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薩雲破壞他的計策,克夏決定還是由自己當說客。「桑小姐,請你仔細考慮,相信薩總統會很樂意幫助塞西成為獨立邦國的。」
「哦?!听起來十分吸引人,但是,為什麼選上我?我還有妹妹、表妹等一堆未婚的女人。」塞西人的傳統是一夫多妻.她光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就有五個,這就是她為何主張不婚的原因,如果命中注定她這個長公主一定得婚配同族人,她寧願不結婚,與其跟一堆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倒不如單獨一個人過活來得自由愜意。
「是沒錯,但她們有的年紀還太小,有的則沒有說話權,最重要的是,你是一個獨立自主,願意為族人犧牲奉獻的公主。」他沒提出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听說她主張不婚,這點剛好跟薩雲不希望長期被束縛吻合。
「你倒調查得很清楚。」由于桑灕是塞西族長的長女,加上她是族里唯一擁有留美碩士的高學歷,所以倍受族長及各族長老倚重,這幾年來更參與了謀求塞西族自治的行動,為了族人的將來,她甚至打算參選鮑職,或許今天是個機會,但是,她還有另一個疑間。
「傳聞薩總統有很多情人,為什麼不找她們呢?我相信只要您的政見傾向于幫助塞西族自治,我族人的選票應該都是您的,總統大人大可不必找我這個假情人,這樣事情不是更容易許多嗎?」
「桑小姐,我想你侵犯了總統先生的個人隱私了。」桑灕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克夏慘白了臉,這個女人當她在采訪新聞嗎?
「哦!這個問題不能問嗎?我以為依我目前的角色,應該有權先弄清楚一些狀況。」
「我們之所以會選上你,就是經過一番審慎的考量,請你不要懷疑。」連克夏這個職業說客也快被她惹毛了。
她還是笑一笑,完全不將他的怒意當一回事,事情總得要說清楚,不是嗎?
「哦!我懂了!可以當情人的女人,不見得能當老婆,對不對?」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讓克夏冒出冷汗,只見他將眼神轉向薩雲,一臉尷尬。
薩雲嘴角冷冷一撤,原本已經決定不再開口說話,卻又忍不住插嘴了。
「桑小姐,我們在等你的答案。」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不要听她的廢話。
依他的觀察,這個難纏的女人應該是有所決定了。
桑灕看看他,優雅的將一塊蛋糕往嘴里塞,活溜溜的眼珠開始大膽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不可否認地,她很欣賞他,從他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很欣賞他,只因他展現出來的自信。
「桑小姐,總統先生正等著你的答案。」克夏在一旁催促著。
桑灕笑了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他,卻問了另一個問題,「總統先生每次約會都這麼勞師動眾嗎?」
環顧左右,一頓燭光晚餐,一旁卻柞了兩個彪形大漢,外加一個喋喋不休的秘書,外頭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哨兵哩!
「為了總統先生的安全著想,那也是不得已的。」回答的是恢復冷靜的克夏。
「那他約會也都板著一張臉嗎?」桑灕不怕死的又問。
薩雲沒吭氣,只橫著一張臉,而克夏則愣了一下。
桑灕再次露齒一笑,知道這兩個男人一定恨不得把她丟出門外。
「算了,不用回答了,我了解你工作的壓力。OK,關于這件事,我會回去跟我父親討論討論,老實說,這些交換條件對塞西族而言利多于蔽,我相信我父親應該不會有意見,至于我這邊……」
「你可以開個價碼。」薩雲冷笑一聲,大方的幫她提出要求。
「價碼?你說錢嗎?」桑灕回他一記相同的冷笑。「不用了,只要當上第一夫人,名利自然會跟著來。」
「桑灕公主,希望你在當上總統夫人後,用字遣詞能修飾些。」克夏雙眉一皺,極不苟同地提醒著。「了解!」桑灕點點頭,不以為杵的接受指正,將目光轉向薩雲。「好,我要開始提出我的條件了,第一、塞西自治之後我們便開始準備離婚。」
「可以。」這與他的原意相同。
「第二、大選落敗,婚姻自動失效。」
「可以,但得在一年之後,免得遭人非議。」薩雲劍眉微蹙,為什麼他總覺得是她在主導這整件事?
「第三、我可以接受與你共同出席各項公開場合,但你不能要求我參加一些莫名其妙的拜會活動,我要有自主權。」
「行。」再次干脆的點頭,薩雲的態度和緩許多,汶依本來就不時興那些無聊的拜會活動,這點她倒與他的理念相同。
「第四……」
「桑小姐,你的條件似乎多了一點。」听她說個沒完,克夏終于忍不住提出抗議。
桑灕帥氣地將長發一撥,毫不妥協地回應,「這是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你不能答應,那一切免談。」她的眼神直接對向薩雲。
薩雲對眼前的女人越來越好奇了,不可否認的,在所有與他接觸過的女人中,桑灕算是最特別的了,她不卑不亢的態度,自信滿滿的談吐,尤其是膽識……更是令他另眼相看,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從容不迫的面對他,更不用說向他提出條件了,這使他不禁對她的第四個條件感到好奇!
「好,你說。」
「第四、就算我們結了婚,我也不需要履行妻子的義務,當然,你也不用盡做丈夫的責任,咱們擁有各自的生活,並且不能干涉對方。」
這條件一說完,只見一旁的克夏突然兩顆眼珠子一瞪,活像听到了什麼大消息一般。
這小丫頭竟然出此狂語,這不是擺明了踐踏總統的男性尊嚴嗎?第一次有女人不希望得到總統的「青睞」。
薩雲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被她的驚人之語嚇住,反倒是眯起那雙深棕色的眼眸,深沉地凝視她,半晌,才又緩緩開口,「我接受這個條件,因為我一向對青澀的小女孩不感興趣,你,絕對是安全的!」語畢,並從鼻孔發出輕哼聲,以表達他的不屑。
「喂!別做人身攻擊。」桑灕沒有生氣,反倒有些想笑,從這家伙的表現看來,想必也是狂妄一族,她的一席話重創了他的自尊心了。
薩雲不喜歡這個女人對他表現出來的那種毫不在乎的模樣,不論在任何場合,他一向是處于強勢地位,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如果我真要攻擊,絕不是這麼溫和,你最好記住這句話。」他的瞼直逼向她,兩眼威脅的瞪著她。
「是,我會記得的,總統大人!」桑灕略帶嘲諷的點點頭,雙眼毫不退怯的迎上他的對視,老實說,那雙凌厲的眼神確實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她總算明白什麼是殺人的目光了。
獨裁者!自命不凡的獨裁者!
而薩雲似乎頗滿意她的回答,只見他緩緩靠向椅背,雙手抱胸答道︰「听好,我雖然答應你最後這個條件,不過,還有但書。」
「什麼但書?」
「你的私生活必須符合總統夫人的身份。」薩雲換上另一種更犀利的眼神,明白表示他對她這項要求的認真。
「沒問題。」桑灕爽快的答應。
「好了,既然你這邊沒問題,那我們就靜候塞西族長的答案。」克夏連忙收拾桌上散置的文件,打算結束今天的會面,他沒料到桑灕竟是這麼難纏!
起身整理衣物的桑灕,突然一轉頭,頑皮地提出一項驚人的要求—
「嘿,總統閣下,你可不可以找個時間讓我采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