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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1號公主 第26頁

作者︰隻果鳥

「失火羅!」神魚她敢發誓,這三字她做到壓扁丹田、喊破喉嚨,用盡全身力氣去吶喊。她和菜包站在3樓半的樓梯轉角,看著典宏穿著一條內褲,膽顛心驚地搖著鐵門,大聲呼叫的蠢樣,真有種難以形容的痛快。

菜包拉著神魚的手,躡手躡腳地慢慢溜回樓下,迅雷不及掩耳地跑上車,等到車開了一段路,整車的人才猛笑開來。

「快告訴我們,他是什麼表情?」恆婷迫不及待地問著,菜包活靈活現地將現場再一次還原,他們更是笑的不可開支。

「把眼淚擦干吧!再來就得靠時間和你自己來愈合傷口。」菜包抽了一張面紙交給神魚,緩緩又溫柔地說著。

「我愛錯人了。」跟他們大家道完謝後,神魚有所感觸的說。「承認愛錯,離愛對就不遠了。」平常不太說話的火添,居然會開口安慰神魚。

「今天可全都是火添的主意。」恆峰介紹這次行動的總策劃,也順便對他違反信約向神魚致歉,「寧可做不成朋友,也不能讓你孤單地面對傷痛。」恆峰無畏地做他自己,能有這樣忠心的朋友,神魚找不出埋怨可說。

那晚,在恆婷表明不歡迎神魚留宿在修車廠,而神魚又無處可去的情況下,她住進菜包在中和的家,花了半個小時幫菜包整理好房間,半個小時盥洗後,神魚睡在床上對著躺在地板的菜包問道。

「我們生的小孩會不會被叫‘包魚’啊!難听死了。」菜包是顆包子,神魚是條魚,好像小孩自然就會被冠上不雅的外號。「那就叫‘魚包’,反正你一向比我強勢。而且魚包听起來像包紅豆的鯛魚餅,還蠻可愛的。」才剛躺下,菜包講話已迷迷糊糊起來。

「‘魚包’還可以勉強接受。那我們明天公證好嗎?剛好泰國是落地簽,我記得你前陣子才出國,護照還沒過期,我們干脆順便去度蜜月。」「你說什麼是什麼,折騰一晚好累喔!跋快睡吧。」菜包打著哈欠,將身體側到床邊,棉被拉過頭頂,繼續睡著。

「那就等蜜月時再做吧!晚安。」「等等,你說做什麼?」菜包突然從地板翻了起來,清醒的兩眼透出晶亮的光芒。

「先講娶不娶我,不娶不能做。」神魚遮住菜包燃著異樣火焰的雙眼,臉頰在他那如豬鬃般的短發上磨蹭。「娶,不用做也要娶你。」菜包一把將神魚拉下床,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緊緊地抱住她。明明已經睡了好陣子的神魚,在他懷里又變得困起來,菜包的大肚子,就像小時候抱著的大狗熊,又溫暖又有安全感。神魚忘了什麼時候睡著,只知道醒來時,菜包瞅著一雙眼楮死盯著她瞧,「你還在。」害怕神魚是隔夜就消失的美夢,菜包非但一夜沒合眼,還保持整晚的平躺睡姿,「我擔心一轉身你會被頂出我的夢中。」

「其實你正在作夢,你要跟緊不然我會跑掉喔。」神魚後悔說出這話,因為菜包真的听從,更加如影隨形地緊貼著她。「原來女人沒有眉毛看起來會很可怕。」菜包坐在浴白上守著神魚盥洗,對著脂粉末施的她評論一番。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喔!我可是變身大怪獸,沒上妝時會嚇壞你。」按照平常神魚和菜包的相處方式,她早該大罵他一頓,但是神魚卻出奇的乖巧,也許是自始至終菜包都笑著個臉,一副快樂滿足的模樣。「不要動。」當神魚準備撿起梳子上,洗手台里的頭發,菜包連忙喝住她。他認為家里留有愛人的頭發是種踏實的溫柔。

「水管會堵塞。」「有通樂。」

「梳子會弄髒。」「可以買新的。」

「如果我變老變舊了呢?」「在我心中你百年如新。」

「我不相信。」「對你掏了這麼多年的豬心豬肺,你還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沒有女人會嫌愛情的擔保太多。」「我還沒有房子,車子還在貸款中,金子比你少,妻子預約中,能提供的東西不夠。」菜包掰開手指一根根數著,臉上有層挫敗的失落感。

「那先給我孩子吧。」神魚主動趨前摟著他,查扣她的抵押品。

他們決定當天下午3點到法院公證結婚,神魚在發廊修整發型順便化妝,雖然有一切從簡的準備,菜包還是拼命地幫神魚湊齊新娘所需。禮服、小捧花,縱使不能盡如人意,但是他賣力與用心她是感激的。

「公司請好假了嗎?」「請了。」

「你爸媽知會了嗎?」「5年前就說要娶你,不用再說了。不過可能來不及從北港趕到。」

「你爸媽呢?」「正從新竹開車北上,現在應該在典宏那。我爸說,非要教訓他一頓才甘心。」

「不會有事吧?」「應該不會,我媽說,這幾年我爸身體不好,連國術館都關門了,大概頂多打斷他一條腿。」

「那就好。」「朋友你邀請誰?」

「房東夫婦、晴雅、節成。你呢?」「我也要當一次司馬光,試一試打破缸的滋味。」

「恆峰肯來嗎?」「節成跟晴雅出國了,他沒理由不來吧?」

「剛打電話他們還在,這麼快就出國了羅?」「不行嗎?我是懂得使壞的好心人。」

「那會是什麼樣的畫面啊?」「王子復仇記暨公主保衛戰。」

「有趣嗎?」「絕對比我們的婚禮更好玩。」

「他們會不會找我們算帳?」「管他的,反正我們要逃到泰國去。」

「結局會怎樣?」「等我們回台灣就知道了。」

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我全被蒙在鼓里,原來恆峰一直都在我身邊,全部的人都聯合起來欺騙我。要不是神魚和菜包最後向我坦承一切,我想我會被愚弄一輩子,但是他們選擇誠實的時間太晚,等他們度完蜜月,恆峰已經被我重重地傷害。

菜包和神魚的喜訊,我在婚禮前兩個小時才得知,我更不知道我和恆峰將在他們兩人的安排下重逢。

再兩個小時後菜包和神魚要結婚了。接到這天大喜訊的我,一則是歡喜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則是慌了手腳,生平第一次參加婚禮,又在如此倉促的時間里,該穿什麼?該買些什麼作為賀禮?

第七章

——女孩笑了,她發過誓,男孩笑她就不哭。

——男人哭了,因為女孩終究忘了他的名字。

我一直相信思念沒存期限,裝在身體里,不需加工處理,也能存個一世百年。為見他一面,我等了整整十年,3650個日子卻在一夜消磨耗盡。在同一個星空下,我重新打開自己,發現不過十年,思念已然傳出了腐氣。

「等等找個專櫃買一件洋裝,我們再合送一套金飾不就好了,2個小時內可以做的事比你想像中的多。」節成總能把事情安排的有條不紊,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其色的標準典範。

自從知道恆峰死了後,幾個月來,我改變對待節成的態度,衡量他待我的種種好處,我想該是回報的時候。除了堅守坦誠相見的最後底線,不含熱情的親吻、擁抱,只要節成不在乎,我也不再抗拒。牽手、挽著手臂的親昵動作學起來並不難,能讓節成、阿姨、姨丈開心,我都覺得欣慰。或許有一天我會到退讓到和節成結婚生子吧!失去好惡的任何行為舉止,就如同呼吸般的容易。失去恆峰的痛楚繼續加深中,更進而與身體產生運動的親密感,這已經是我唯一和恆峰聯系的方法,我擺月兌不掉也不想擺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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