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傳出一聲悶響,然後是一陣鬼哭狼嚎。
康遠銘走出主臥室,關好房門,吩咐佣人。「把急救箱送進去給韓少爺。對了,剛才方小姐跑去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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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後的小花園。
因為沒有穿衣服,僅僅裹了一床毯子,害怕踫到來來往往的佣人,所以方雅洛躲在灌木葉後面。
康遠銘找到她的時候,她蹲在草地上,還在不停地抽噎著。
他走了遇去,坐在她身邊。
她側遇頭來,紅紅的眼楮、紅紅的鼻子,頭發凌亂的披散在背後,像是一只受虐的小動物。
他掏出手帕,幫她擦臉上殘余的淚痕。
還沒有踫到臉,就被用力甩開了。
「討厭我就直接說啊!」她紅著眼眶,「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不喜歡我,直接甩開我不理睬就好了,為什麼,為什麼……一直欺負我……嗚嗚,還伙同朋友欺負我,我受夠了……」
他安靜地坐在她身邊,等發泄式的大哭變成斷斷續續的抽噎,再次把手帕遞過去。
她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啞著聲音說︰「謝謝。」
「不客氣。哭完了?」
「嗯。」
他起身走出草皮,叫住一個路過的佣人,吩咐了幾句。
幾分鐘之後,辛嬸捧著一件粉色的香奈兒小禮服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只沉甸甸的首飾盒。
向康遠銘鞠了個躬,她恭敬地把首飾盒遞過去。
他看了看對她點點頭,接著她領著方雅洛去屋里換衣服,等她梳洗過換上小禮服,辛嬸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帶著打扮一新的粉色美人重新回到小花園里,她向主人示意了一聲便退下。
康遠銘抬起眼皮,看了方雅洛一眼,「坐過來。」
她賭氣地直接坐到草皮上,當季新款的香奈兒小禮服立刻沾上無數草灰。
他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打開手中的首飾盒。
五光十色的珠寶,讓她一陣眼花撩亂。
她隨即醒悟過來,又氣又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要你家的珠寶!」
他在首飾盒中慢慢翻撿著,「不是送,是借。穿露肩小禮服要配項鏈,這是常識。你現在脖子上光溜溜的,我看得很不習慣。」
他翻撿了半天,找出一串藍寶石項鏈,掛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又找出配套的藍寶石耳環,扣著她細女敕的耳垂。
方雅洛好奇地模了模脖于上的項鏈,藍寶石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她捏著那顆碩大的藍寶石,在眼前打量半天,默默估算它的價值,最後說︰
「能不能換一串便宜點的項鏈?如果被我弄丟了,我可賠不起。」
他淡淡的說︰「已經是最便宜的了。」
她听了咋舌不已。真是有錢人。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決定先聲明,「萬一,我是說萬一,項鏈真的被我弄丟了,我可不負責賠啊!」
他瞥了她一眼,「只要你不是故意賣掉它就好。」
「喔!」她又模了模藍寶石項鏈。
太重了,掛在脖子上,其實不是很舒服。
不過,她會好好珍惜,一直把它掛在脖子上的,這可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喔不,確切來說,是借給她的。
但無論怎樣,這是經由他的手,親自戴在她脖子上的禮物,還是很值得紀念的。
方雅洛模著藍寶石項鏈,對康遠銘微笑了下,決定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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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滿傍晚下班回來,發現屋里燈光大亮。
方雅洛穿著寬大的家居服躺在沙發上,兩眼發直,視線穿遇天花板,不知道到哪一個外太空去,嘴角還帶著恍惚的微笑。
應小滿氣得撲過去,抓住她的耳朵一陣狠擰。
「方雅洛!你居然跟我也玩消失!昨晚從PUB出來以後你跑哪里去了?手機也不開,我幾乎要去報警了你知不知道?」
方雅洛的大眼楮眨了幾眨,視線逐漸聚焦,眼瞳里終于映出好友的臉。
「在他家里啊!」她繼續甜蜜的微笑。「他昨晚吻了我耶。好溫柔好溫柔的那種吻,今天也對我很溫柔,還送了我一份禮物。」
「花痴!」應小滿冷哼。
往自己房間走了幾步,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又閃電般的沖回來,一把掀起她的寬大睡衣。
丙然!又是滿身的吻痕。
她氣急敗壞的嚷,「有沒有搞錯!你自己跑上門去讓他玩弄?」
方雅洛不滿地說︰「說得那麼難听,他也喜歡我的。」
應小滿嗤笑,「是是是,康大總裁喜歡你,請問婚期訂在幾月幾日?方小姐什麼時候可以一步登天,嫁入豪門?」
她的臉色微微一黯,從沙發上坐起身,「我餓了,去做飯。」
獨自走進廚房,打開小冰箱,除了幾顆雞蛋和半罐牛女乃,空空如也。
她吸了吸鼻子,拿出兩顆雞蛋,準備煎蛋。
真討厭,小滿怎麼這麼殘忍,幾句話就戳破了美麗的肥皂泡泡,讓她咻的跌回現實里。
本來想蒙住眼楮,躲在美麗的泡泡里浪漫幾個小時,唉……
兵里的油開始變熱,發出滋滋的聲音,她熟練地把雞蛋放進去。
她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普通平淡,每天為了柴米油鹽而奔波,像他那樣的人,本來就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
能夠被他記住兩年,她已經很知足了。
有時候連她也很迷惑,兩年前的自己為什麼能那樣的自信滿滿,全心全意的撲入粉紅色的浪漫愛情中。
所以,在康家親耳听到他和葉小姐早已訂婚的消息時,她才會受到那麼大的打擊,一時沖動,竟然對他下藥,在那個晚上,強行逼他和她發生關系。
當時其實是憋著一口惡氣,心里想著,兩人相戀也好一段時間了,卻連一次親密的結合也沒有。只要有一次經歷,以後回想起這段無疾而終的可悲愛情,至少不會留下太多的遺憾。
氣極之下,膽大包天,竟然真的做了。
只是事到臨頭,卻出了點問題。藥效發作太快,她又沒有經驗,跟他的第一次過程慘不忍睹,不僅痛得她死去活來,完全沒有想像中的浪漫,而且花了比想像中多得多的時同。
勉強等到做完,她氣喘吁吁地抱住他的肩膀,從他的懷中掙扎著坐起身,迎面就看到他怒火騰騰的眼瞳。
完全清醒的,像兩池幽深潭水的眼楮,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受傷的冰冷,幾乎把她凍僵在床上。
她徙來沒有見他那樣的生氣過。
可怕極了!
她原本還拍了一些他臥室的相片想留作紀念,結果嚇得連相機都忘記帶走,飛快的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徙窗戶逃走了。
一心只想著逃到美國避避風頭,完全沒有想到,過了漫長的兩年之後,他居然還在找她。
真是太低估他的自尊心和報復心了。
她還以為,像他這樣身分的人,無論她這樣小蝦米做過什麼,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太久的。
方雅洛愣愣的站在廚房里,視線逐漸模糊。
「咦咦,這是什麼味道?」
客廳里應小滿站了起來,循著那股你漫一室的焦味走進廚房,看到方雅洛抓著鍋鏟發呆,冒煙的煎鍋在火上發出啪啪音,她大叫一聲,沖過去關了火。
「笨蛋!你在發什麼呆啊!雞蛋被你煎成黑炭了啦!」
「啊?哇啊!對對起對不起!」方雅洛的注意力被拉回現實,手忙腳亂的把煎鍋端下來。
應小滿一手奪過,扔到一旁,拉著她出了廚房。
「雅洛,你老實說,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