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會放過奧羅拉,所以那時我才幫了你,現在你怎麼能反悔?」她是世上最可悲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相殘,而自己不管傾向哪一邊都是錯誤的。
「母後,不要听別人胡說。」費爾南特皺起眉頭。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弗洛伊特直起身子,「你非要把自己的妹妹趕盡殺絕嗎?」
費爾南特的眼神變得深邃。不趕盡殺絕行嗎?當年奧羅拉對他就是太心軟了,放過了一次可以殺了他的機會,才讓他逃到了艾厄提頓。
這一次他絕不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
「來人啊!太後有些不舒服。」他突然站起身,表情變得冷漠。「護送太後回宮,然後請御醫為太後開一些安神的藥。」
听到國王的命令後,兩個大漢走入書房,他們是費爾南特從艾厄提頓帶回來的侍衛,並非是這座皇宮的人,所以他們不懂得尊重太後,只知道听命于國王。
「費爾南特,你太無情了。」弗洛伊特被兩個高大的大漢強行拉走,她絕望地回過頭對自己深愛的兒子控訴。
這是自己造的孽啊!如果當年她沒有愛上艾厄提頓的四王子,如果當年不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了普洛奧古斯的五王子……為何命運偏偏安排她生命里的兩個男人都成為國王,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而她,在做了普洛奧古斯的王後之後,心卻還留在那個艾厄提頓四王子的身上,以至于將所有的愛都轉移到她的兒子身上;即使在有了女兒以後,她依然是偏心的,她是個不公平的母親,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了絕路。
她注定是個會被歷史唾棄的女人,而此時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掩面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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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床在搖晃?是地震嗎?奧羅拉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不對,這種晃動怎麼好像是在馬車里?
她眨眨眼,意外地看到了一片古銅色的胸膛。
她抬起頭,看見羅迪南靠著車廂的椅背雙眼緊閉,似乎是睡著了,而她剛才的枕頭居然是他寬大的胸膛。
奧羅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馬上起身然後給他一巴掌,可能是受了那片寬闊的胸膛的魅惑吧?
在她的記憶里,小時候她最喜歡靠在父王的胸膛上听他講故事,可是父王的胸肌沒有羅迪南這麼結實,膚色也不像他這麼健康。
奧羅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的用指甲畫過他紋理清晰的皮膚,感受著指尖細微的起伏。
「你是在挑逗我嗎?」羅迪南睜開眼楮,看著她放肆的行為。
「這就算挑逗,那麼這樣呢?」奧羅拉對他挑釁地一笑,低頭用柔軟濕滑的舌舌忝過剛才手指觸踫過的地方。
羅迪南把她從自己的懷里拉起來。「你是怎麼了?」雖然他想讓這個高傲的女人對他動情,但今天她的熱情太突如其來,讓他產生了戒心。
「恐怕是你的迷香留下的副作用。」奧羅拉坐到馬車的另一邊,語氣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你知道了?」羅迪南挑起眉,驚訝于她反應的迅速。
「只是不知道你是怎樣威脅辛西婭的?」奧羅拉的眼中含著憤怒,她不希望辛西婭為了她受到傷害,畢竟她已經欠辛西婭一個妹妹了。
「她是自願的。」羅迪南拉好胸前的衣襟,下意識地想保留奧羅拉留在那里的餘溫。
奧羅拉不相信地冷哼了一聲,「你偷偷模模地把我綁上馬車,不會是急著想回王都吧?」
「不,是想帶你去個好地方。」羅迪南神秘地一笑。
奧羅拉挑起車簾向外望去,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四周的景色在霧氣中顯得更加地荒涼,他們走的路似乎不是官道。
「你瘋了?只帶這麼少的侍衛。」奧羅拉皺了皺眉,她發現車前車後只有五、六個侍衛,這實在不符合一個國王的衛兵規格。
「少一些人打攪我們不好嗎?」
羅迪南揚起笑,讓人不知道他說的是玩笑還是為了掩飾些什麼?
奧羅拉看了他一眼,別開臉不再說話。
如果說赫法爾是人間天堂,那麼這里就是世外桃源。
四周群山環抱,溪水潺潺,白雲下成群的牛羊優閑地啃著青草,這里似乎沒有四季的劃分,也不受人煙的污染,奧羅拉甚至不敢下馬車,生怕驚擾這一片仙境。
「歡迎來到無邊山莊。」羅迪南優雅地將她抱下馬車。
「無邊山莊?」奧羅拉環視四周,這座被無邊的綠色山巒和藍色天空包圍的莊園的確配得上這個傲慢的名字。「你取的名字?」這也很像他的風格。
「不是,這是我外公的產業。」羅迪南拉起她的手走向一楝木造的三層農舍。「至少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它就叫這個名字了。」
「少爺!」屋里走出一位老人,熱情的擁抱向他迎來的羅迪南,這讓習慣于宮廷禮節的奧羅拉大吃一驚。「好幾年沒見了,你都已經成家啦。」他笑著看向羅迪南身後的女子。
「台克拉,你搞錯了。」羅迪南似乎對他的親昵毫不意外,笑著指正老人的錯誤。「奧羅拉不是我的妻子。」
說到這里他瞟了奧羅拉一眼,這個曖昧的眼神讓奧羅拉的臉一紅。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真是太可惜了。」老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覺得這個女子雖然不漂亮,身上卻有一種*局貴的氣質,與羅迪南少爺很相配。「哎呀,看我老胡涂了,快進屋吧。我告訴您,我已經當爺爺了!」
「真的,什麼時候?」
「就在您最後一次來度假的第二年秋天……」
看著親密的主僕二人並肩走進屋里,懷著滿月復疑問的奧羅拉只得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奧羅拉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星空。
「是你想問我什麼吧。」羅迪南慵懶地坐在火爐邊的羊毛氈上。
二樓東側是他們的房間,兩人就住在對門的房間,中間隔著一個客廳。
「台克拉一家人為什麼稱你為少爺?」
「因為我外公是這里的主人,他被稱為老爺,我當然就是少爺嘍。」羅迪南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你明白我是說他們沒有稱你為陛下。」奧羅拉轉過臉,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陛下」這個至高無上的敬語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能省略的,除非——「他們不知道你是肯瑟斯王?」
羅迪南對她笑了笑,算是肯定的回答。
「怎麼可能?」奧羅拉不相信,一個國家之中還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國王。
「台克拉一家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下的小鎮,那里的人們只會談論家里的母豬,不會談論遙遠的國王。」羅迪南又往火爐里加了兩塊木柴,這里雖然不受四季侵擾,但是早晚的涼意仍讓人覺得受不了。
「老台克拉是我外公的僕人,他只知道我外公是個大官,所以在他眼中我也只是個大官的外孫而已。」
「你不打算告訴他你的身分嗎?」
「為什麼要告訴他?」羅迪南笑著反問,「我認為這樣很好,在這里我可以過幾天平凡人的日子。」
「平凡?」奧羅拉挑了挑眉,「我以為你」生都在追求不凡上
「我外公常說『不要總是追逐天邊的雲,有時要踩一下腳下的泥』,追求不凡也有累的時候,我需要時間休息。」羅迪南把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柔軟的毛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