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綿綿的身體全癱靠在他身上了,「我什麼時候跑到你大腿上來的?」
冷鷹玄抱著她,鼻尖埋進她的發,深深吸人她芬芳的味道,「第二個吻開始前。」
「喔。」她無力地低哼,「到底親了多久?我覺得肺好像破了個洞。」
他將臉埋進她如黑緞的發瀑之中,大手抓握一把青絲,愛戀地來回摩娑。
「小鷹,你的戀發癖很嚴重。」她親親他的耳垂。他形狀完美的耳朵像白玉雕琢似的,她親了又親,仍覺不過癮,索性張嘴輕咬。
太刺激了!冷鷹玄呼吸急促,努力壓下急速上升的,將她推離些。
汪楚嫣瞅著他越來越紅的瞼,「別擔心,我不會跟人說的。」
他依舊不語,大手仍在青絲上流連。
他有戀發癖?她顯然是誤會了,一下子是性冷感,一下子是戀發癖,她是心理分析師嗎?
初次見面,她最吸引他的是那朝氣蓬勃的神韻,而他之所以喜模她的發,不過是為了確定她的美不會被亂發弄得失去原有的光彩……當然,如絲般的手感也是吸引他一模再模的原因之一
「我送你回去。」他放她下地,自己也站起身。
她拿起包包,偏頭看他,「你有心事?」他又心不在焉了。
「沒什麼。」冷鷹玄輕搖頭。
她的包包未免太大了,「你還沒做完?」這一個多月以來就見她在貼小碎鑽,貼得兩手都是黑黑的殘膠。
「還早呢!」要湊到六萬可得要好久好久。
那些只是半成品,他想她是在做代工賺錢,便問她是不是缺錢,她遲疑了下,然後說不是,推說是她的興趣,可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假話。
前幾天下午,兩人坐得極近,就听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她說了,她正在存錢,準備為地球盡一份心力,她有這份宏願是很好,但為了買樂透而沒錢吃飯就太夸張了。
自小家境富裕,他從沒為錢傷過腦筋,想幫她一把,又不知從何幫起,而她也不曾跟他提過錢的事……除了那回說需要一大筆錢來救地球,不過,那也不算說到他的錢、或是他很有錢之類的事,不知她是毫不在意,還是怕他誤會……不,要是怕他誤會,她剛剛就不會被黃苡玦罵了,從她的表現和個性看來,他想,她是屬於前者吧,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有多少錢……或許他可以為她做點什麼,雖說他不喜歡用金錢來解決問題,但對她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禮物了。
冷鷹玄接過她的大包包,神情有些別扭,「你明天有事嗎?」
汪楚嫣瞄他一眼,羞怯地笑笑,「沒有。」
他推開通往停車場的門,讓她先走,裝著若無其事的語氣,「天、天氣冷了,我、我們去……嗯,泡溫泉?」偏偏結巴得很明顯,把他的緊張全說出來了。
她一驚,跨出門卻給絆了下,冷鷹玄趕緊伸手扶住她,「小心!」
她真會出狀況!不過,這倒讓他的緊張一消而散了,不禁想到之前她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深夜的街頭,以驚險萬分的方式消除了他的周末倦怠癥,他露出無奈的笑。
汪楚嫣渾身躁熱,滿腦子思想,想著他全果的樣子、穿浴袍的樣子、濕淋的樣子,想得腦門一陣熱過一陣。
說他性子冷,但總歸是個男人,有需求她能了解,而他火辣的吻也讓她知道他骨子里有多熱情,會提出這個要求她也不意外,但她沒有心理準備啦!
「這樣會、不會……太、太快了?」她支支吾吾的,小手緊張地絞成一團。
「太快?」冷鷹玄蹙眉,「後天?」
那種事的心理準備不是一天就夠了的!
汪楚嫣開了車門,笨拙地鑽進車廂,瞥瞥端坐駕駛座、等著她回答的男人,「你很急?」
「你有事就算了。」不懂她在慌什麼,他發動車子,平穩地駛出冷氏大樓。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急忙挽救他倆的第一次約會,「我們做點別的嘛,一下子全壘打不行啦,我們還是慢慢來比較妥當。」她可是很保守的。
冷鷹玄臉上一熱,「只是泡溫泉而已,我在北投有間別墅,我是說我們可以去那里度周末。」一頓,不自在地補充,「各泡各的。」
說不上心里的感覺是釋然還是失望,她默默地轉頭看向街邊閃爍的霓虹燈,「喔,那明天可以,你來接我?」
「嗯,早上十點?」
「好。」時間很充裕,夠她準備個禮物給他。
冷鷹玄瞥瞥突然沉默了的她,不安霎時涌上心頭,「你……介意黃小姐說的事嗎?」
額頭叩上冰冷的車窗,輕輕的鼻息拂過玻璃,暈成一片霧白,「小玦心直口快了些,你不用在意她的話。」
「你介意嗎?」他執拗地再次問道。
及腰的烏黑長發籠罩住她的身影,她像是隱沒在夜色中,笑言、笑臉都被黑暗湮沒,他想伸手模模她,確定她真的待在自己身邊,卻怕給她加上另一重陰影。
汪楚嫣回過頭,仍是一臉笑,燦爛、溫暖且動人心弦,「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會等你。」
這種承諾太過沉重、太過委屈,她知道她所面對的是一個無法將她介紹給親族認識,甚至無法給她一個明確未來的男人嗎?
他可以戳破自己刻意造成的假象,說他倆是男女朋友,但老家伙勢必會來騷擾她,或許還會拿錢打發她……他不希望她受到這樣的羞辱。
他可以采取行動保護她、請人跟著她,或是將她系在腰邊整日守著她,不讓老家伙的魔爪威脅到她……但這卻都不是長遠的辦法。
要她永遠地、安全地留在自己身邊,只有一條路可走,然而他卻膽怯得不敢踏前一步——
第十章
「風和日麗,晴空朗朗,真是適合與心上人出外郊游踏青的好天氣。」
汪楚嫣拎著簡單的行李,站在公寓樓下,望著一片美好的景致喃喃自語,對此行抱以無限的期待。
今天的她,秀氣的小腦袋里上民族風的大方巾,嬌小的身子穿著一件白洋裝,裙擺繪有翩然起舞的小蝴蝶,清新健康的氣質在晨間陽光的照拂下更顯迷人。
黑亮的賓土轎車在她身前停下,一名高姚修長的冷面男子跨出車外,待見到她的身影,原本的冷面罩上一抹燙人的熱切。
都是她說什麼全壘打的,害他昨晚作了春夢,那個激情火辣的夢境,印象鮮明到他現在閉上眼就能看見她嬌態呻喘的模樣。
「小鷹!」汪楚嫣像只白蝶,輕盈地飛向他,小小的身子撲進他懷里,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我好想你!」
冷鷹玄張開雙臂環住她,「昨天晚上才見過面的。」
「但我就是想你嘛!」小臉自他胸膛.上抬起,漾開甜蜜的笑。
「先上車。」她再這樣看他,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她放開他,拎著行李上了車,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兒,「嘻嘻,他害羞了。」他好容易害羞喔,都三十幾歲的人了……
她偏著頭問向端坐駕駛座的他,「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手抖了下,差點排錯檔,冷鷹玄強持鎮定,將車開出小巷,不願在這種敏感時刻談論這件事,「你的頭發怎麼了?」
方巾下露出一截參差不齊、僅到耳下的發,而那薄薄的方巾,又不像是藏了她及腰的長發,這令他有些不安,她又做了什麼?
轉移話題!她心有不甘地模模方巾,「你不說,我也不說,這是秘密。」
秘密?他就不信她能綁著方巾過兩天,遲早還不是要讓他知道。
至於他是不是處男,她遲早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