頭也不回的問,緩緩騎上上坡。
「好吧。」反正是年昱在騎。
三十分鐘過後--
「對了,妳今天沒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