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溝通是增進感情的靈藥
現代科技進步,即便相愛的人分隔兩地,只要有網路與通訊軟體,都能很輕易的聯絡上彼此,但也可能是太過方便,反倒讓人開始逃避聯系,不願溝通,有時落落長的訊息,只換來對方的一個已讀,卻連丁點回應都沒有,反而不如過去沒那麼方便聯絡,彼此能見上一面都不容易,也因此特別珍惜兩人相處的時候。
會有這番感慨,也是近期充當了朋友的談心對象,與她曾經無話不談的曖昧對象,如今變得冷漠疏離,令她整天都在為了對方的訊息患得患失,為了對方的一舉一動而小劇場連發。
幾個朋友听了她的故事,有人勸她好好跟對方溝通,但她總是少了那麼點勇氣,加上普通的文字訊息常常被已讀無視,更讓她不敢說出藏在心中的真話,也因此逐漸與對方漸行漸遠。
這次綠光的《與妻同袍》,女主角洛行歌是個相對勇敢的人,身為警大教授的她,因為意外穿越到古代,才睜眼就發現自己中了算計,在男主角家舉辦的宴會中,眾目睽睽的與男主角一起壞了名聲。
為了保全兩人名譽,皇帝無奈之下,將這個自己最疼愛的表佷女賜婚給了他很寵信且手握大權的男主——錦衣衛都督于懸。
兩人的結合是由旁人的算計開始,加上原主過去對于懸惹出來的禍事,讓洛行歌開局非常不順利,于懸幾乎不願與她多說。
偏偏兩人被一紙聖旨綁定,洛行歌遂主動提議兩人演一場恩愛夫妻的戲碼迷惑敵人,加上她是個憋不住話的性子,有來有往間,夫妻倆便從原本的冷漠相敬如賓逐漸升溫,最終有了火花,甚至準備讓彼此的關系更進一步……
想知道夫妻倆如何弄假成真?原主過去又對于懸做了什麼,令他記恨多年始終不忘?一切的答案就在下一頁,趕快翻開來尋找吧!
楔子 死而復生的女子
夜燈初上,前院宴席上還熱鬧歡騰,于懸進了父親的院落探看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父親,待了一會才回自己院落。
路經聞風閣時听見細微聲響,他停下腳步,看著未著燈火的閣樓。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探探?」隨從涂勝自然也听見那丁點聲響,上前詢問。
于懸想了下,道︰「去瞧瞧。」
「是。」涂勝無聲無息離去。
未散的暑氣隨著夜風拂面,于懸直瞅著埋在黑暗中的聞風閣。
這座閣樓位在前後院交界,因為母親極喜愛,所以父親特別允許母親可以時時待在這里,于是這里便成了他與母親相處最多的記憶。
母親去世後聞風閣被封起,除了奴僕掃灑就只有他會前來,如今這時分還有人在這兒走動,不甚尋常。
于懸遠望前院的熱鬧,唇角微勾,心里冷哂,該不會是那位又玩什麼把戲吧,都多少年了怎麼還不消停?
得,他就姑且瞧瞧。
轉個方向,他進了聞風閣。聞風閣正面五間房,中間為堂間,兩側打通,左側邊間是他幼時的寢房。
他想了下,踏上廊階,直接朝寢房走去,門一推,里頭不著燈火,伸手不見五指,可他眼力比尋常人好得多,一眼就瞧見床上躺了個人。
月牙色的裙擺……他哼笑了聲,嫡母溫氏真的是黔驢技窮,連這等把戲都使上了。
母親亡故沒幾年,父親也跟著病了,躺在床上成了活死人,于是他的婚事就握在嫡母手中,原以為嫡母沒打算插手,沒想到一出手就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
他嗤笑了聲,正打算在溫氏帶人來之前離開,卻發覺屋子里並沒有半點呼息的聲音。
他不只眼力好,耳力更好,房里明明有人,卻沒有呼吸聲?
難道他想岔了?
徐步走到床畔,床上的人臉幾乎半埋在床褥間,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頸項,他想了下,伸手輕觸著她的頸項,濃眉不禁微蹙,大手扳動她的臉,長指抵在她的鼻前,果真半點氣息皆無。
她的肌膚微涼,脖頸依舊能動,意味著才剛亡故,只是溫氏玩這一出到底是什麼用意呢?
嫁禍他?
他可是錦衣衛都督,不知道斷過多少案子,如今拿不知所雲的雕蟲小技嫁禍他,未免太看不起他?
還是……連環計?
正忖著,外頭凌亂的腳步聲漸近,他打算離去,冷不防的,袖角被人拉住。
于懸頓住,緩緩回頭,就見一雙柔若無骨的柔荑揪住他的袖角,順著那截皓腕往上望去,就見那具早該死透的尸體正緩緩伸展,面上五官似有些痛苦,尚在掙扎。
戰場舌忝血,游離生死之間多時,于懸早就練就泰山崩于前笑意不減,然而這一瞬間,他瞠圓了深邃的美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就這一瞬間的擔擱,外頭的人已闖了進來,轉眼間屋內燈火通明,一票女人不知道交頭接耳說些什麼,甚至朝床這頭投來各種目光。
于懸壓根不在意,他的雙眼依舊緊盯著即將蘇醒的女人。
竟然是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于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耳邊傳來溫氏震驚不已的問話,于懸瞧也不瞧她一眼,只是盯著床上的女子,只見女子萬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巴掌大的小臉甚至還朝他的袍角蹭了兩下,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張開雙眼。
火光之下,那雙澄澈的琉璃眸直睇著他,眸光有些傻氣、有些疑惑,可最終還是用那把好听的聲音道︰「你好美。」
于懸紅潤的嘴角斜勾了下。
很好,真的是她。
只是……她剛剛不是死透了嗎?
正忖著,嘔吐聲響起,他還來不及抽腳,穢物已經落在他的靴上,他垂眼望去,那個明明該死透卻活著的女人,正趴在床邊大吐特吐……
第一章 愛女成狂的永定侯(1)
入秋後的早晨一日涼過一日,尤其近日刮起大風,一大早的冷風總會刮得肌膚一陣疼。
然而剛打完一套拳法的洛行歌極為無感,甚至額上還泛著一層汗珠,渾身散發著熱氣。
丫鬟听雨從一開始震驚不已,如今已是波瀾不興,畢竟都過了三個月,主子天天如此,她再不適應也會習慣,不過明日是大日子,得提醒提醒主子才行。
「縣主,夫人說了,今日活動量足了就行,畢竟明日就要出閣,讓縣主和侯爺多相處多說點體己話。」听雨走上前遞了帕子後,趕忙將夫人交代的話道出。
洛行歌頓了下,看著手中繡得精致的帕子,真心覺得她用袖子擦擦汗就好,拿繡帕擦汗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收起手絹,她才道︰「晚一點我去找侯爺吧。」說白了,她這個爹根本就是個寵女狂魔,她得先哄好他才行。
另外,趁著還有一天的相處時間,她想進爹的書房借幾本書,順便跟他切磋切磋幾套拳法,補足這個軀體先天上的不足。
太弱了,真的弱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強化自己了,盡管這三個月來她努力調整活動量,但鍛鏈身體真的不是一蹴可幾,她擬定了調整計劃,預估半年內應能看到成效。
只可惜她明天要嫁人了,唉。嘆了口氣,她抬手擦汗。
「縣主,別用袖子擦汗。」听雨趕忙制止她,一臉惶恐不已。
真不是她要說,三個月前打從縣主赴宴被抬回來後,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就像是內里被抽換了不同的燭芯,燒出的火光都大不相同。
以前的縣主傲慢刁蠻,樣樣講究,怎麼玩怎麼鬧皆有章法。玩到天翻地覆,有永定侯洛旭這個爹親扛著;鬧到天崩地裂,還有皇上護著,要說她是當代第一女紈褲,真是一點不為過,誰讓她有個大長大公主祖母、皇帝表伯、淮南王親舅、永定侯爹爹……這背景都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囂張一點又怎麼了?
可如今的縣主卻謙和有禮,樣樣不講究還不假旁人之手,不玩不鬧整天強健體魄,跟以往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主子一比,任誰都覺得內里真的有差異。
偏偏縣主什麼都記得,問啥回啥,只說經此一事深覺體弱,想要好好鍛鏈身體。
此話一出,侯爺是既心疼又覺得有道理,加上皇上賜婚,他擔心女兒出嫁遭人欺負,不如趕緊練練身子,就算打不過至少也要罵得贏,罵人也是要精力的。
「听雨,你規矩真多。」洛行歌無奈嘆口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人生是不是太辛苦了一點?
「縣主,這只是尋常規矩,宮里那些才叫真的規矩……您都是這麼跟奴婢說的。」說到最後還忍不住扁起嘴,小臉蛋上是訴不盡的委屈。
「喔……喔。」好吧,那就隨意吧,別奢望她能有什麼反應,還是少說少錯,她這個穿越來的人,暫時循規蹈矩配合一陣子,再觀望吧。
誰讓她一覺醒來人就在這兒了,完全沒人跟她打聲招呼提前告知,也沒發生火災車禍或是遭遇天災造成生離死別,就是這麼毫無預警,她香香睡了一覺,再張眼已人事全非。
怎麼跟小說寫的、電視劇演的都不一樣?好歹給個說法,睡醒就身處異境,真的讓人不知所措。
她的課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有沒有調到老師頂她的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是她頭一回遇見又無可奈何,唉,她想回家啊,她還有好多事還沒做呢。
「縣主,時候不早了,趕緊回房洗漱,還要給夫人請安呢。」听雨瞧她分明走神了,趕忙提醒。
洛行歌回過神,將充塞胸臆的滿滿無奈感卸去,神情振奮地道︰「走!」
晨昏定省讓人覺得很麻煩是因為房子蓋太大,見個面也要走很遠,更怪的是,一家子竟沒一道吃飯的習慣,但這是她開始融入的第一步,哪怕不適應也得加快腳步,趕緊融入。
日子還在進行中,她沒時間傷春悲秋,而且……她要結婚了。
沉香苑的小丫鬟遠遠的瞧見洛行歌,便趕緊讓人通報夫人。
待洛行歌帶著听雨走近時,夫人曹氏身邊的段嬤嬤便親自迎她進去。
「母親。」洛行歌朝曹氏點頭,瞧見今日妹妹洛行瑤也來了,對她微頷首當是招呼,轉頭入座時,壓根沒瞧見洛行瑤氣得牙癢癢的神情。
「行歌,今日可好些了?」曹氏拉著她的手,仔仔細細地端詳她的氣色,就怕有一丁點的閃失。
曹氏面貌姣好,天生慈眉善目,連帶著不顯老,和洛行瑤坐在一塊像姊妹不像母女。
「好多了。」為什麼她每日都說好多了,母親就是不信?也是,這個軀體確實是較柔弱,是該好好鍛鏈。
「娘每日讓人煲那個熬這個的,用盡心思給姊姊調養身子,她還能不見好?」洛行瑤摟著曹氏另一只手,幾乎和曹氏同個模子印出的臉蛋寫滿不快,語氣又酸又沖。
「行瑤。」曹氏輕斥著。
洛行瑤哪怕再不快,也不會蠢得繼續糾纏下去,頓時安靜下來。
洛行歌卻是完全不當回事,一來她沒有跟小孩子計較的興趣,二來她這個腦袋里的記憶顯示,原主和這個妹妹本就不親。
也是,瞧,一個侯府弄得這麼大,光是從她的院落走到母親的院落就要一刻鐘,這根本是她在公園健走的距離,一個家那麼多個窩,大伙甚少聚在一塊吃頓飯聊個天,彼此交流聯絡感情,要說情分有多深,她自己都不信。
「行歌,這是你的嫁妝單子,一會你點算點算,晚一點就讓人趕緊先送到安國公府。」曹氏朝段嬤嬤望去,段嬤嬤趕緊將嫁妝單子取來。
洛行歌看了眼單子,心想,這好像不叫單子,這是……卷軸吧?
她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頭密密麻麻寫的全是價值不菲的物件,看了眼就嫌眼疼,把卷軸交給听雨。
這個嫁妝數量……是把侯府搬空了?
「娘,您把好東西都給姊姊了,那我呢?」洛行瑤剛才看了一眼,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出,半晌回神,不禁抱怨了起來。
「行瑤,你姊姊單子上的東西,五成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一部分是她舅舅添妝,咱們侯府拿出來的不過一二成罷了。」
洛行歌看了曹氏一眼。是的,曹氏並不是親生母親,是繼母,可原主一直將她視為親生母親。
一來她出生不久,生母就走了;二來曹氏待原主確實沒話說,就連洛行瑤都沒她福利多,有時連原主都會懷疑到底誰才是她的親閨女。
洛行瑤不禁抿了抿嘴,心里很酸,卻也知道沒什麼好說嘴的。
人家就是命好,背後的靠山一座大過一座,母親是郡主,舅舅是王爺,本身還是縣主,那身分那地位,就是讓人眼紅,那行逕那姿態,就是張揚就是囂狂,三天兩頭招搖鬧事,皇上都沒怪罪了誰敢說話?
雖然心里又羨慕又嫉妒,但洛行瑤腦袋很清醒,知道這個姊姊是她得罪不起的,在她面前賣乖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
于是她嗓音甜甜地問︰「姊,既然你明日都要嫁人了,那你書房里的那個龍池歙硯能不能給我?」
「行瑤!」曹氏低斥道。
「娘,有什麼關系,反正姊姊都要出閣了,不過就是一個硯台,給我有什麼關系?」她知道歙硯是父親跟皇上要的,一回來就獻寶似的給了姊姊,反正不管爹在外頭得了什麼,一律直接送進姊姊的春秋閣,從來不問她和兄長要不要,她有時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親閨女。
「你姊姊只是出閣,你當她永遠不回來了?」外頭響起洛旭沉而噙怒的嗓音,嚇得洛行瑤馬上躲進曹氏懷里。
曹氏只拍拍她的背兩下便趕緊起身,將洛旭迎進屋里。「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皇上要我滾。」洛旭悻悻然地道。
他目光冷厲地掃向洛行瑤,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喘,再看向洛行歌,笑意頓時像春風蔓延,溫柔似水,讓洛行歌頭皮都發麻了。
這個爹在她面前,特別溫柔。
「肯定是侯爺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曹氏無比肯定地道。
侯爺從小進宮伴讀,和皇上感情深厚,這對表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玩鬧起來更是不講分寸,鬧到紅臉對罵也是常事。
「我又說了什麼?我不就是說了行歌明日出閣,我沒心情當差。」洛旭說話時還面帶不滿地啐了聲。
洛行歌閉了閉眼,真心覺得她爹……強啊!
雖然皇帝是她爹的表哥,但是真的可以在皇帝面前這麼說話嗎?到底是交情太好,還是她爹太強悍?
「侯爺,這樁好親事是皇上特地下旨賜婚的,你這般說話皇上自然不喜。」
曹氏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光是听著都覺得悅耳,再潑天的怒火都會瞬間消弭大半。
「好?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哪里好!」洛旭怒目一瞠,武將特有的肅殺之氣嚇得洛行瑤想奪門而出。
可洛旭哪里管得著小女兒的感受,只要一想到寶貝大女兒不過是赴場宴會竟把一生都搭進去,滿肚怒火都不知道要朝哪撒。