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露出期盼,他的男性自尊頓時膨脹好幾倍。他喜歡她對的直率與坦白,這一點他們很像,而他很高興她在這件事情上沒欺騙他——沒有男人喜歡女人在床上愚弄自己。
他在床邊坐下,低頭吻了下她的嘴。
「這樣進展會不會太快了?」她不是很用力地推他一下。
他翻白眼。「別以為我不了解妳,矜持不是妳的本色。」
她輕笑,態度軟化了些。「可是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復合。」
「妳可以慢慢想。」他的舌頭探入她口中,挑逗地刷過她,感覺她顫抖了下,男性自尊又提升不少。
連舒婭的手在他背上撫了撫。到底要不要復合?內心不停在拔河,可隨著他的熱情吮吻,天秤開始往一邊傾倒,她妥協地說道︰「好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不許你干涉我的事,不然我調頭就走,立刻分手。」
「好。」
「真的?」
他沒回答,起身開始月兌衣服。
「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復合?」她追問。
他翻白眼。「女人就是這麼煩,我都說幾次了,既然妳沒劈腿,我們分個屁?」他月兌掉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與月復肌。
「我有這麼重要嗎,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盯著他的肌肉線條,已經有點分心。
他聳肩。「眼前就有一個,我干麼多此一舉?」
換她賞他一個白眼。算了,他就是務實派,跟他爭執這個無異是對牛彈琴,男人跟女人的思考模式就是不同。
他再次坐回床邊,開始月兌她的衣服。「妳要繼續討論還是等一下?」
她露出嬌媚的笑容。「等一下。」她開心地撲上他。
就算他用美男計她也不計較了,俗話說,有花堪折直須折,她自然當仁不讓,誓死當個辣手摧花之徒。
他被她的熱切逗笑,心里的自大頓時脹滿,表情淨是得意之色。在這方面他非常享受她的誠實與痴迷,尤其小別勝新婚,很快地,臥室已是纏綿悱惻、春光旖旎……
第6章(1)
這夜,連舒婭睡得極沈,一覺到天亮,才在蛋卷與培根的香味中醒來。她揉揉雙眼,穿著寬大的T恤走出去,美波跑過來在腳邊亂竄,她笑著模模它的頭,才往廚房移動。
「好香。」她看著他熟練地擺盤。
直到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是想念這一切的。
分手後,她最常想起的是他的體溫跟早餐,原來習慣是如此可怕的東西,會讓人不知不覺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甚至成癮。
與一個人相處得越久,就越來越習慣他的陪伴與呵護,他習慣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喝什麼牌子的茶?加不加糖?喜歡什麼樣的味道?口味重還是淡?生氣時該怎麼讓他氣消?
所有觀察到的關于他的一切,慢慢內化在自己的腦子里,察覺時,自己已經深陷其中,要抽身已是太晚。
如果喜歡一個人的陪伴,記得越來越多關于他的一切,羈絆便會越來越深。
望著他轉過頭的笑臉,連舒婭開始感到不安。
「發什麼呆?」他挑眉看著她。
她回過神,刻意扯出笑。「你還特地買東西回來煮,樓下也有早餐店。」
「妳知道我習慣自己煮早餐。」他示意她把盤子端到客廳去。她這里坪數不大,廚房放不下桌椅。
她端起盤子,熟悉的擺盤方式與氣味讓她心底一暖。
「習慣真是可怕……」她呢喃。
「妳說什麼,我沒听到。」馮昱暢端了自己的盤子走過來。
「沒有,我只是覺得很香。」她在沙發上坐下。
美波吠了兩聲,馮昱暢丟了片肉給它。「已經給你很多了,不許再來要了。」
美波甩著尾巴,根本沒在听他說話。
馮昱暢吃了口培根,看她滿足地品嘗蛋卷,嘴角不覺勾起笑。她現在這樣倒跟以前沒兩樣,像個嬌憨的傻大姊。
見她頭發滑過盤邊,他順手幫她把頭發撥到肩後。連舒婭抬頭看著他,表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
「沒有。」她回神,只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大概是分手兩個月,一時還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
她偷偷瞄了眼他好看的側臉,總覺得這次復合後好像有點不大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這樣到底是對是錯?她有些茫然,激情果然會讓人沖昏頭,昨晚在他的色誘之下沒想仔細,現在說不要,會不會太過分、太虛偽?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頭問道︰「干麼這樣看我?」
「你不覺得色誘太不堪了嗎?」她皺了下鼻子。
「不覺得,我一直覺得人要物盡其用。」他挑眉。「干麼,吃飽喝足了就想過河拆橋?」
她一時語塞,忍不住踢他一腳。「講話格調高一點。」
「這樣還不夠高?我本來是想講榨干老子以後就想把老子一腳踢開?」
她笑出聲,美眸閃著亮光。「是你榨干我吧!」她又踢他一腳。
他警告地看她一眼。「再來一次,後果自負。」
她朝他做個鬼臉,沒再踢他,深怕打鬧後又滾回床上,她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他微笑地繼續吃早餐。她現在比以前放得開,雖然以前的她也會撒嬌也會鬧他,但不像現在這樣放松,好像在說︰我就是這德性,看仔細了,不喜歡就拉倒。
這樣一比較,便覺得以前的她多了幾分小心翼翼,似乎總在觀察他的反應後,再做出適當的回應。
若不是看到她現在的真性情,以他的粗心大意是不可能發現以前的她原來多少掩飾了自己的個性。
他不討厭現在的她,只是關于她能力的事有點棘手,他很想弄清楚她到底在搞什麼,但是她現在擺明不許他插手,而且她還會讀心,雖然他能逼她承諾不許再窺探自己,但她已經撒了這麼多謊,他哪會笨得期待她信守承諾?
不過,他也不會就這樣打退堂鼓,他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當初他走跆拳道、武術這條路時,父親強烈反對,但他不管,打架都沒在怕了,還會怕吵架?
再說,既然明著不行,那就暗著來啊——
坐在咖啡店內,連舒婭捧著熱飲淺酌一口。入冬後首波寒流報到,溫度一路下滑,幸好沒下雨,否則實在難受。
她伸手到外套口袋里拿出蛋形的暖手器,因為可以充電重復使用,還滿方便的,之前她有一個粉的、一個白的,搬家時遺失了一個,怎麼也找不到,見她拆箱找個不停,馮昱暢默默地出去又買了兩個給她,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另一方面,她卻又心慌。
以前的他也不是沒送過她東西,他一向大方,衣服、鞋子、包包……只要不是太離譜,他從沒說過什麼,她也收得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現在跟以前也沒什麼不同,自己為什麼要慌?她也不懂。
按合後,她總覺得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她始終說不出來。
就在她恍神之際,一個突兀的女聲橫插而入。
「氣色看起來不錯嘛——」
連舒婭光听聲音就知道討厭鬼來了,從認識的第一天起,兩人就不對盤。
一個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她對面坐下,紅棕色的長發飄逸地落在兩邊臉頰。「怎麼,不高興看到我?」黃藜倩露出嫵媚的笑。
連舒婭嘲諷道︰「天晶石都被你們搶走了還不滿意?」不請自來的女人與歐陽沿屬于同一個陣營,兩人一向話不投機。
黃藜倩微笑。「這點小事妳不會放在心上吧?」
連舒婭冷笑。「我今天還真見識到了什麼叫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