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她的臉色變了幾遍,終究和緩下來。「成大事就要不拘小節。」
連舒婭翻白眼。「少來這一套。」
黃藜倩的臉色又難看幾分,但依舊忍耐下來。「我也不跟妳廢話,我來跟妳談一筆交易。」
連舒婭挑了下眉。
「听說妳在找殷悅的下落。」她頓了下。「我有線索提供給妳,但妳也得付出一點報酬。」
「不用拐彎抹角,想要什麼就說。」連舒婭不耐煩。
黃藜倩微笑。「天晶石雖然能提升能力,但幅度有限,我們研究出了更好的辦法。」
「又在搞科學怪人那一套?」她不屑地說了一句。她與歐陽沿等人當初會分道揚鑣的最大原因就是理念不同。
他們這一派想過平凡人的生活,另一邊的卻是不停想方設法要提升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他們擁有的異能雖有不同,但力量並不像電視電影演得那樣夸張,以歐陽沿來說,他雖能電擊,但每用一次就得休養幾個小時,能力才會再回來,不能沒有限制地使用。
還有一個成員會飄浮,但最多只能離地三十公分,一次維持十分鐘,雖然這也算超能力,听起來也很炫,但在生活中有什麼用?裝神弄鬼嗎?
當然,也有幾個能力比較強的,比如她,她能進入別人的潛意識擷取想要的資訊,還能催眠對方,雖然使用後也要休息一會兒,但大約半小時到一小時就能恢復了。
還有個成員念力極強,能弄彎湯匙、鑰匙,甚至爆掉燈管,但弄掉三根燈管也差不多要昏厥了。凡是攻擊性的能力,消耗的能量都很大,偏偏也是這些人最渴求力量,他們彷佛著了魔一樣。
幾次不愉快的沖突後,她跟方羲和決定離開,大家也相安無事好幾年,直到四個多月前殷悅失蹤,她才又與他們遇上——她強烈懷疑是他們把殷悅綁走的。
「隨便妳怎麼說。」黃藜倩瞥她一眼。「我也不跟妳廢話,我可以幫妳找到殷悅,但你們那邊要幫我們提升能量。」
「我們哪那麼大本事?」連舒婭好笑道。
「我現在沒辦法跟妳詳細說明,不過妳也功不可沒,天晶石給我們提供了一點想法。」她心情極好。「妳替方羲和他們帶個話,讓他們考慮一下,兩天後我們再詳談。」
「干麼不一次說清楚?」
「我們還要做幾次實驗,確定真的可行。」黃藜倩微笑。「我敢跟妳開條件,就表示我對殷悅的下落很有把握,本來是想打電話通知妳就好,但是想想我們很久沒見了,看看老朋友也好。」
「我們是朋友嗎?」她冷笑。
「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不會跟妳計較。」她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將火柴棒置于食指跟中指之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讓妳看一下我們研究的成果。」
話才說完,火柴突然冒出火花,連舒婭詫異地瞄她一眼,黃藜倩一臉得意,連舒婭冷笑,故意贊美道︰「好厲害的魔術。」
黃藜倩瞪她一眼。「妳知道不是魔術。」她以前只能讓東西發熱,現在她已經能變出火。
連舒婭不屑一顧。「妳今天是特地來現的吧?」
黃藜倩輕笑,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馮昱暢一大早就進公司,除了教授防身技巧外,也學習怎麼安裝、維修保全系統,還有硬體、軟體之間的系統連線。
他一向喜歡體力工作,所以不覺得辛苦。中午出去用餐時,唐學堯打來跟他說明調查報告。
「才查了一個禮拜,只能查到一些表面的東西,不過你放心,『包君滿意』是正當營業的公司,不是什麼詐騙集團,雖然服務項目有點詭異,還幫人家看墓地風水——奇怪,堪輿風水、算命佔卜怎麼會附在征信社下面,一般不是都獨立出來另行成立公司的嗎?」雖然「包君滿意」自稱委托社,但他覺得叫征信社比較順口。
唐學堯也是自顧說了幾句,沒要馮昱暢答話的意思,評論完後,他又繼續說道︰「然後負責人方羲和的資料也收集來了,我剛剛瞄了一眼,中規中矩的,沒什麼問題,唯一比較值得說的是他跟連舒婭的哥哥是國、高中同學,然後連舒婭曾改過名,游是父姓,連是母姓。高中以前她叫游嬿芳,後來父母離婚,高中畢業後她就改回母姓,連名字也一起改掉。」
「游嬿芳?不是游幸芳?」馮昱暢問。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你不是跟我說是游幸芳嗎?可惜時間太短,只查到這一點點,不過我有叫阿憲繼續查,看還能查到什麼,晚上我把資料拿給你。」
「好,以後你叫張文憲直接跟我連絡好了。」張文憲就是唐學堯那個開征信社的朋友,只是中間連絡要通過唐學堯也不方便,還是直接讓張文憲跟他匯報就行了。
「干麼這麼見外,我也好奇啊,總覺得連舒婭身上有很多謎團。」唐學堯興致高昂地說。
馮昱暢有點後悔把他拉進來,萬一查下去,扯出超能力的事就麻煩了,只是現在已經勾起他的好奇心,叫他不查他一定不肯……
「她是我女人,我自己會處理,你別插手。」馮昱暢故意擺出「我的女人我自己搞定」的態度。
「好好好,你女人、你女人。」他都這麼說了,唐學堯也不好堅持,萬一讓人誤會他對連舒婭有興趣就麻煩了。兄弟之間最忌諱勾搭彼此的女人,所以通常有個默契,就算把女朋友帶出來互相認識,也別跟人家的馬子太熱絡,即使沒那個意思,但讓人誤會就不好。
他並不曉得馮昱暢是故意表現出大男人佔有欲的姿態,只當兄弟誤會自己。
「你跟她怎麼樣?談過了嗎?」馮昱暢氣沖沖離開的那天他就一直想問,只是這幾天忙,一直找不到好時機。
「復合了。」
「什麼?復合了?」唐學堯驚訝道。
馮昱暢好笑道︰「不是你問我如果她沒劈腿,那我們分什麼手。」
「是沒錯,但我沒想到這麼迅速,所以真沒包養這回事?」他好奇地問。
「廢話,有的話我還會跟她復合嗎?」馮昱暢說道。
「那她到底為什麼要騙你?」
「女人心海底針。」他一句話帶過。不是他信不過唐學堯,而是解釋起來很麻煩,況且她的能力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二話不說找人幫你調查,你用這種話敷衍我……」唐學堯搖頭。
「不是敷衍你,她說是跟我嘔氣一時講出來的氣話,誰曉得我當真了。」他故意裝出一副認命的表情。「反正這件事最後又怪到我頭上,你也知道女人不講道理的,千錯萬錯都是男人的錯。」
唐學堯一听,也沒再追問,情侶吵架的時候的確是什麼沒營養的話都會冒出來,就像有的夫妻一吵架就說要離婚一樣。
「算了,不想那麼多,復合就復合。」唐學堯很快把這事拋開,男人不像女人那麼愛鑽牛角尖跟八卦,何況這也不關他的事。「不過你還是留一點心眼,我總覺得怪怪的。」
「哪里怪?」馮昱暢警覺地問。
「說不上來,第六感吧。」唐學堯聳聳肩。
馮昱暢啞然不語,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想過的。很多事一時間說不出哪里怪,但總覺得不對勁,之前連舒婭的事就是這樣,事後回想,他才發現其實早就有跡可尋。
還不知道她會讀心之前,他就發現她直覺特別強,常猜到他在想什麼,她還老開玩笑地說他們兩個心有靈犀一點通,當時他也只認為她很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