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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桑灕的如意算盤並沒有得逞,但薩雲還是出現在她報社隔天的頭版。
「哇 !老編,你真行耶!新任的薩王子女伴。」她才剛踏進辦公室,唐微平就靠了過來。
「我還公子的本月玩伴咧!是誰把我拍得這麼丑,還下了這麼爛的標題。」桑灕佯怒地罵著。
柄王與公主新版灰姑娘
「是比魯拍的相片,阿貝下的標題。」另一名助理蘇蒂好心的幫她解答。
「臭阿貝,笨比魯!我哪是什麼灰姑娘嘛?」
「喂!別罵我的屬下。」桑灕的聲音才剛落,門口便傳來了一聲玩笑似的抱怨,是她的頂頭上司,汶依早報的總編輯戴奇。
「老總,你來得正好,今天報紙的銷售業績要算我們消費版一份。」她努力爭取著,免得下一回又要她分攤業績赤字。
「為什麼?」
「因為主角是我,消息是我提供的。」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你提供消息?嘿!阿貝跟我說昨晚他怎麼都找不到你,而你的行動電話又關機,還提供消息咧!」
「天哪!老編,這麼說,你……」八卦王唐微平馬上又興奮起來,這不就意味著……
桑灕怎會不知道唐微平心中在想些什麼,拿起鋼筆往她頭上輕輕一敲。「閉上你的嘴,回去工作,下午我要兩篇采訪稿子。」
「啊……」
「那就三篇。」
「好啦!我去工作。」唐微平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跋走專門挖她隱私的手下,桑灕回頭面對專門壓榨她的上司。「好了,總編輯,您老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你跟我們的總統大人是玩真的、玩假的?還是有任何抬面下的交易?」戴奇開門見山的問。
「你是指利益輸送吧?」同是記者出身,桑灕豈有听不出弦外之音的道理。
戴奇傻笑了聲。「嘿、嘿!沒錯,給點內幕消息吧!」
「對不起,恕不奉告。」
「學妹,別這樣嘛!透露一點點就好了。」同校的情誼應該有所幫助吧?
豈知,桑灕只是閃動那雙慧黯的大眼說道︰「學長,你學妹我生得花容月貌,追求我的男人本來就不計其數,今天只不過是多了一個有眼光的人罷了,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
「這麼說,你所謂的這個有眼光的男人,恰巧也讓你看對眼了?」他確實驚奇,桑灕一向游戲人間,從不動真感情,連他多年來的明示、暗示都不加理會,今天竟……’
「沒錯!‘九天仙女桑灕,看上凡夫俗子薩雲’,老總,你可以去準備明早的頭版標題了。」
「你真的不願意透露一些內幕消息?」他氣極了。
「一見鐘情,就是這樣。」
「和那個舉世聞名的大眾情人一見鐘情?阿灕,你頭殼有沒有壞掉?人家身旁的女伴可都是非富即貴,憑你?夠資格嗎?」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戴奇使出激將法。
人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桑灕的功力確實更高。「嘿嘿,歹勢喔!人家對我又是送花又是請吃飯的,殷勤得很哪!我看,我也將名列非富即貴的行列了。」
「你是說真的?」戴奇漲紅著一張臉。
「當然羅!」
「好吧!我會叫阿貝來錄你們的一舉一動的。」
算了,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是名人緋聞,尤其是總統先生的緋聞,讀者一定愛看。
「不行!我要自己來。」桑灕白了上司一眼,她才不把這大好機會送給別人哩!
「那會有失客觀,更會引起質疑,還是讓阿貝來好了。」
「先加發消費版一個半月獎金再說。」不乘機為她那些苦命部屬拗點獎金怎麼行。
「一個月!」他討價還價。
「好,成交。」兩人微笑擊掌,算是達成協議。
如果薩雲听見他倆的對話,不被活活氣死才怪
第二章
「阿灕,你確定這樣做可行嗎?」
「當然,薩家對這次的總統大選是勢在必得,薩雲極需要我們族人的支持。」
經過一天的思考,桑灕決定接受薩雲的利誘,畢竟他提出的交換條件實在太誘人了,如果讓他執政,塞西人的自治之路勢必順暢許多。
只是,她接受歸接受,最後決定權仍在她父親手中,畢竟對方在乎的是塞西族十幾萬張的選票,而這就不是她一個人所能決定的,因此,才會有今晚塞西族族長及各支長老齊聚一堂的情形。
族長桑拉看著這個個性象極了他的長女,嚴肅說道︰「其實,縱使薩總統不提出這項條件,塞西人民也會將選票投給他的,畢竟多年來執政的薩家對塞西族的確照顧很多,而他本身也相當優秀。」
「是啊!所以,當他提出這個交換條件時,立刻打動了我的心,畢竟我們掌握了更多籌碼,可以要求他重視塞西族的意見。」
「嗯……只是,我們承諾支持他就夠了,干嘛還要你嫁給他?」說話的是一旁年輕的勇士「鷹」,他的神情明顯的不悅。
「薩雲當然還要更多,光有塞西的選票並不夠穩當,一個婚姻能幫他化解人民對他成熟度的疑慮,取得更多的支持與信賴,而且,這個婚約也算是一種抵押。」桑灕對他笑一笑,清楚地解釋著。
「我不喜歡你用‘抵押’這兩個字,阿灕。」桑拉嚴厲地看她一眼,不贊同女兒如此形容自己的婚姻關系,老實說,他跟老總統薩天也算是舊識,他們曾為了塞西的開發而產生沖突,所謂不打不相識,沒想到後來兩人竟達成協議,對塞西有著相同的期待。
在薩天執政時,就已經附予塞西充分的自主權,除了每年固定繳交國庫的稅收外,塞西已算是個自治政府,可惜的是,還沒明文頒布之前,接任的總統薩雷卻撒手人寰。
而他一直很欣賞薩雲這孩子,那年,他還只是個七、八歲的的小孩,卻頗得乃父真傳,甚至還有青出于藍的氣勢,如果女兒真能跟他配成一對,倒也是個福氣。
斥喝完女兒,桑拉將臉轉向一旁的鷹,問道︰「阿鷹,你說呢?」鷹代表的是塞西另一支族人的勢力,也是桑拉心里認定的接班人。
憋了好一陣子的男人,終于有機會發泄。「我反對,因為這對阿灕不公平,為什麼要犧牲她來換取塞西族的未來呢?何況,那個男人是好是壞我們都不清楚,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他!塞西可以先成為經濟特區,等我們經濟能力變強了,要求自治就更沒問題了,用不著交換利益。」
嚴格說來,鷹是桑灕的堂哥,也是塞西新生代第一勇士,更是下一任塞西族的族長人選,他有權保護族人,更不用說保護堂妹了。
「你真的這麼想嗎?鷹!」桑灕冷笑一聲,先是因為他對薩雲的形容詞,後是因她的異想天開。「你知道那一派主張讓塞西成為經濟特區的人心里想的是什麼嗎?塞西一旦成為特區,原有的風貌就會被破壞殆盡,到時候就不叫塞西了。」雖然鷹大她六、七歲,但兩人從小就喜歡抬杠,每每因對一些事情見解的不同而爭論不休。
「唐家保證不會破壞塞西的原始風貌,並且讓塞西人享有絕對的決定權。」阿鷹轉述唐家的說辭。
「要經濟就要開發,要開發就要墾荒闢地,這樣能不破壞嗎?享有絕對決定權?你的意思是說,他也願意讓我們獨立?」
「沒有,他說先讓塞西成為特區後再談自治。」鷹搖頭,唐震確實沒提到獨立這件事。
得到答案,桑灕得意地笑了笑。
「那還談什麼,不過是選舉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